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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蝶她们的返程时间,时间博士经严格测算与模拟后发现,她们最晚需在1月10日19点前返回;若超出此时间,涟漪效应与蝴蝶效应的共同作用可能引发不可逆的时空紊乱——轻则导致部分记忆碎片错位,重则让两个时空的“重叠节点”彻底断裂。

这已是他作为时间旅行者,在不触动时空核心法则的前提下能给出的最大限度。博士当时盯着测算屏上跳动的红色预警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仪器外壳,其实还有半句话没说:这种紊乱或许只会让普通小马产生短暂眩晕,可对派斯克来说,却是致命的。

而这其中,受到影响最大的恐怕是派斯克——因为他是唯一与“过去的瑞瑞”“现在的瑞瑞”都有深度情感羁绊的人。

一旦瑞瑞回去后,真的接受了过去的他以任何形式的告白,现在的派斯克脑海中,“未被回应的遗憾记忆”与“被接受的全新记忆”会瞬间碰撞、撕扯,他在精神上恐怕会承受巨大压力,甚至有可能陷入精神崩溃,连带着腕上那串承载着时空羁绊的暖手绳,都可能因记忆冲突而失去光泽。

相较之下,作为友谊公主的暮光闪闪虽也会受影响,却远没有他那么深重——她与朋友们的羁绊多集中在友谊层面,未涉及跨时空的个人情感深度绑定,时空紊乱对她的冲击,更多是短暂的魔法感知偏差,而非精神层面的撕裂。

“派斯克先生,希望你真的考虑好了……”

时间博士的声音从测算仪后传来,带着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显得格外沉。

他推了推鼻梁上滑下的镜片,目光落在派斯克腕上的暖手绳——那串星纹刚才又暗了一瞬,像被风吹得发颤的烛火,“一旦瑞瑞女士回去做出选择,你要面对的不只是记忆的碰撞,还有可能……是连魔法都无法修复的精神裂痕。”

派斯克垂眸看着掌心攥紧的暖手绳,星纹硌得指腹发疼,却比不过心里那点滚烫的坚定。

他轻轻摇了摇头,龙爪指尖蹭过绳结上磨毛的边缘——那是瑞瑞刚才用蹄腹反复蹭过的地方,还留着她的温度,“我考虑好了,博士。”

他抬眼时,眼底映着测算屏上跳动的红色预警线,却没半分退缩:“比起让她回去后,对着过去的我还藏着心意,我更怕她连‘现在的我也喜欢你’这句话都没说出口,就被时空隔开了。”

他顿了顿,指腹又蹭了蹭暖手绳上磨毛的绳结,声音软得像裹了层热可可的温气,“就算之后付出的代价或许巨大,我也想把这份回应好好记着——更何况,在把心意说出口之前,我就在心里盘算了无数次,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时间博士沉默了片刻,蹄尖在测算仪上轻轻点了点,屏幕上跳出派斯克的精神波动曲线,还在微弱起伏,却比刚才平稳了些。

“你比我想象中更固执。”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少了几分严谨,多了点无奈的温和,“我会尽量调整时空锚点,让紊乱发生时,你的痛苦轻一点——但你得答应我,一旦觉得记忆开始撕扯,立刻来找我,别硬扛。”

派斯克刚要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着热可可的甜香——瑞瑞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杯子走过来,蹄尖蹭过派斯克的龙爪,把其中一杯递到他手里:“在聊什么呀?刚才就听见你们的声音,连可可要凉了都没发现。”

她的蹄腹蹭过派斯克腕上的暖手绳,星纹忽然亮了亮,像被她的温度唤醒。

派斯克握着热可可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瑞瑞,眼底的沉重被温柔取代:“在说……等你回去后,我们要怎么在1月10日前,多烤几次可可。”

时间博士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悄悄按下了测算仪的暂停键——红色预警线还在跳,但此刻,屏幕映出的,更多是两个身影挨在一起的暖光。

他想,或许有些羁绊,比时空法则更坚韧,哪怕要经历裂痕,也能靠着这点暖意,慢慢缝补回来。

——

在之后的剩余时间里,一种莫名的伤感像薄纱似的笼罩着朋友们、暮光闪闪和派斯克,只是这份伤感没压过笑意——大家递热可可时还会打趣“要多放糖才扛得住离别”,聊起返程后要带的礼物时,声音里依旧满是热闹。

而作为旁观者的午夜闪闪、金百合甚至是斯特林,无一例外都发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现象:越是迫近那个时间点,暮光和朋友们表面上玩得越欢;可越是靠近这个节点,她们心底里的反应反而越发平淡——不是冷漠,而是怕太热闹的表象散了,藏不住的不舍就会涌出来。

而到了1月9日晚上,她们甚至凑在一起开起了睡衣派对,就像从前在金橡木图书馆时那样——抱着枕头聊天,分享藏在蹄边的小零食,连笑声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有些像云宝黛西、苹果杰克这样直爽的小马,聊着聊着竟情不自已地眼角发湿,可又赶紧用蹄子胡乱抹了一把,转脸就岔开话题——云宝故意嚷嚷“谁哭了!是睡衣上的绒毛扎眼睛”,苹果杰克则拿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含糊着说“这饼干太甜,齁得人眼睛疼”。

瑞瑞坐在软垫上,正帮着小蝶把散落在鬓边的碎毛别到耳后,眼角瞥见云宝胡乱抹眼睛的模样,没点破,只是从布包里掏出一方绣着星瓣花的手帕,悄悄递到她蹄边:“刚绣好的,你擦擦脸——别让绒毛把眼睛揉红了,明天拍照就不好看了。”

云宝愣了愣,别扭地接过手帕,蹄尖蹭过绣得精致的花瓣,嘟囔了句“谁要拍照”,却还是轻轻按了按眼角。

旁边的萍琪派突然蹦起来,尾巴卷着一本泛黄的相册往中间一放,封面还贴着当年大家一起画的彩虹贴纸:“快看我找到什么!这是暮光第一次来小马谷时,我们在甜苹果园拍的合照!”

相册翻开的瞬间,大家的目光都聚了过去——第一张照片里,暮光的角上还沾着苹果酱,云宝的翅膀歪在一边,苹果杰克的牛仔帽遮住了半张脸,小蝶躲在最后面,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那时候你还总说自己不会交朋友呢。”苹果杰克戳了戳暮光的蹄尖,声音里满是笑意,“结果现在,都成了能扛着小马利亚的公主了。”

暮光笑着接过相册,蹄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折痕——这是当年金橡木图书馆被炸毁时,她特意抢出来的,后来一直放在友谊城堡的书柜最底层了。

“我还记得那天,萍琪派给每匹小马都烤了‘友谊纸杯蛋糕’,结果你把糖放多了,甜得我们都喝了三杯水。”

她抬眼看向萍琪派,眼底闪着光,“后来你还说,要每年都烤一次,结果这一隔,就是1000年。”

萍琪派的耳朵耷拉了一瞬,又立刻支棱起来,拍了拍胸脯:“没关系!明天回去前我再烤一次,装在魔法保鲜盒里,你们回去后加热一下,还是现在的味道!对了对了,我们还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就像当年在图书馆那样,输的小马可要表演一个最傻的动作!”

小蝶轻轻拉了拉萍琪派的衣角,声音软得像棉花:“其实……我有东西要给大家。”

她从怀里抱出一个藤编的小篮子,里面装着六只绣着不同花纹的小布袋,“这是我用星瓣花的纤维编的,里面装了晒干的薰衣草——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边,能做甜甜的梦,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还能一起聊天。”

她把绣着彩虹的布袋递给云宝,绣着苹果的递给苹果杰克,最后拿起一只绣着银丝线星纹的布袋,轻轻地放在瑞瑞蹄子里:“这个给你,上面的星纹和派斯克的暖手绳很像……这样就算你回去了,看到它,也会想起这里的。”

瑞瑞捏着布袋,蹄尖蹭过细密的针脚,忽然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派斯克——他正安静地看着大家,龙爪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的暖手绳,眼底映着烛光,软得像化了的热可可。

她悄悄挪过去,把布袋往他手里塞了塞:“给你的,里面的薰衣草能安神……要是以后记忆不舒服了,闻闻它,说不定会好一点。”

派斯克握紧布袋,暖手绳的星纹轻轻蹭过她的蹄尖,亮了亮:“我会的。”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银质星瓣花别针,轻轻别在瑞瑞的睡衣领口,“这个给你,回去后别在衣服上,就像……我还在你身边,陪着你一样。”

窗外的夜色渐深,挂在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不知不觉间,指针已经指向了午夜。

暮光把友谊日志摊开在中间,拿起笔,笑着看向大家:“我们来写点什么吧,就像当年那样——等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就看看,这一年里大家都做了什么好玩的事。”

云宝第一个凑过去,在日志上画了一道歪歪扭扭的彩虹,旁边写着“下次见面,我要带你飞遍新的彩虹跑道!”;苹果杰克写下“甜苹果园的苹果永远给你留着,随时来吃!”;小蝶画了一只抱着星瓣花的小鸟,旁边写着“我会好好照顾花,等你回来看看”;瑞瑞则用银墨水写了一行小字,末尾画了个小小的星纹——和派斯克的别针一模一样。

午夜闪闪靠在门框上,看着屋里的烛光映着六匹小马的笑脸,金百合和斯特林站在她身边,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斯特林轻声说:“原来好朋友在一起,就算知道要分开,也能这么开心啊。”

午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暮光认真写字的侧脸上——她的笔顿了顿,在日志的最后,悄悄加了一句“不管隔多少时空,我都会等你们回来”,然后迅速合上本子,笑着举起枕头:“好了!现在开始玩枕头大战!谁输了,明天就要第一个跟时间博士说‘我还没玩够呢’!”

“我才不会输!”云宝第一个举起枕头,朝暮光扑过去,屋里的笑声混着枕头碰撞的轻响,飘出窗外,落在洒满星光的草地上。

没有小马提起明天的离别,可每匹小马都悄悄把今夜的时光,像藏糖果一样,妥帖地放进了心里——就像那本友谊日志,就像那袋薰衣草,就算隔着时空,也能带着彼此的温度,一直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