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楚云猛地抬起头,那双因持续消耗而略显疲惫的眼眸深处,骤然迸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如同混沌星云碰撞般的炽烈光芒!
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如同九天之上积蓄万古、最终劈开混沌的第一道雷霆,炸响在寂静而压抑的生命神殿每一个角落,震得人心神俱颤!
“既然外寻先天本源无望,万物母气与轮回紫莲亦不足数……那么,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他踏前一步,指向结界之外那五尊如同灭世魔神般的身影,每一个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地上:
“以城外魔尊为薪柴!以晚辈混沌之道为熔炉!强行炼化其至尊魔核本源,取其精粹,去其糟粕,反哺陛下,填补那最后一线空缺!”
以魔尊为薪?炼化魔尊本源?!
此言一出,整个生命神殿内,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所有灵族高层,无论是悲愤的长老,还是坚毅的将领,脸上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所覆盖!他们甚至以为自己因过度悲恸与绝望而产生了幻听!
就连那宏大浩瀚、已然与古树融为一体的树皇意志,其传递出的意识波动都出现了刹那的、明显的凝滞与震动,仿佛平静的宇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逆转规则的奇点!
魔尊!那可是屹立于葬天界力量巅峰的至尊境存在!他们的魔核本源,乃是其一身修为、掠夺的天地精华、以及无尽毁灭与混乱意志凝聚而成的结晶!
其能量层次固然高得可怕,但其中蕴含的暴戾、怨毒、杀戮与混乱道韵,更是足以污染、侵蚀、乃至彻底摧毁任何试图触碰它的非魔道生灵!别说炼化,寻常修士哪怕仅仅是靠近其本源辐射范围,都可能心魔丛生,神魂错乱,肉身魔化,最终走向自我毁灭!
炼化魔尊本源?这简直是比登天更难、比直面寂灭之主更加疯狂的……痴人说梦!是只在最荒诞的禁忌传说中才可能被提及的、绝无成功可能的天方夜谭!
“楚……楚小友,你……你此言……是何用意?” 一位须发皆白、经历无数风雨的长老,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艰难地开口问道,苍老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与骇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云却仿佛没有看到众人那见鬼般的表情,他的思路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变得无比清晰、迅疾,双眸中的混沌光芒越来越盛,语速快而坚定:
“诸位!魔尊本源固然属性与我等相克,充满混乱暴戾,但其能量层次,确确实实达到了‘至尊’级别!其总量之庞大,品质之精纯,远超寻常天材地宝!关键在于——如何安全地‘提取’与‘转化’!”
他双手虚划,仿佛在勾勒某种玄奥的蓝图:
“晚辈身负《混沌道经》,修混沌大道!混沌者,未分阴阳,未定清浊,可衍化生灭万物,亦可……包容、分解、归墟万法!从理论上讲,混沌之力具备‘炼化万般能量,复归本源雏形’的可能性!”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光芒流转的古树核心,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若陛下能凭借苏醒后的无上伟力,创造机会,暂时镇压,甚至重创城外一位魔尊,削弱其抵抗……晚辈或可冒险近前,以混沌道瞳洞察其本源结构弱点,以混沌灵力构筑临时‘熔炉’,尝试引导、剥离、炼化其部分核心本源!”
“当然,直接吸收炼化后的魔尊本源依然危险。但若能由陛下您,以生命古树至高无上的生命净化与规则转化之力,进行二次过滤、提纯、中和……或许,便能将那充满毁灭的魔尊之力,转化为相对纯净、可供吸收利用的、接近‘先天本源’层次的庞大能量!以此填补冲击人仙的最后空缺!”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掷地有声:
“此举固然凶险万分,九死一生!但眼下之局,已是退无可退的绝境!坐等结界能量耗尽,无非是慢性死亡!与其如此,不如行此险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若能成功,不仅可解陛下燃眉之急,助您登临人仙,更能当场重创乃至灭杀一位魔尊,沉重打击魔族士气,一举扭转战局!”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楚云那激越而疯狂的话语余音,混合着城外传来的、越来越密集狂暴的攻击轰鸣,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
擒杀乃至……炼化一位魔尊?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太过超越常理,以至于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其中的疯狂与……那隐藏在疯狂之下,一丝微不可察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可能性!
古树那融合了树皇意识的宏大意志,陷入了深沉的、急速的推演与权衡之中。无形的意识波动如同超级风暴般在其核心区域席卷,计算着力量对比、成功率、风险、以及一旦失败的可怕后果。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之后,那宏大而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其中蕴含的不再是犹豫或悲叹,而是一种如同金石交击般的、斩钉截铁的决断,甚至带着一丝破开迷雾、窥见生机的振奋:
“善!大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坐以待毙是绝望,行险一搏方有生机!”
“汝之思,虽天马行空,却暗合‘绝处逢生’、‘以战养战’之至理!混沌之道,包容万物,衍化归墟,确有此等潜能!朕……愿倾尽全力,与汝共行此险招,博取那一线……超脱之机!”
古树意志做出了最终决定!它要以一位魔尊的陨落与炼化,作为自身打破凡俗极限、冲击无上仙道的最后一块踏脚石!
“目标……” 古树意志那浩瀚的感知瞬间扫过城外五道滔天魔影,迅速锁定了其中一道,“便是那‘熔核魔尊’!”
“此魔本源属‘熔岩’、‘毁灭’、‘爆裂’,看似暴烈难驯,难以炼化。然,正因其属性相对单一纯粹,本源结构中的‘混乱杂质’反而可能比其他擅长诡道的魔尊要少一些!若能成功炼化其本源,以其纯粹的‘火’与‘毁灭’之精粹,经由生命法则转化,或能产生最直接、最强大的推动力!风险虽高,一旦成功,收益亦可能最大!”
计划既定,刻不容缓!
生命神殿内,无形的紧张气氛瞬间攀升至顶点,却又转化为一种孤注一掷的肃杀与默契。
古树意志不再有任何保留,开始以自身为核心,疯狂调动、压缩、凝聚新生万里疆域内所有灵脉节点中奔腾的灵气,以及自身苏醒后积攒的、浩瀚如海的磅礴生命本源与规则之力!一股足以令天地色变的恐怖能量,正在古树核心深处悄然酝酿、蓄势,准备发出足以撼动至尊的、石破天惊的一击!
而楚云,则直接盘膝坐下,双手结出玄奥的混沌印诀。他全力运转《混沌道经》,体内那株巍峨的混沌道树上,近八百片道叶齐齐发出微光,疯狂汲取着通过阵法枢纽传来的、古树特意分润过来用以滋养他的精纯灵气。
他将自身的精神、意志、灵力,都调整到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识海中双生衍道瞳神光湛湛,左瞳洞察幽微,右瞳推演无穷,已然锁定了城外那道熔岩巨魔的身影,开始预先模拟炼化过程中可能遇到的亿万种情况。
城外,熔核魔尊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沉浸于毁灭的快感之中,千丈熔岩魔躯挥舞着血焰巨斧,每一次劈砍都让结界光幕剧烈凹陷,口中发出震天的、充满暴戾与不耐烦的咆哮:“给本尊破!破开这该死的龟壳!”
暗影、千瞳、怨噬、血狱四位魔尊也同样在疯狂攻击,魔气连成一片,遮蔽天日。
就在熔核魔尊又一次高高举起巨斧,准备积蓄力量发动更猛一击的刹那——
异变陡生!
“嗡——!!!!”
生命古树那覆盖千里的庞大树冠之上,每一片翡翠般的树叶,无论大小,无论新老,都在同一瞬间无风自动,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和幅度,发出了一种宏大、神圣、仿佛源自生命起源的共鸣之音!
这声音穿透了结界的阻隔,直接响彻在天地之间,甚至短暂压过了魔族的咆哮与攻击的轰鸣!
紧接着,一道凝练到无法形容、纯粹到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翠绿到令万物失色的巨型光束,自树冠最顶端、那仿佛连接着苍穹的生命核心处,毫无任何征兆地激射而出!
这道光束,并非攻击结界,而是在射出的瞬间,便仿佛拥有了生命与智慧,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与结界的阻隔(古树意志早已在结界上为其开启了微小的、瞬时的通道),如同穿越了虚空的审判之矛,以超越神识捕捉的速度,瞬息之间,便精准无比地……笼罩在了熔核魔尊那千丈高的熔岩魔躯之上!
“什么鬼东西?!啊——!!!”
熔核魔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怒到极致的咆哮,那翠绿光束便已将他从头到脚彻底覆盖!光束之中,蕴含着生命古树积蓄已久的、足以镇压一方天地的恐怖生命法则之力与空间禁锢道韵!
刹那间,熔核魔尊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由纯粹生命规则构成的、无边无际的琥珀之中!周身沸腾的熔岩魔气如同被冻结,狂暴的力量如同撞上了叹息之壁,疯狂挣扎却难以动弹分毫!就连他体内奔腾的魔元运转,都变得无比滞涩、缓慢!那感觉,就像一只狂暴的巨兽,被无形的天地枷锁死死捆缚!
“就是现在!楚云,动手——!!!” 古树意志那包含急切与决绝的怒吼,如同最高指令,在楚云心神深处轰然炸响!
时机稍纵即逝!
楚云紧闭的双眸霍然睁开!眸中混沌神光如同两轮初生的混沌大日,爆射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
“混沌归墟·万法熔炉——凝!”
他低吼一声,身形在古树意志力量的接引下,如同瞬移般一步踏出了七彩结界,直接出现在了外界那被翠绿光束笼罩、暂时镇压的熔核魔尊前方不远处!
面对近在咫尺、即便被镇压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魔威的千丈魔躯,楚云毫无惧色。他双手在胸前虚抱,十指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出无数玄奥的混沌印诀!
“嗡!嗡嗡嗡——!”
他体内混沌道树轰鸣,海量的混沌灵力奔涌而出,在他掌心之间疯狂压缩、凝聚、旋转!一个起初只有拳头大小、灰蒙蒙、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混沌能量漩涡,骤然成型!
这漩涡刚一出现,便急速膨胀、演化!内部光影变幻,仿佛有微型星辰在诞生与寂灭,有阴阳二气在分化与交融,有地水火风在奔涌与平息……
它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团,而是一个初步具备了“熔炼万法、复归混沌”意境的、由楚云以混沌大道全力构筑的临时性微型领域——混沌熔炉!
“去!”
楚云额角青筋暴起,将怀中已然膨胀到房屋大小、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归墟气息的混沌熔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向被镇压的熔核魔尊!
与此同时,古树意志也同步爆发!
“剥离!”
那翠绿色的镇压光束骤然向内收缩、挤压!伴随着熔核魔尊痛苦而暴怒到极致的咆哮,一道粗大的、燃烧着粘稠血焰、内部仿佛有岩浆翻滚、不断扭曲挣扎、散发着毁天灭地波动的暗红色能量柱,被硬生生从其魔躯胸口的核心位置……强行剥离、抽拽了出来!
这正是熔核魔尊的至尊魔核本源显化!虽然并非全部,但这一大团,已然蕴含着其至少三成以上的核心力量与生命印记!
这团本源刚一脱离魔躯,失去了大部分肉身束缚,立刻爆发出更加恐怖、更加混乱的毁灭气息!它疯狂挣扎、膨胀、扭曲,试图挣脱翠绿光束的束缚,甚至想要直接自爆,拉着周围一切同归于尽!
“给朕……镇!” 古树意志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怒吼,翠绿光束光华再盛,化作无数道坚韧无比的法则锁链,如同天罗地网,将这团暴走的魔尊本源死死捆缚、压缩!
而就在这团被束缚的魔尊本源下方,楚云推出的那灰蒙蒙的“混沌熔炉”,已然张开仿佛能吞噬万物的入口,如同等待猎物的饕餮巨口,稳稳地……将其笼罩了进去!
“嗤嗤嗤——!!!!”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亿万块烧红的钢铁被投入冰水、又似无数灵魂在极致痛苦中尖啸的刺耳声响,瞬间从那混沌熔炉内部爆发出来!
混沌之气,包容万物亦消融万物;魔尊本源,暴戾毁灭亦坚固难摧。
两股性质截然相反、却都达到极高层次的力量,在狭小的熔炉空间内,展开了最直接、最激烈、最凶险的碰撞与侵蚀!
楚云作为混沌熔炉的构筑者与操控者,首当其冲!他只觉得一股无比狂暴、混乱、充满了毁灭与灼热意志的冲击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与混沌熔炉的精神链接,狠狠刺入他的识海与四肢百骸!
“噗——!”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金纸,一口鲜血无法抑制地喷出,七窍之中同时有血线蜿蜒流下!身躯剧烈摇晃,按在虚空维持熔炉印诀的双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反噬,更是熔核魔尊本源中蕴含的、属于至尊境强者的残存意志与毁灭道韵的疯狂冲击!若非他神魂经过混沌道树与隐雷多次淬炼,坚韧异常,又有古树意志分出一部分力量护持其心神,恐怕在接触的瞬间,他的意识就会被那狂暴的毁灭意志彻底冲垮、湮灭!
“蝼蚁!卑贱的人族蝼蚁!安敢亵渎本尊本源?!给本尊……爆啊!!!” 熔核魔尊虽被镇压,其残存在本源中的凶戾意志仍在发出不甘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与冲击,疯狂搅动着混沌熔炉内的平衡。
“坚持住!楚云!引导混沌,剥离杂质,炼其精粹!” 古树意志急促的声音在他心神中响起,同时更加磅礴的生命力与净化之力,透过翠绿光束,持续注入混沌熔炉,帮助中和、消磨那本源的暴戾。
楚云咬紧牙关,鲜血从齿缝渗出。他双目之中,左瞳洞察神光死死锁定熔炉内那团疯狂挣扎的暗红本源,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疯狂分析着其能量结构中最脆弱、最混乱的节点;右瞳推演之力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结合混沌大道真意,计算着最佳的炼化路径、能量引导方式,以及如何以最小的消耗,剥离其中最具破坏性的“毁灭意志”与“混乱杂质”。
这是一个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漫步,以生命为赌注的、极其凶险的提纯过程!
城外,另外四位魔尊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已然彻底暴怒!
“混蛋!竟敢算计熔核!” 血狱魔尊目眦欲裂。
“救他!攻击那棵树和人族小子!” 暗影魔尊厉声尖叫。
“打断他们!” 千瞳魔尊与怨噬魔尊也同时发出怒吼。
更加疯狂、更加不计代价的攻击,如同灭世海啸般砸向七彩结界!整个新生疆域都在剧烈震颤,结界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古树意志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方面要维持对熔核魔尊本源的镇压与净化,另一方面要支撑结界,还要分心保护楚云,其消耗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时间,在极致的对抗与煎熬中,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年般漫长。
楚云的面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微弱,维持混沌熔炉的手臂已然皮开肉绽,但他眼中的混沌神光却始终未曾熄灭,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变得更加凝练、锐利!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油尽灯枯、神魂都要被那毁灭意志磨灭的刹那——
“找到了!就是现在——炼!”
他于心神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吼!根据混沌道瞳推演出的最佳时机与路径,将最后残余的所有混沌灵力与意志,全部灌入混沌熔炉之中,发动了最终的“归墟炼化”!
“嗡——!”
混沌熔炉内部,那灰蒙蒙的混沌之气骤然变得无比粘稠、沉重,仿佛化作了能消融万物的归墟之水,以特定的频率与轨迹,狠狠冲刷在那团暗红本源之上!
“咔嚓……嗤!”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仿佛响彻在灵魂层面的碎裂与净化声响起!
在混沌之力的终极消磨与古树生命力的持续净化下,那团顽强抵抗的魔尊本源,其最外层、也是最混乱暴戾的部分,如同被剥离的锈迹般,开始迅速崩解、湮灭,化为虚无的混沌余烬!
而被剥离出来的核心处,一团仅有拳头大小、呈现出一种深邃暗红色、宛如最纯净的熔岩结晶、不再疯狂挣扎、反而散发出一种精纯到极致、也恐怖到极致的磅礴能量波动的……魔尊本源精华,缓缓浮现出来!
它依旧灼热,依旧蕴含着强大的“火”与“毁灭”属性,但其内部的混乱意志与污染杂质,已被强行祛除了十之八九!
“就是现在!送入古树核心——快!” 古树意志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急迫!
楚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意念强行驱动那已然开始不稳的混沌熔炉,将其开口对准生命古树的方向,猛地一“吐”!
那团暗红色的、精纯无比的熔核魔尊本源精华,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化作一道暗红流光,穿透了短暂的虚空距离,无视了结界的阻碍(古树早已开启通道),精准无比地……没入了生命古树那光芒流转、壁垒松动的核心区域之中!
“轰——!!!!!!!”
无法形容的巨响,自生命古树核心处爆发!
不是爆炸,而是一种仿佛沉寂万古的火山终于找到宣泄口、又似宇宙奇点猛然膨胀开天辟地般的、能量与规则层面的……终极质变!
整个翡翠城新生疆域,瞬间被无法言喻的光芒与道韵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