连永寿都已经答应了刘平安,贺双关现在反而像是一个局外人了。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这里,因为他到底是要看看刘平安在故弄什么玄虚。
对于贺双关一定要留在这里,刘平安也没有强行要对方出去。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要求对方出去,也完全是没有用的,贺双关怎么可能会答应。
弄不好又会增添麻烦,索性他现在也不管对方了,对方愿意在这里待着那就在这里待着吧。
刘平安的心思都集中在为连永寿检查身体。
他并没有选择用真炁侵入对方的身体,而是选择了很是常规的手段。
搭脉。
对于刘平安这样的手段,连永寿只是觉得惊讶。
因为他不知道只是这样做,到底能检查出什么。
毕竟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非常的清楚。
贺双关则是忍不住轻蔑的笑了一声,“就这点伎俩能有什么用,无疑是浪费时间。”
他的轻蔑嘲笑并没有引起刘平安的反驳。
因为刘平安现在,已经将贺双关晾在了一边,等同于空气。
对方的那些不好言语,完全影响不到他的诊断。
就这么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刘平安缓缓收回手,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严肃,眼神里也透着担心。
“平安,你若是没办法的话,不用这么自责,为师的身体为师清楚,我不怪你。”
连永寿还以为刘平安是没了任何的办法,所以他反倒是出声安慰刘平安不要多想。
可刘平安却是语气沉重的说道:“师父,你现在损耗的不仅仅是一甲子的生命。”
“你的身体就好像被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生命力一直都在流失着。”
闻言,连永寿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和惊慌,反倒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些事情,所以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淡定。
连永寿颓然一笑,说道:“为师知道。”
“对于我们这些修神者来说,最富裕的恐怕就是时间。”
“达到神虚境,基本上会拥有五百年的生命。”
“但若是五百年内不能再精进一步,同样会导致生命流失,最后死去。”
“为师已经活了四百多年,早就活够了,这件事我早就释怀了。”
听起来连永寿像是已经不在乎,可刘平安还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舍和无奈。
这倒不是因为连永寿是一个怕死之人,而是因为连永寿的仇都还没有报。
他妻子之死一直都是心中的痛,他也一直都在寻找仇人,可现在的他,甚至连仇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若是自己就这么死了,万一仇人还活着,那这个仇岂不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这也是连永寿唯一放不下的事情。
毕竟这个仇代表的不仅仅是妻子,还有他那离家出走,至今未归的女儿——陈念连。
这些事情就算连永寿不说,刘平安心中也都明白。
检查出连永寿的身体状况后,刘平安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而是捏着下巴在思考。
他在想该如何解决。
瞧见他这个样子,贺双关顿时又想出言嘲讽,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连永寿的眼神已经是在警告他了。
贺双关只好不服气的站着,他心里还真就想不明白了。
究竟这个刘平安有什么好的,为何能值得连永寿处处维护呢?
甚至在贺双关的眼中,就刘平安这样的,都还不如他这庄园内一个打杂的奴仆。
“有了!”
刘平安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随即看向连永寿,说道:“师父,你失去的一甲子生命我暂且没有办法补回,但我有办法能够让你的生命不会继续流失。”
“哦?你还真有办法?”连永寿很是惊讶,他还以为刘平安会束手无策选择放弃,结果却并不是这样。
“有!”
刘平安重重点头。
他并没有瞒着连永寿,而是将自己想到的办法说了出来。
虽说连永寿并不是主修医术,但是关于一些医术方面的学识,只要稍微点解一下,对方同样是会明白。
而刘平安想到的办法,就是很常规的中医手段,利用鬼针之术,将连永寿那流失生命的缺口给封住。
听起来很简单,但放眼整个位面世界,就算那些洞天福地全部加起来,谁又能像刘平安这样,可以施展出炉火纯青的鬼针之术。
况且他施展的对象也不是寻常的普通人,而是一个神虚境的修神者。
“平安,你的办法就这么简单?”
连永寿听完,颇为无奈的看着对方。
贺双关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这小子想到了什么好的办法,原来就是用针灸术啊,连老啊连老,我说的怎么样,你就是太相信这个小子了。”
连永寿听了后,表情略显尴尬。
因为刘平安想到的这个办法确实有些令人“失望”。
不过刘平安却格外认真的说道:“师父,我要施展的针灸术,乃是鬼针之术,这种针灸术除了我之外,你找不到第二个人会。”
“而且你别小看了这鬼针之术,只要运用得到,它甚至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血脉经络。”
“真的这么神奇?”连永寿开始惊讶了。
他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针,竟然还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刘平安点头,“到了这个份上,弟子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呢。”
贺双关突然接道:“相信是相信,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说的挺好,万一你这么做却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的话,岂不是白忙活了?”
“若是再因为你这手段,对你师父的身体造成另外的麻烦,这个责任谁来负责?”
虽然贺双关这个人很讨厌,但他的这些话其实听起来,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这也确实是一个需要担心的方面。
刘平安转身看向贺双关,说道:“我既然要救师父,那我就一定会竭尽全力。”
“如果出了事,我自然会负责,不需要你担心。”
贺双关冷笑道:“呵呵,你负责?你又能负多大的责任,无非就是一条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