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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跟着爷爷学中医 > 第542章 夜汗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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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刚漫过葆仁堂的窗棂,玻璃门被推开时带进来一阵晚风,裹着点街边烤串的香味。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穿着宽松的卫衣,手里攥着件湿透的睡衣下摆,脸色白得像没晒过太阳。

“陈大夫,林大夫,”她声音发飘,刚坐下就往桌上放了个保温杯,杯壁上凝着水珠,“我这毛病……实在熬不住了。”

林薇递过纸巾:“别急,慢慢说。是哪里不舒服?”

姑娘掀开卫衣袖子,胳膊上泛着层细密的红疹子,像是被汗腌过。“夜夜盗汗,刚躺下时好好的,后半夜准被热醒,睡衣能拧出水,床单都得天天换。”她抹了把脸,露出眼下的青黑,“一开始以为是天热,可开着空调也这样,白天头晕得站不住,上回差点在地铁站摔了。”

陈砚之刚给药碾子上了油,闻言放下工具走过来,指尖搭在她手腕上。“脉细数,像小珠子滚过指尖,”他沉吟着,又让姑娘张嘴看了舌苔,“舌红少苔,跟砂纸似的——这是阴虚火旺的典型模样。”

姑娘急了:“阴虚?我妈说我是体虚,给我炖了当归羊肉汤,喝了反而更厉害,整夜翻来覆去烙饼。”

里屋的爷爷端着杯菊花茶出来,闻言笑了:“傻孩子,羊肉是温燥的,你这火都快把自己烧干了,再喂把柴,不更糟?”他放下杯子,指腹按了按姑娘的太阳穴,“是不是还总口干?想喝凉水,喝再多也不解渴?”

姑娘连连点头:“对对对!半夜能渴醒,冰箱里的冰水都被我喝空了,可越喝越觉得心里烧得慌。”

“这就对上了。”陈砚之拿过纸笔,“朱丹溪在《格致余论》里说‘阴常不足,阳常有余’,你这就是阴液被耗光了,阳气没东西收着,就变成虚火往外窜,夜里属阴,虚火在里头闹腾,汗就止不住。”

林薇在旁边记着症状,插了句:“那得用滋阴的药吧?像上次那个盗汗的大叔,用了知母黄柏就好很多。”

“没错,但她这情况更急点。”陈砚之笔尖不停,“知母10g,黄柏10g,这俩是‘知柏地黄丸’的底子,专清肾里的虚火,就像给烧红的锅底浇点凉水。”他顿了顿,又添上,“再加生地15g,熟地15g,生地凉血,熟地滋阴,一凉一补,把亏的阴液填回来。”

爷爷蹲下身翻药柜,从最上层摸出个纸包:“光灭火还不够,得把汗敛住。浮小麦30g,麻黄根10g,这俩是止汗的能手,就像给跑冒的热气加个盖子。”他掂量着药量,“哦对了,你是不是还总做梦?梦里净是着火、追人这些急事儿?”

姑娘眼睛亮了:“您怎么知道?我昨天还梦见自己在沙漠里找水,醒来浑身是汗,嗓子干得像要冒烟。”

“虚火扰心嘛。”陈砚之加了味远志10g,“这味药能安神,让心神定下来,别跟着虚火瞎闹腾。再加点麦冬12g,既能滋阴,又能润嗓子,治你那半夜渴醒的毛病。”

林薇算着剂量:“要不要加茯苓?我记得茯苓能健脾,免得滋阴的药太腻,碍着消化。”

“想得周到。”陈砚之添上茯苓15g,“她这几天吃不下饭吧?舌苔光光的,脾胃肯定也被火烤得没力气了,加茯苓正好帮着运化。”他把方子递给姑娘,“用水泡半小时,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煎40分钟,倒出来再加水煎第二遍,两次的药混在一起,分早晚喝。”

爷爷在一旁补充:“记住了,煎药别用铁锅,用砂锅。喝的时候别放糖,你这火禁不起再添甜腻。还有,冰箱里的冰水别碰了,换成温凉的白茅根水,既能解渴又能凉血。”

姑娘拿着方子,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那……多久能好?我下周要面试,总不能顶着黑眼圈、穿湿睡衣去见面试官吧?”

“放心,”陈砚之笑了,“这方子清火药力足,三天就能见效。你呀,这几天别熬夜刷手机了,晚上十点就躺着,闭上眼睛想想在湖边散步,让脑子歇着,不然刚补的阴液,又被你熬没了。”

爷爷从柜角拖出个竹篮,往里面塞了把枸杞:“每天抓一把泡水喝,别放糖,就当零食嚼,比你喝那冰水强百倍。对了,少吃点辛辣的,昨天是不是偷偷吃了火锅?”

姑娘脸一红:“就吃了一小口……”

“一口也不行!”爷爷假装板起脸,“那些烧烤、麻辣烫,还有你抽屉里的巧克力,全收起来。等啥时候夜里不出汗了,再奖励自己一块。”他把竹篮递过去,“药抓好先别急着熬,先去买只甲鱼,清炖着吃,不加盐,连汤带肉都吃了,补阴的力气比药还实在。”

姑娘接过方子,又问:“那我妈炖的鸡汤能喝不?她非说我‘太虚了’,天天给我炖补品。”

林薇忍不住笑了:“阿姨那是好心办坏事。您呀,就跟她说,陈大夫说的,现在得‘灭火’,等火灭了,再给您炖十只老母鸡补回来。”

姑娘也笑了,攥着方子站起来时,脚步比刚才稳了些:“那我现在就去抓药,顺便买只甲鱼。对了,这药苦不苦啊?我从小就怕喝中药……”

陈砚之指了指方子上的麦冬:“麦冬有点甜,茯苓没味儿,也就知母黄柏苦点,忍忍就过去了。”他想起什么,又加了句,“煎药时扔两颗蜜枣进去,别多放,免得碍着药效。”

姑娘连连道谢,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我这疹子……”

“虚火退了,汗止了,疹子自然就消了。”爷爷挥挥手,“赶紧去吧,早喝药早好,面试准能过!”

玻璃门关上时,林薇看着方子上的药名,感慨道:“这阴虚火旺可真折磨人,又渴又汗的,想想都难受。”

陈砚之收拾着桌面:“所以说‘春夏养阳,秋冬养阴’,这姑娘准是夏天总吹空调,又爱熬夜吃辣,把阴液作没了。”他拿起那包浮小麦,“你看,治这病就像给干旱的地浇水,不光要浇,还得把裂口补好,不然浇多少漏多少。”

爷爷端起菊花茶,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太阳:“等她喝上三天药,保准半夜不用爬起来找水喝,睡衣也能干爽着天亮了。”晚风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带着药草的清香,混着远处人家炒菜的香味,倒比刚才清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