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鸢堂总坛,庭院里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青石板上,添了几分雅致。苏清鸢站在廊下,看着庭院中忙碌的学徒,心中却萦绕着一个念头 —— 自返京后,她见了太多贫苦女子的困境:或因难产殒命,或因疫病无钱医治,或因无谋生技能,只能依附他人,受尽委屈。
古代礼教森严,“女子无才便是德” 的观念深入人心,女子行医更是被视为 “有违纲常”,即便有女子懂些医术,也多是家传,难登大雅之堂,更无法以此谋生。苏清鸢自幼跟随母亲学医,深知女子行医的优势 —— 对妇科、产科、儿科的病症更易共情,也更能让女患者放下顾虑。
“嬷嬷,我想在清鸢堂开设一个女医培训班。” 苏清鸢转身对身旁的张嬷嬷说,眼中满是坚定,“面向京城及周边的贫苦女子,免费教授基础医术、接生、防疫知识,让她们有一技之长,既能自保,也能造福乡邻。”
张嬷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化为担忧:“小姐,这个想法好是好!可‘女子行医’历来被人诟病,守旧派的人肯定会反对,说你有违礼教,到时候怕是会惹来麻烦。”
“礼教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清鸢摇摇头,语气坚定,“母亲当年便是女子行医,救了无数人。女子为何不能行医?为何不能靠自己的双手谋生?我偏要打破这个规矩,让更多的女子能摆脱困境,实现自我价值。”
陈默和林薇得知消息后,也纷纷表示支持:“先生,我们支持你!女子行医不仅能帮助更多的百姓,还能为清鸢堂培养更多的人才,何乐而不为?”“那些守旧派的反对,不过是墨守成规,只要我们做得好,用事实说话,他们自然会无话可说。”
苏清鸢心中感动,立刻开始筹备女医培训班。她让人在总坛西侧扩建了两间宽敞的教室,添置了桌椅、黑板、医书等教具;又从母亲的毒医笔记和自己编撰的《基础医要》中,挑选出适合女性学习的内容,整理成简易教材,包括基础脉诊、常见病症治疗、接生流程、防疫方法等;还特意邀请了太医院的女医官,前来教授妇科和产科的专业知识。
消息传出后,果然如张嬷嬷所料,引起了轩然大波。京城的守旧派乡绅、官员纷纷发声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苏清鸢此举,有违纲常伦理!”“行医乃神圣之事,岂能让女子沾染?这是对医者的亵渎!”“清鸢堂此举,定会扰乱风气,恳请朝廷制止!”
甚至有几位老臣联名上书,要求先帝禁止苏清鸢开设女医培训班,斥责她 “伤风败俗”“蛊惑人心”。
面对铺天盖地的反对声,苏清鸢并未退缩。她在清鸢堂门口张贴告示,写道:“医道无界,不分男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堂开设女医培训班,免费授课,只为让贫苦女子有谋生之技,让天下百姓无病痛之苦。若有异议,可来清鸢堂面议,若能说出女子不可行医的道理,本堂即刻停办。”
告示一出,反对声渐渐平息了一些。不少百姓纷纷支持苏清鸢:“苏小姐是活菩萨,为贫苦女子着想,有何不妥?”“女子行医怎么了?我家娘子生孩子时,若有女医接生,也不会受那么多罪!”“那些老臣就是闲的,百姓的死活他们不管,只知道守着那些破规矩!”
更有不少贫苦女子,看到告示后,眼中满是希望,纷纷前来报名。她们有的是孤儿,无依无靠;有的是寡妇,独自抚养孩子;有的是农家女,想靠医术谋生,不再受贫困之苦。
就在这时,宫中传来消息 —— 太后得知苏清鸢开设女医培训班之事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十分支持,特意派了两名资深的宫中女官,送来大批宫廷珍藏的医书,包括《女医杂言》《产科心法》《妇科玉尺》等,还传口谕:“女子行医,造福万民,乃功德无量之事。哀家全力支持,望苏县主悉心教导,培养更多优秀女医,护佑女子安康。”
太后的支持,如同一颗定心丸,彻底打消了众人的顾虑。那些反对的守旧派,见太后都公开支持,也不敢再妄加非议,纷纷闭上了嘴。
消息传来,苏清鸢心中满是感激。她没想到,太后不仅支持她寻找九转还魂草,还如此支持她打破礼教,推广女子行医。这不仅是对她的认可,更是对所有女性的尊重与鼓励。
“太好了!有了太后的支持,我们的女医培训班一定能顺利开办!” 张嬷嬷激动地说,眼中满是欣慰。
“是啊!” 苏清鸢点头,心中更加坚定了信念,“我们定要办好这个培训班,不辜负太后的期望,不辜负百姓的信任。”
报名现场十分火爆。短短三日,便有超过百名贫苦女子前来报名。苏清鸢和陈默、林薇一起,对报名者进行了简单的考核 —— 并非考核医术,而是考核她们的品性、学习意愿和基本识字能力。最终,筛选出 50 名学员,她们大多淳朴善良、勤奋好学,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
开班当日,清鸢堂总坛张灯结彩,庭院里挤满了前来观礼的百姓。苏清鸢身着淡蓝长衫,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 50 名身着统一素衣的女学员,心中满是感慨与期待。
“各位学员,今日是清鸢堂女医培训班开班的日子。” 苏清鸢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你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但都有着共同的目标 —— 学好医术,自救救人。”
“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女子行医是‘有违礼教’的事,但我想说,礼教不应成为束缚我们的枷锁,女子也能靠自己的双手,实现自我价值,为社会做出贡献。”
“在这个培训班里,我会倾囊相授,教你们基础医术、接生技能、防疫方法,还有为人医者的道理。我希望你们不仅能学好医术,更能守住‘惠民济世’的初心,用所学的技能,帮助自己,帮助家人,帮助更多的百姓。”
台下的女学员们眼中满是感动与坚定,纷纷点头,不少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她们从未想过,自己一个贫苦女子,也能有机会学习医术,有机会改变命运。
“苏小姐,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不辜负您的期望!” 一名名叫春桃的学员代表发言,声音哽咽却坚定,“我母亲就是因为难产去世的,我一定要学好接生技能,让更多的女子不再受难产之苦!”
“说得好!” 苏清鸢点头,眼中满是赞许,“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到。”
这时,两名宫中女官走上前来,代表太后送上贺礼 —— 一套精致的银针和一批草药。“苏县主,太后嘱咐我们,要协助您教导学员,务必将她们培养成优秀的女医。”
“多谢太后,多谢两位女官。” 苏清鸢躬身道谢。
开班仪式结束后,女医培训班正式开始授课。苏清鸢亲自教授基础脉诊和防疫法,陈默教授常见病症的治疗,林薇教授草药识别和炮制,宫中女官则教授妇科和产科的专业知识。
学员们学习十分刻苦。每日天不亮,她们便来到清鸢堂,背诵医书、练习脉诊;晚上,她们挑灯夜读,整理笔记、相互探讨。清鸢堂的庭院里、教室里,随处可见她们勤奋学习的身影。
苏清鸢看着学员们的进步,心中满是欣慰。她知道,这些女学员将来都会成为优秀的女医,她们会走进千家万户,为女性患者带来希望,打破 “女子不可行医” 的封建礼教,改变更多女性的命运。
然而,苏清鸢也知道,她不能一直留在京城教导学员。西域万毒林的九转还魂草还在等待着她,萧玦的长生蛊还需要根治,医谷大长老还在逃,母亲的日记还未找回。她必须尽快启程前往西域。
临行前,苏清鸢将女医培训班的事务托付给张嬷嬷、陈默、林薇和两名宫中女官:“嬷嬷,陈默,林薇,还有两位女官,培训班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好好教导学员,让她们早日学成,造福百姓。”
“先生放心!我们定不负您的信任!” 陈默和林薇齐声应道。
张嬷嬷握住苏清鸢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小姐,你在西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早日找到九转还魂草,和萧公子平安归来。我们会看好培训班,等你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苏清鸢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我会的。等我回来,我要看到你们培养出更多优秀的女医,让清鸢堂的医术,传遍天下,让女子行医,不再是奢望。”
春日的阳光洒在清鸢堂的庭院里,洒在女学员们勤奋学习的身影上,也洒在苏清鸢和萧玦即将启程的马车上。一场打破封建礼教的变革,已经在京城悄然开启;一场充满未知与凶险的寻药之旅,也即将在西域的戈壁滩上展开。
苏清鸢坐在马车上,看着手腕上的暖玉镯,心中满是坚定与期待。她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她无所畏惧。因为她的身后,有支持她的皇室,有信任她的百姓,有勤奋好学的学员,有并肩作战的爱人,还有母亲未竟的遗志。
而此刻,西域的万毒林深处,医谷大长老正与神秘部落的首领密谋着什么。他们看着苏清鸢的画像,眼中满是阴狠,似乎在策划着一场针对她的致命埋伏。
一场新的较量,已在遥远的西域悄然酝酿。苏清鸢和萧玦能否顺利找到九转还魂草?女医培训班能否培养出优秀的女医,打破封建礼教?医谷大长老的阴谋能否得逞?这些疑问,像春日的暖阳,既充满了希望,又暗藏着未知的凶险,让这场充满意义的旅程,愈发引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