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怡解完了他的,开始解自己的纽扣。
解到一半,她突然停下动作,看了看头顶的大灯,把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包括她微微发抖的手指和越来越红的脸。
太亮了,影响发挥。
伸手,“啪”地关了大灯,只留下昏黄的床头灯,
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光线朦胧地笼罩着这一方小天地。
黑暗仿佛给了她勇气,又仿佛让空气变得更加粘稠暧昧,气氛瞬间自带粉色泡泡。
哦不,在陈佳怡的脑补里,可能是黄色的。
在昏暗里松了口气,陈佳怡觉得自在了点。
她继续解自己的扣子,这次顺利多了,睡衣敞开,露出里面浅色的肩带。
“那个……” 她指了指他的睡裤,突然有点从心,
“裤子你自己来吧。”
周景澄挑眉,用眼神询问,为什么?
陈佳怡咽了咽口水,一脸纠结又嫌弃地小声含糊道:
“我脱的话……总感觉像以前在泌尿外科轮转时,看护士给病人插导尿管一样……”
“怪怪的。”
周景澄:“……”
粉色泡泡还是黄色泡泡瞬间炸裂。
好好的旖旎气氛,被这一句话干到了消毒水味儿的医院病房。
他无奈地闭了闭眼。
怎么她主动一次,还得带个手动环节?
但看着陈佳怡那副绝不动手的架势,他还是乖乖配合,自己动手脱了睡裤。
陈佳怡这回不再犹豫,直接顺势扑倒了周景澄。
两人视线对撞,空气里像是拉出了黏稠的丝。
但就在真正要短兵相接的瞬间,陈佳怡撑在他胸口的手突然撑不住了。
那是生物本能的畏惧。
当那一层遮挡消失,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身下这个男人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日里古板严肃,又或是温文尔雅的力量感,像是一座沉默的休眠火山突然裂开了一道缝,滚烫的岩浆在底下翻涌,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刚才那股子老娘要大干一场的嚣张气焰,瞬间像是被这股热浪给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理论是一回事,实操是另一回事,
稍微碰上真火,就烧成了灰。
“那个周主任。”
“可不可以,还是你来?”
“我是真不会。”
周景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锁着她,像是早就料到了这只纸老虎会临阵脱逃。
他嗓音哑得厉害,带着一丝被火燎过的颗粒感,
“不会为什么不学习,你忘了你是学霸吗?”
“我是差生,真的。”
陈佳怡用手把脸遮住,手指漏出一条缝观察周经常的表情,企图萌混过关,
“我没有那个工具,客观上硬件设施跟不上,所以主观能动性受限。”
周景澄轻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顺着贴合的肌肤传导过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陈佳怡,你有驾照吗?”
陈佳怡一愣,茫然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刚才被吓出来的生理性泪花,
“啊——?”
“既然都有驾照了,为什么不开,又不是毕业证书,拿到后就收好。”
“我也记得,你的驾照是c1。”
“虽然你平时很少开车,就是个本本族,但我这个有一定真实驾龄的,可以再手把手教你一次。”
“我不行。我忘了科目一那些理论知识了。”
“别躲。”
周景澄的大手瞬间反客为主,宽厚的掌心紧紧包住了她想要逃离的手背。
一大一小,掌心滚烫。
“学习要专心,眼神不要乱飘。” 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声音哑得厉害,却还在强行维持着教学的严肃框架,
“大路考小路考总记得吧。”
陈佳怡羞得整个人都要冒烟了,根本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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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澄倒是神清气爽。
他起身去了浴室,没一会儿,拿着一条热毛巾回来了。
周景澄开车那么多年,养成了保养的好习惯。
清洗保养,动作温柔,服务到位。
结婚三年多,他们俩都是乖宝宝,夫妻生活的模式简直稳定得像新闻联播,加班模式一成不变,虽然启用了新场地,增加了场景多样性,
但是,招数,花样都大差不差,时间也相对固定,除了刚开始的那几次。
虽然周景澄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男同胞,偶尔也动过心思开发点新赛道,
但那时候两人莫名其妙的结婚,按陈佳怡的说法是他守株待兔式的骗婚,一直是三分熟的样子,
一是为了维持自己有责任心处处为她好的丈夫形象,二是出自内心的尊重陈佳怡,他把那些念头都压了下去。
于是,每周的交公粮被他发展成周五的例行加班。
不功不过,按部就班。
虽然两个人这方面都是白纸一张,起跑线相同。
但周景澄毕竟比她大了八岁, 这八年的饭不是白吃的。
即便没有实操经验,他脑子里的理论数据库和看过的教学资料,也比陈佳怡这个只会在西红柿小说和黄果短剧里找代餐的“理论巨人”要丰富得多。
今晚,他不过是稍微把那一肚子“油水”……
哦不,理论知识,稍微释放了一点点。
虽然看起来是陈佳怡,跟领导一样掌握着主动权。
但实际上呢?
周景澄的每一个指令、每一次节奏的把控,都把她吃得死死的。
陈佳怡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伺候自己,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她要是现在有力气思考,一定会觉得自己亏大了。
明明是她在上面卖力气,怎么最后累得像狗一样的是她,这老男人反而一副采阴补阳了的滋润样,比十全大补汤还管用?
周景澄替她盖好被子,关掉了那盏见证了全程的床头灯。
黑暗重新笼罩了卧室。
他躺回她身边,手臂习惯性地一捞,将这只累坏了的小猫咪圈进怀里。
“晚安。”
他在她发顶落下轻轻一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