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攀着凌霄脖颈的手越收越紧，指尖几乎要嵌进她的衣料里，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一吻终了，凌霄稍稍退开，小七大口喘着气，声音哑得厉害：“我想办了你。”
“啪！”第三记耳光清脆响亮，比前两次更重几分。
小七捂着发烫的脸颊，揉都没揉，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火热：“那你办了我也行。”
凌霄没理他，转身就往门外走，黑色衣摆在月光下扫出一条优美的弧度。
可刚走两步，她又顿住脚步，折了回来，语气依旧冷硬：“你帮我问问你师傅。”
“问什么？”小七连忙追问。
“他之前说让我进铜雀楼做燕翎子的话，还算不算数？”
“你什么时候见的我师傅？”
小七心里一咯噔，师父太美了，他怕凌霄见过那样的美人，就再也看不上自己了。
“之前去玉王府劫姑姑的时候。”
凌霄淡淡解释，又补充道：“我的条件只有一个：我只保护我姑姑。其他事我可以做，但都得排在姑姑的事之后。”
那就是没见过师父的真容。
“哦，好。”小七连忙应下，心里的慌乱稍稍平复了些。
见凌霄又要转身，他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
“你这就走了？”
凌霄依旧少言寡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小七咬了咬牙，再次大着胆子开口，声音都在发颤：“我长得还不错的，我还是个雏……你到底要不要我？”
他顿了顿，像是怕她跑了，又急忙补充，“你要是要我的话，就别走。”
凌霄的脚步彻底停住了，背影僵在原地，没回头，也没应声。
黑暗里先是传来牙齿咬着腮帮子的细微声响，紧接着一声长长的“嘶——”划破静谧，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猛地回身，脚步带风，几步就冲到小七跟前。
小七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以为又要挨一巴掌。
可凌霄没动手，反而一弯腰，手臂抄过他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将他打横抱起，大踏步走向床边，一伸手就把他扔了上去。
“唔……”
小七被砸得闷哼一声，还没缓过劲，凌霄已跟着跳上床，冰凉的手指直接去解他的衣襟系带。
小七脑子一热，伸手拽住她的黑衣衣襟，借着反作用力猛地翻身，竟将凌霄压在了身下。
“不行，我要在上面。”
他喘着气抗议，眼神里满是急切。
凌霄眉峰一拧，刚要开口，门忽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七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住凌霄的嘴，另一只手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呼吸都几乎摒住了。
凌霄却趁他松懈，屈起膝盖一顶，手腕翻转扣住他的胳膊，再次将他掀翻压在身下。
她抬手一挥，床边悬挂的纱幔“哗啦”一声垂落，将两人的身影严严实实遮在帐内。
脚步声匆匆从门前经过，上官千羽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不用给我留门，我晚上不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院中。
井丘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促狭的笑骂：“不回来才好呢，摆了两天臭脸，我看你明天还怎么摆！”
停顿片刻，又有几分疑惑，“咦？小七这孩子去哪了？这么早就睡了？”
帐内静了一瞬，随即响起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间或夹杂着小七压抑的暗哑低吟。
“该、该我在上了吧？”小七的声音带着颤。
“啪！”清脆的巴掌声轻响，却没什么力道。
“好吧……还是你在上。”小七的声音蔫了下去，很快又被细碎的喘息取代。
炫光塔顶，上官千羽正维持着一个姿势僵了大半夜。
他生无可恋地望着怀中睡得正沉的百里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是说好了让他……“欺负”她的吗？
怎么过来后就只把他当抱枕了，连亲一口都躲躲闪闪的。
害他揣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爬楼梯时连后续动作都在脑子里过了八百遍，结果百里山拉着他说了会话，就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一钻，没多久就呼吸均匀了。
想起百里山那句沙哑的“我想让你欺负我”，上官千羽就忍不住想叹气。
当时他听得鼻血都快飙出来了，一路跑回药庐又洗了遍冷水澡，才敢换上圣使的面容赴约，结果全白激动了。
这哪里是他欺负她，明明还是她在欺负他嘛！
怀里软玉温香，却只能看不能动，比酷刑还磨人。
可看着百里山紧蹙的眉头在睡梦中渐渐舒展，小脑袋还往他颈窝蹭了蹭，上官千羽又心软了。
怀里沉甸甸的充实感，鼻尖萦绕的淡淡馨香，都让他觉得无比满足。
他抬手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低声呢喃：“算了，今晚就当回清心寡欲的大师，念念清心咒好了。”
天刚蒙蒙亮，百里山就醒了。
她一抬眼，就看到圣使那张清冷绝尘的睡颜近在咫尺，惊得差点跳起来，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上官千羽的“马甲”。
她悄悄抬眼打量，见他睫毛纤长，呼吸平稳，便放轻动作，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不能看，越看越有罪恶感。百里山默默闭上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
昨晚她确实是故意早睡的，真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以为她能海得下去，尝尝角色扮演的刺激，但是嘛……
真到这一步，她又怂了。
对着“圣使”这张陌生的脸，哪怕知道面具下是上官千羽，也总觉得像在乱搞，连亲一口都觉得别扭。
“看来得先跟这张脸熟悉熟悉才行。”
她在心里打定主意，没注意到身侧的人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等上官千羽“睡醒”，百里山就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
上官千羽愣了愣，心里滋味复杂，一半开心，一半失落。
等他琢磨明白那“开心”是因为自己在吃“圣使”的醋时，忍不住失笑。
而剩下的那一半失落，自然是因为，他心心念念的“欺负她”，彻底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