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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娇妾禅房好孕,清冷佛子夜夜缠腰 > 第一百二十章 一袭故衣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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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一袭故衣藏祸心

公主府的侍女是随着晚膳的点一同过来的。

来人是平阳公主跟前得脸的大侍女,名唤锦绣,一身簇新的宫装,下巴抬得比寻常人要高些。

她手里捧着一只紫檀雕花木盒,脸上挂着客气却疏离的笑。

“程娘子安好。”

锦绣屈了屈膝,那礼数周全,眼神却像是在打量一件物什。

“公主殿下说,瞧着娘子平日里穿得太过素净了些。”

“女子怀着身孕,本就辛苦,若再穿得黯淡,恐会影响心气。”

“这件月白素锦长裙,是公主特意为您寻来的新样子。”

“公主吩咐了,明日王爷休沐,娘子务必穿上这身新衣,也好让王爷瞧瞧您的好颜色。”

话里话外,是公主的体恤。

可那字字句句,又像是在点拨她,该如何去讨男人的欢心。

程知意面上含笑,谢了恩。

翠桃上前,接过了那只沉甸甸的木盒。

锦绣的任务完成了,福了福身,便带着那一身矜贵的香风走了。

人一走,翠桃便将盒子放在了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色长裙,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料子是上好的素锦,柔滑如水,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裙身上并无繁复的纹样,只在袖口与领缘处,用极细的银线绣了几支清雅的兰草。

那绣工精湛,兰草栩栩如生,仿佛能闻见其清幽的香气。

“好漂亮的衣裳。”

翠桃忍不住赞叹。

“公主殿下倒是有心了。”

程知意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冰凉的锦缎,却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停留在裙子的款式上,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翠桃正想将衣裳取出挂好,手刚碰到,却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娘子。”

翠桃的声音都在发颤,指着那件衣裳,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这衣裳……这衣裳不能穿。”

程知意抬起眼帘,静静地看着她。

“为何。”

翠桃咽了口唾沫,嘴唇哆嗦着。

“奴婢入府得早,曾在府里当差的老人嘴里听过。”

“这月白色的素锦,这银线绣的兰草……”

“正是当年林大小姐最喜欢的样式。”

林大小姐。

林朝雨。

那个只活在萧晏记忆里,却比王府任何一个活人都更有分量的女人。

翠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惊惧。

“府里的老人都说,王爷当年最爱看林大小姐穿这身衣裳。”

“说她穿着,便像是月宫里走下来的仙子,不染凡尘。”

“娘子,您若是穿上这件衣裳去见王爷……”

后面的话,翠桃不敢再说下去。

那后果,光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暖阁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程知意终于明白了平阳公主的用意。

好一招毒计。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

她若是不穿,便是驳了公主的“好意”,更是善妒,容不下王爷心中的故人。

平阳公主大可以去太后面前哭诉,说自己一片好心,却被个小门小户的侍妾作践了。

她若是穿了,后果则更加难料。

萧晏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是会睹物思人,沉浸在对旧爱的悲伤里,从而愈发厌弃她这个赝品。

还是会勃然大怒,斥责她不配模仿林朝雨,是在亵渎他心中的那片净土。

无论是哪一种,都像一根拔不掉的毒刺,会狠狠扎在他们二人之间。

用一个死人,来对付一个活人。

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当真是好手段。

“娘子,咱们把这衣裳退回去吧。”

翠桃急得快要哭了。

“就说您身子不适,穿不得这样素净的颜色。”

“慌什么。”

程知意开了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看着翠桃,眼神清明而冷静。

“既然是公主赏的,那便是天大的恩典,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她站起身,将那件衣裳从盒中取出,在自己身前比了比。

“去,找个干净的箱笼,用上好的沉香熏了,好生收起来。”

翠桃愣住了。

“娘子,您……”

“这衣裳,妾身很喜欢。”

程知意将衣裳重新叠好,递给翠桃。

“明日,妾身便穿上它,去见王爷。”

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浅笑,仿佛真的只是得了一件心爱的新衣。

翠桃满心不解与惶恐,却又不敢违逆主子的意思,只能捧着那件衣裳,转身去寻箱笼。

程知意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意缓缓敛去,眸光冷如寒潭。

就这么认输,可不是她的作风。

当翠桃捧着空箱笼回来,准备将衣裳收进去时,程知意却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这衣裳,拿过来我再瞧瞧。”

翠桃依言,将衣裳重新递了过去。

程知意将衣裳在灯下展开,一寸一寸地细细查看。

料子是新的,带着织机上刚下来的那股子清气。

针脚细密,走线工整,挑不出半点瑕疵。

太完美了。

完美得,就像是刻意做出来的一样。

“翠桃。”

“奴婢在。”

“你方才说,这衣裳是林大小姐从前最爱穿的款式?”

“是,府里的老人都这么说。”

“那这件,是新做的,还是旧物?”

翠桃凑近了闻了闻,又摸了摸料子。

“回娘子,这料子和针线都是新的,没有半分旧气,定是新做的无疑。”

程知意心中那点疑虑,瞬间被放大了。

若是旧物,或许还能说是平阳公主偶然寻得。

可若是新做的,那便是处心积虑了。

平阳公主为何要费这么大功夫,特意去做一件仿品。

仅仅是为了设下今日这个两难的局吗。

程知意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翠桃,你立刻去一趟赵管事那里。”

程知意沉声吩咐。

“让她寻个府里信得过,眼力最好的绣娘,悄悄过来一趟。”

“另外,再派个机灵的小厮出府,去城中最好的几家绸缎庄和成衣铺打听。”

“就问,平阳公主最近可有派人去定做过这样一件月白素锦长裙。”

翠桃心中一凛,知道主子定是发现了什么,连忙应声去了。

夜色渐深。

一个年过半百的绣娘被赵管事悄悄领进了院子。

那绣娘在王府做了几十年的针线活,一双眼睛比鹰还利。

她接过那件衣裳,就着烛火,里里外外翻看了许久。

看了足足有半柱香的功夫,她才停下手,指着裙摆内侧一处不起眼的缝合处。

“娘子请看。”

程知意凑过去。

那处是裙摆的暗缝,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

就在那银线绣成的兰草花茎的末梢,一处与布料接合的地方。

有一根极细,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丝线。

若非这绣娘指出来,任谁也看不出端倪。

那不是银线,也不是白线。

而是一根,用极淡极淡的艾绿色染过的蚕丝线。

其色之浅,在月白色的锦缎上,若不凝神细看,根本无从分辨。

就在这时,派出去的小厮也回来了,带回了消息。

“回娘子,查到了。”

小厮压着声音,气息还有些不稳。

“城南那家最有名的‘云锦坊’,半月前接过公主府的一桩急单。”

“做的,就是这样一件月白素锦绣兰草的长裙。”

“听说,料子和绣样,都是公主府的侍女亲自盯着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