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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拂过甲板,王导双手插在口袋里沉默不语。

他看向张浩的目光很复杂,既不像愤怒,又不似怜悯。

张浩的刘海被冷汗黏在额头上,底下是浓重的青黑色眼圈。

这个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年轻摄像师,现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

“你知道余先生是什么人吗?”白芸抱着手臂靠在船舷边问道,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质问。

张浩茫然地摇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角:“他说......他说自己是搞生物研究的......”

“他是m国的间谍。”王导叹了口气。

“他们那个所谓的科研小组,实则是专门窃取我国生物技术情报的小组。”

这句话像记闷棍敲在张浩天灵盖上。

张浩的脸色瞬间煞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交接时余先生那句“这种技术不该留在华国”,胃部猛地抽搐起来。

他弯腰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所以你收了他们三百万?”

王导的问题让张浩肩膀重重一抖。

年轻人蜷缩的手指掐进掌心,声音细如蚊呐:“是......这是奶奶的救命钱......”

“糊涂!”王导突然提高的嗓门惊飞了几只海鸟。

“小浩,你知道奇幻动物园的生物如果真的被他们研究出什么......”

“我没想害国家!”

张浩突然抬头吼出声,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泪水。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我真的......真的只想要那笔钱救奶奶......我可以把钱都退回去!”

“糊涂啊!”

王导重重叹气,看了眼不远处被捆成粽子的几个外国人。

“这帮孙子就是专门盯着你们这种情况下手的!”

张浩瘦削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王导......我奶奶她......”

白芸突然出声:“你奶奶应该已经被大使馆接走了。”

这话像按下暂停键,甲板上一时只剩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

张浩猛地抬头,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我......我能给奶奶打个电话吗?”

王导看向白芸。

白芸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拨通电话的那一刻,张浩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喂?浩浩?”老人慈祥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电流声传来。

“奶奶......”

张浩的哽咽硬生生憋在喉咙里。

“您......还好吗?”

“我好着呢!”老人声音中气十足。

“刚才来了几个华国同志,说是大使馆的,把我从医院接出来了。那几个总在病房门口转悠的外国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张浩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奶奶,我今天......要出趟差,可能没法来接您了......”

“怎么突然出差?”老人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

“浩浩你声音不对,出什么事了?”

“没......就是......想您了......”张浩使劲抹了把眼睛。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老人在调整听筒位置:“你可别瞒着奶奶,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难处了?”

“真的没事。”张浩看着远方,控制着情绪。

“您要按时吃药......”

“你声音怎么怪怪的?”老人敏锐地察觉到异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他使劲擦了擦眼睛。

“就是......有点想您做的红烧肉了......”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张浩像是被抽走了全身骨头,整个人瘫坐在甲板上。

摄像机红灯还在闪烁,记录着他面如死灰的模样。

王导关上镜头盖:“这事儿已经超出节目组处理范围了。”

白芸点点头:“特调处很快就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张浩,年轻人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张浩轻声问道,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

“看你配合程度。”

王导又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今晚第几次叹气了。

“坦白从宽的道理,你总明白。”

张浩的肩膀垮得更厉害了:“那我奶奶......”

“特调处会安排。”白芸打断他,眯眼望向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王导,该回去了。”

这艘船被她灵力控制,会等到顾清择他们的人到达后,便会去往港口。

飞虎适时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它对这些人类的情感纠葛毫无兴趣,只想赶紧回营地睡个回笼觉。

王导最后看了眼被绑成粽子的几人,把摄像机往肩上一扛:“走。”

飞虎趴下身子让两人骑上来。

临走前,王导回头看了眼呆坐着的张浩,欲言又止。

最终只是摇摇头,抓紧了飞虎的皮毛。

晨曦中,飞虎载着他们划过海面。白芸回头望了眼那艘飘摇的船, 眼神有些淡漠。

阮静柔恐怕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

就让她再得意两天好了,等顾清择带人登岛,才是真正的好戏开场。

..................................................................

海风吹散了飞虎背上的低语。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们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营地。

飞虎轻巧地落地,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王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哎呦,这后半夜熬得......”

他冲白芸眨了眨眼,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各自的帐篷。

远处,阮静柔的帐篷静悄悄的,白色帘幕纹丝不动。

没人知道她在睡梦中露出了怎样得意的笑容,更没人知道这份得意还能维持多久。

飞虎抖了抖毛,轻车熟路地溜回自己的窝。

它先是用爪子扒拉两下那两颗假蛋,又嫌弃地打了个喷嚏,这才不情不愿地趴上去。

虽然味道不对,但样子总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