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倾忽然轻声问道:“对了,妈,沈蓝衣现在入了狱,那大姨她……?”
姚书钰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感慨:“你大姨啊,昨天已经就买票回去了。她觉得是她当初心软把沈蓝衣带回来的,才给你们小两口惹出后面这么多麻烦事,心里过意不去,觉得不好意思,就没通知你们,悄悄走了。”
沈倾倾闻言,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轻声道:“大姨其实挺明事理的。”
“是啊,”姚书钰叹了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你这丫头也别往心里去。你大姨这人就是心肠太软,念着沈蓝衣在国外确实帮过她,就总想着多照拂一二,也算是报答那份情谊。哪成想……这孩子竟做出那些糊涂事……”她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管家张妈笑容满面地走过来通报:“老爷,夫人,小姐,姑爷,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好,走,去吃饭!今天可做了不少你们爱吃的菜!”沈万山率先起身,爽朗地招呼着。
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气氛热烈而温馨。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傅枭一如既往地细致照顾着沈倾倾,时不时给她夹她多看了一眼的菜,细心地帮她剥虾壳,挑鱼刺。
姚书钰看着,又是欣慰又觉得女婿太辛苦,忍不住开口:“枭儿,你自己快吃,别光顾着她!这丫头有手有脚的,让她自己来。”
沈倾倾吐了吐舌头,故意把自己咬了一小口的红烧肉,自然地递到傅枭嘴边:“枭哥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哎你这丫头!怎么把你吃过的给枭儿!没规矩!”姚书钰见状,哭笑不得地轻斥。
沈倾倾却朝母亲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妈,这有什么嘛,枭哥哥才不会嫌弃我呢!”
傅枭果然面不改色,甚至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张口就接下了那半块红烧肉,细细品尝后点头:“嗯,妈,味道确实很好。”
看着小两口这旁若无人的亲昵劲儿,姚书钰只能无奈地笑着摇头,指着沈倾倾笑骂:“真是个疯丫头!枭儿别这么惯着她,都惯得没边了!”
沈万山在一旁看着,也是满脸笑意,心中最后那点对女儿出嫁的不舍,在此刻也彻底被这温馨幸福的画面所融化。
午餐后,一家人移步客厅喝茶消食。
沈倾倾小口啜饮着酸甜可口的消食茶,忽然灵机一动,眨着大眼睛提议道:“妈,我和枭哥哥打算过几天去度蜜月,你和爸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人多热闹!”
姚书钰一听,立刻没好气地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什么胡话呢!你们小两口甜甜蜜蜜的蜜月旅行,我们两个老家伙跟着去像什么话?当超级电灯泡吗?再说,我和你爸要是真想出去旅游散心,我们自己不会去?还用得着跟着你凑这个热闹?”
沈倾倾捂着额头,嘟囔道:“我这不是想带你们一起去玩玩嘛……”
傅枭全程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孩子气的提议和岳母笑骂,只是温柔地笑着,并不插话,但紧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华灯初上,夜幕悄然降临。
在沈倾倾出嫁前的闺房里,暖黄的灯光营造出静谧而私密的氛围。
傅枭早已体贴地为自己和沈倾倾准备好了舒适的睡衣。
他看着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长发的沈倾倾,走过去,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透过镜子凝视着她,嗓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倾宝,时间不早了,该去洗漱了。”
沈倾倾从镜子里对上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的眼眸,那里面跳动着熟悉的、让她心跳加速的火焰。
再联想到他前天以种种“不知餍足”的表现,她顿时觉得后腰隐隐作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本想磨蹭一会儿,但终究还是被傅枭半哄半抱地带进了浴室。
原本预计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洗漱,结果沈倾倾愣是在浴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被抱出来。
她浑身软绵绵的,白皙的肌肤泛着沐浴后的粉红,更透着一种被狠狠疼爱过的慵懒媚意,被傅枭用宽大的浴巾裹着,打横抱出浴室。
她被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一沾到床,就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用带着水汽和求饶意味的眸子望着紧随其后覆上来的男人,软软地哀求:“不要了……枭哥哥,好不好?”
傅枭俯身,撑在她上方,指尖爱怜地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低沉的嗓音如同陈年美酒,醇厚而诱人:“倾宝,你以前答应过我的,都会满足我的,嗯?”
沈倾倾迷糊地眨了眨眼有些懵:“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抬起酸软无力的手,想要推开他坚实的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捉住手腕,轻轻举过头顶按住。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带来一阵阵战栗:“倾宝自己好好想想哦……是不是说过……”
他刻意拉长了尾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沈倾倾脑海里闪过某些意乱情迷时的片段画面和承诺,脸颊瞬间爆红,羞得想把脸埋起来。
这个坏蛋!那种时候说的话也能当真吗!
然而,抗议无效。
顾及着这是在沈家,岳父岳母就在不远的主卧,傅枭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没敢像在自己家那样折腾到天明,但也足够让沈倾倾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几乎是瞬间就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满卧室。
傅枭生物钟很准,早早便醒了。
他侧头看着身边依旧睡得香甜的小女人,她恬静的睡颜如同天使,与昨夜在他身下妩媚绽放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唇角勾起一抹餍足而温柔的弧度,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她。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他神清气爽地走下楼。
沈万山正坐在客厅看早间新闻,姚书钰则在摆弄着茶几上的插花,看到傅枭下来,都有些意外。
“爸,妈,早上好。”傅枭从容地打招呼。
“枭儿?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沈万山放下遥控器,关切地问道。
按照常理,小别胜新婚,又是回门住在妻子闺房,年轻人难免贪睡些。
傅枭在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从容,顺手拿起旁边放着的一份早报,语气自然地回答:“爸,我早起习惯了,到点就醒。倾宝还在睡,让她多睡会儿。”
他这番沉稳淡定的模样,仿佛昨夜那个在浴室和床上热情如火、不知疲倦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心爱之人躺在属于她的、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里,那种带着禁忌感的刺激和占有欲,是多么的难以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