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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朝堂发难,阴谋初揭

第325章:朝堂发难,阴谋初揭

文华会的队伍刚踏过鹰嘴崖下的乱石滩,林风就像只受惊的灵猫从树影中窜出,裤脚还沾着崖壁的青苔,掌心的侦查符上用朱砂画的“警示纹”已渗成暗红:“会长!谷口的拒马加了两层,全是碗口粗的硬木,顶端削得比刀还尖;暗哨换成了持弩的‘黑鳞卫’——他们的弩箭上都刻着蛇形纹,是魔教的制式!连崖壁石缝里都插满了毒箭,露在外面的箭尖泛着黑光!”

路智猛地勒住马缰,马蹄踏碎晨露,溅起的水珠落在他的青袍下摆。他望着远处被晨雾笼罩的落雁谷轮廓,左侧肩头的绷带隐隐渗出淡红——昨夜提前出发的急行军,还是没能赶在玄影布防之前。“这群狗贼动作倒快。”周不凡按捺不住胸中火气,虎头刀在鞘中震出“嗡嗡”轻响,虎口因紧握刀柄而发红,“大不了硬闯!我武林盟的弟兄个个刀快马壮,难道还怕了这些藏头露尾的鼠辈!”

“硬闯正中玄影下怀。”柳儿从马背上取下牛角望远镜,镜片反射着晨光,她调整着焦距,指尖划过镜筒上的刻度,“你看谷口两侧的山壁,新刷了一层黑灰,黑灰下隐约能闻到松脂味——那是引火油的伴生物,他们摆明了想把我们堵在谷口用火攻。”她将望远镜递给路智,镜中清晰可见黑鳞卫腰间的油壶,“但我蹲守了半个时辰,发现黑鳞卫的巡逻每两刻钟换一次班,交接时会有半柱香的空隙,西侧的荆棘丛长得比人还高,正好能做掩护,足够我们的人绕进去。”

路智的指尖在马鞍的雕花上划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目光扫过队列中握紧兵器的弟子,每个人的夜行衣都已被晨露打湿,却无一人懈怠。“计划不变,但要调整部署。”他沉声道,“周大侠的先锋队减为十人,只负责清除谷口的暗哨,用木楔卡死连弩机,不许触碰拒马——那上面说不定绑着炸药;柳儿带排险队跟在后面,用撬棍破坏踏弩机关,每走三步就用探杆试一次路;大部队留在谷外的山坳里,见红色信号烟再突进,切忌扎堆。”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铜制的虎符上刻着禁军的纹章,“这是李大人的禁军令牌,若遇魔教高手,亮出来可震慑影卫——他们最怕朝廷的追责。”

日头升至中天,晨雾散尽,谷口的黑鳞卫终于开始换班。两名守卫打着哈欠交接弩箭,刚要转身,周不凡就如狸猫般从荆棘丛中窜出,腰间的飞虎爪“咻”地飞出,铁钩带着倒刺,死死扣住最外侧岗哨的皮靴。他猛地一拉,对方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周不凡顺势扑上,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短刀精准地抹过咽喉——刀刃划过皮肉的轻响被风吹散,岗哨只来得及蹬了蹬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鲜血就溅在枯黄的草叶上。其余弟子紧随其后,有的用迷魂香熏晕岗哨,有的用绳索勒断对方脖颈,半柱香内竟将谷口的八名暗哨全部解决,连弩机的扳机都被他们用削尖的木楔卡死,任凭黑鳞卫怎么扳都纹丝不动。

“信号烟!”柳儿从怀中摸出红色火折子,“嗤”地一声点燃,浓烟在谷口升起丈高,像一根醒目的红柱。路智一挥马鞭,大部队如潮水般涌入谷中,马蹄踏过碎石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可刚进谷五十步,地面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那是机括触发的声音。柳儿脸色骤变,尖声喊道:“是翻板陷阱!快踩旁边的青石板!别碰灰石!”她自己则迅速跳到一块凸起的青石板上,长笛指向地面,“灰石下面全是机关!”

话音未落,走在中间的孙富就一脚踩在了灰石上。地面瞬间裂开一个三尺宽的缺口,尖锐的铁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刺尖还挂着黑褐色的毒药。孙富吓得腿一软,眼看就要掉下去,路智眼疾手快,腰身拧成一道弧线,右手抓住孙富的后领,硬生生将他拽离原地——两人一同撞在旁边的巨石上,震得石屑簌簌落下,铁刺堪堪擦着孙富的靴底刺入土中,靴底被划开一道口子。“多谢路兄弟!多谢!”孙富惊魂未定地抹了把汗,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柳儿这时已用探杆撬开陷阱边缘的石板,解释道:“这是‘连环翻板’,踩中一个会触发周围三个,大家跟着我的探杆走,探杆立得住的地方才安全!”她将探杆插进陷阱边缘的泥土,“咔嗒”一声触发了机关,旁边两块石板瞬间翻转,露出底下的铁刺阵。

好不容易穿过陷阱区,前方的开阔地突然响起尖锐的号角声。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弯刀围成圆圈,刀刃上涂着暗红的血渍,中央的黑色石屋大门紧闭,门楣上的蛇形符号用朱砂涂满,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像是在滴血。“杀!”周不凡率先冲阵,虎头刀劈开空气的锐响震得人耳膜发颤,迎面而来的黑衣人刚举刀格挡,就被刀风震得虎口开裂,周不凡手腕一转,刀刃顺势划过对方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脚下踩着“醉八仙”的步法,如猛虎入羊群般冲了进去。

柳儿则从怀中取出长笛——那是用湘妃竹做的笛身,刻着“静心纹”,吹奏时纹路会微微发光。她将长笛横在唇边,吹奏出急促的曲调——这是她改良的“摄魂曲”,原是安神用的古曲,被她改得节奏错落,虽不能伤人,却能扰乱敌人的呼吸节奏。黑衣人果然动作一滞,有的挥刀偏了方向,有的脚步打晃。李大人趁机指挥:“左翼弟子举盾,组成盾墙挡住弯刀!右翼绕后,攻击他们的膝盖!孙掌柜带商界弟兄守住谷口,别让他们逃了——这些人都是重要人证!”商界联盟的弟子虽不擅长武艺,却个个手持孙富特制的“绊马索”,见有黑衣人想逃,就甩出绳索缠住对方的脚踝。

战斗陷入胶着时,路智突然注意到石屋门口有个黑袍人正往门缝里塞书信——那人的黑袍比其他黑衣人更宽,领口绣着银色的蛇纹,显然是个头目。他脚尖点地,身形如箭般射出,佩剑出鞘时带起一道寒光,剑气劈开两名拦路的黑衣人,他们手中的弯刀瞬间被削成两段。“想跑?”路智一把揪住黑袍人的后领,将他往后一拽,佩剑架在他颈间,剑刃的寒意让对方浑身发抖,“说!石屋里在搞什么仪式?书信里写了什么?”

黑袍人浑身发抖,却紧咬牙关不肯开口,嘴角甚至渗出血丝——竟是想咬舌自尽。周不凡眼疾手快,一脚将他踹跪在地上,虎头刀的刀背重重砸在他的后颈,“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踩住对方的手腕,“再不招,我把你扔进陷阱里喂毒刺!让你尝尝被铁刺穿透的滋味!”黑袍人被砸得头晕目眩,加上对毒刺的恐惧,终于撑不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灭文祭’!用……用蚀骨妖的力量,毁掉天下所有典籍,让……让文华会断了根基,让天元国没了文脉……”

就在此时,一阵清越的琴音突然从山壁传来。琴音初时如山涧清泉流过石缝,柔和舒缓,渐渐转为金戈铁马之声,激昂高亢。黑衣人听到后竟纷纷放下兵器,眼神变得迷茫,有的甚至原地打转。路智循声望去,只见崖壁的天然平台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素手拨弄着古琴,琴弦是特制的“冰蚕丝”,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正是雅音琴坊的坊主苏婉清,她的琴艺在京城闻名遐迩,没想到竟会在此处出现。“苏坊主?你怎么会在这?”柳儿惊喜地喊道,停下了吹奏长笛。

苏婉清微微一笑,指尖不停,琴音愈发高亢,像一把无形的剑刺穿黑衣人的迷魂咒:“我收到孙掌柜的飞鸽传书,说你们要端魔教的老巢,特意带了‘静心弦’来相助。”她扬了扬手中的古琴,“这琴弦泡过‘醒神草’的汁液,奏出的琴音能破魔教的‘迷魂咒’,他们的心智已乱,快动手!”她话音刚落,一名黑衣人就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显然是被琴音震碎了迷魂咒的影响。

路智趁机下令:“拿下所有黑衣人!搜石屋!注意保护证据!”弟子们一拥而上,将迷茫的黑衣人悉数制服,有的用绳索捆绑,有的用迷魂香熏晕。石屋内的景象让众人震怒——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天元国典籍分布图》,上面用朱砂圈出了各地藏书楼、文渊阁甚至文华会的位置,每个圈旁都写着“焚毁”二字;桌上的密信中,赫然有秦相与西域魔教烈火护法的往来书信,字迹是秦相特有的“铁画银钩”体,信中写着“待蚀骨妖现世,先烧文渊阁,再毁文华会,断天元国文脉,届时陛下必倚重我,大业可成”,落款处还盖着秦相的私印。墙角堆着数十个陶罐,里面装着暗红色的粉末——正是祭祀用的“血引粉”。

“这些都是铁证!”路智将密信和典籍分布图小心翼翼地收进铁盒,铁盒是孙富特制的,防水防火,“李大人,我们立刻进京面圣!迟则生变,秦相若得知据点被端,定会销毁其他证据!”孙富早已让人备好十匹快马,马背上驮着干粮和水,“我已让人提前用飞鸽传书通知清流党的张御史,让他在朝堂上帮衬着说话,还安排了车马在谷外等候,我们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三天内必到京城!”

三日后的早朝,太和殿内气氛凝重得像块浸了水的铅。路智身着文华会的青色官袍,官袍是陛下亲赐的“护文袍”,象征着文华会的特殊地位。他手持铁盒大步而入,步伐沉稳,青袍下摆扫过金砖地面,没有一丝拖沓。身后跟着李大人与两名捧着证据的弟子,弟子们手中的托盘用红布盖着,里面是密信和典籍分布图。“臣路智,有要事启奏陛下,此事关乎我天元国文脉存续,恳请陛下容臣详禀!”他声音朗朗,在空旷的太和殿内回荡。

皇帝坐在龙椅上,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目光威严如鹰:“讲。”路智上前一步,将铁盒打开,示意弟子掀开红布,“陛下,西域魔教与当朝秦相相互勾结,在落雁谷设坛举行‘灭文祭’,欲唤醒蚀骨妖毁灭天下典籍。此乃他们的往来书信,字迹是秦相亲笔,盖有他的私印;这是《天元国典籍分布图》,标注了他们要焚毁的藏书之地;还有被俘的魔教教徒可作证,是秦相派人护送他们进入中原,提供粮草与据点。”

太监小心翼翼地将密信和分布图呈给皇帝,龙颜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捏着信纸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站在文官队列中的王肃脸色骤变——他是秦相一手提拔的,若是秦相倒台,他也难逃干系。王肃急忙出列,撩袍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刻意的急切:“陛下明察!路智此乃污蔑忠良!他不过是想借文华会之名扩张势力,觊觎朝廷的扶持!这些所谓的证据,定是他模仿秦相笔迹伪造的,意在栽赃陷害!”

“伪造?”路智转身直视王肃,目光锐利如刀,声音朗朗震得人耳膜发颤,“王侍郎,你曾任秦相府主簿三年,最熟悉秦相的笔迹与私印样式。这封信上的‘铁画银钩’体,与秦相平日批阅的奏折笔迹分毫不差;私印的纹路是秦相祖传的‘云纹’,印泥是只有御书房才有的‘朱砂红’——难道我一个江湖门派,还能潜入御书房偷取印泥不成?”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卷文渊阁的出入令牌,“还有这典籍分布图,上面标注的文渊阁秘库位置,除了陛下、秦相与您这曾任主簿的人,外人根本无从知晓——难道是我凭空猜出来的?”

王肃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却依旧强装镇定地狡辩:“路智在江湖上党羽众多,遍布各行各业,说不定是你用威逼利诱的手段,逼问下官的旧部所得!况且你私自带兵闯入落雁谷,未向朝廷报备,形同谋反!陛下,此等目无王法之人的话,岂能轻信!他的一面之词,不足为证!”他说着,偷偷瞥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龙颜依旧阴沉,心中愈发慌乱。

“臣可作证!”李大人立刻出列,将自己的奏折呈上,奏折上详细记录了他亲赴落雁谷的所见所闻,还画了祭坛的草图,“臣亲赴落雁谷查探,亲眼所见魔教的‘灭文祭’祭坛,石台上还残留着祭祀用的血引粉与骸骨;被俘的魔教教徒也已招供,是秦相的管家亲自与他们接洽,送来了粮草和兵器。”清流党的张御史、刘尚书等几名官员也纷纷出列,拱手道:“陛下,路智所言属实,臣等愿以官职担保!文华会多年来守护典籍,从未有过越矩之举,此次之举,实乃为保天元国文脉!”

朝堂瞬间分成两派,支持路智的清流党与依附秦相的官员争论不休,声音越来越大。王肃见势不妙,突然往前膝行几步,重重磕了个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陛下!路智近年广纳江湖人士,文华会的势力已遍布半壁江山,弟子不下万人!他此举分明是想借打压秦相之名揽权,若不严惩,他日他若有异心,振臂一呼,江湖势力响应,恐动摇国本!臣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严惩路智,以儆效尤!”他声泪俱下,仿佛真的在为朝廷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