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秘境回来的第三天,林孞就带着姜璃调集的十万块上品灵玉,再次踏入了星核洞穴。灵玉堆在洞穴四周,像座小山,姜璃在灵玉外围布了个“聚星化灵阵”,阵盘一亮,灵玉就开始融化,化作精纯的星辰之力,顺着阵法的纹路,缓缓流向星核。
苏九夭守在洞穴入口,手里的弓箭始终搭着弦——谁也不知道净化星核时会不会引来混沌邪力的反扑,她得守住后路。姜璃则站在林孞身边,青铜罗盘上的符文亮个不停,时刻关注着星核和阵法的状态。
“准备好了吗?”姜璃看向林孞,语气里带着点紧张。灵玉是姜家一半的库存,聚星化灵阵也是她能布下的最强阵法,要是这次还不行,他们真的没多少底牌了。
林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到星核正前方。他盘膝坐下,道心处的情之道种开始旋转,淡紫色的情绪之力从体内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领域,将星核和灵玉阵都笼罩在内。“开始吧。”
姜璃立刻催动阵法,灵玉融化的速度加快,星辰之力像银蓝色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涌向星核。星核“嗡”地一声,表面的黯淡外壳裂开更多缝隙,里面的本源之力贪婪地吸收着星辰之力,发出微弱的光芒。
林孞引导着情绪领域,慢慢靠近星核。淡紫色的领域触到星核表面时,星核突然剧烈颤动,黑色的混沌煞气从裂缝里涌出来,像是被激怒的毒蛇,朝着情绪领域扑来。
“就是现在!”林孞集中精神,情绪领域猛地收缩,将煞气包裹起来。淡紫色的光芒和黑色的煞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煞气被一点点净化,化作白色的雾气,融入星核的本源之力中。
一开始还很顺利,星核吸收着星辰之力,情绪领域净化着煞气,星核表面的光芒越来越亮,连锁链上的符文都跟着亮了几分。姜璃和苏九夭都松了口气,以为这次能成。
可半个时辰后,林孞的额头开始渗汗,脸色也变得苍白。他发现,星核深处的煞气越来越浓,品质也越来越高——和之前遇到的混沌魔物、大长老的煞气完全不同,这是混沌之心散发出的本源煞气,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霸道,情绪领域净化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煞气涌出的速度。
“不行……太勉强了。”林孞的情绪领域开始不稳定,淡紫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他能感觉到,道心处的情之道种在快速消耗,体内的灵力也见底了,可星核深处的煞气,像是无穷无尽,刚净化掉一层,又涌出来一层。
星核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困境,颤动得越来越厉害,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绝望。它吸收的星辰之力,大部分都被煞气吞噬了,表面的光芒不仅没变强,反而又黯淡了些。
“阿林哥,别撑了!”苏九夭跑过来,想要打断他,“再这样下去,你的道心会受损的!”
林孞咬着牙,还想再坚持,可情绪领域突然“砰”地一声,碎裂开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灵玉堆上,灵玉被撞碎了一片,他的胸口剧烈起伏,道心处传来一阵刺痛——情之道种消耗过度,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阿林哥!”苏九夭赶紧扶起他,眼眶都红了,“我都说了别撑了,你怎么不听!”
姜璃也跑过来,指尖凝出星辰之力,轻轻点在林孞的道心处,缓解他的疼痛。“别自责,不是你的错。”她看着星核,眼神里满是无奈,“这煞气是混沌之心的本源,品质太高了,你的情绪之力还太弱,根本净化不了。”
林孞靠在灵玉堆上,喘着气,看着那颗再次黯淡的星核,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明明能感觉到星核的求救,明明能看到它的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十万块上品灵玉浪费了,自己的道心还受了伤,可星核的状况,一点都没好转。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林孞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绝望。他想起星核传递的意念,想起陨星道人的叹息,想起姜家修士们的期待,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苏九夭握紧他的手,语气坚定:“肯定有办法的!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这次不行,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总有一天能净化星核的!”
姜璃也点点头,坐在林孞身边,看着星核发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林孞:“林孞,你还记得那块混沌结晶吗?就是混沌魔物消散后留下的那块!”
林孞愣了愣,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之前在古籍上看到过,混沌之力也分等级,混沌结晶里的混沌之力,是被魔物炼化过的,和混沌之心的本源煞气,属于同源。”姜璃的语速越来越快,眼神里满是兴奋,“你的情绪之力净化不了本源煞气,可如果我们用混沌结晶当‘引子’呢?”
“引子?”林孞和苏九夭都疑惑地看着她。
“对!”姜璃解释道,“混沌结晶里的混沌之力,和本源煞气同源,不会被煞气排斥。我们可以用你的星辰之力,先将混沌结晶里的力量炼化,然后和你的情绪之力融合,形成一种‘混沌情绪之力’。这种力量既能中和煞气,又不会被煞气吞噬,说不定能净化星核里的本源煞气!”
林孞心里一动,对啊!他之前修炼《星辰不灭体》时,就是用星辰之力融合了混沌结晶的力量,才突破了第二重。混沌之力和星辰之力能融合,那和情绪之力,说不定也能融合!
“而且,”姜璃继续说,“星核需要的是能中和混沌煞气的力量,混沌情绪之力既有混沌的属性,又有情绪的净化能力,正好符合星核的需求。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融合三种力量风险很大,稍有不慎,你的道心可能会彻底破碎,甚至被混沌之力吞噬。”
林孞看着星核,又看了看身边的苏九夭和姜璃,眼神里的绝望慢慢被坚定取代。他之前已经退缩过一次,这次不能再退了。星核在等他,姜家在等他,他的朋友在等他,就算有风险,他也要试试。
“我试试。”林孞坐直身体,摸出那块混沌结晶。结晶里的黑色纹路还在流动,散发着微弱的混沌气息,和星核深处的煞气隐隐呼应。“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就算有风险,我也不能看着星核被彻底侵蚀。”
苏九夭看着他,虽然担心,却没有阻止,只是握紧了他的手:“我陪你一起,要是有危险,我立刻用弓箭打断融合。”
姜璃也点点头:“我会用阵法帮你稳定灵力,要是出现意外,我会用星辰之力护住你的道心。”
林孞笑了笑,心里暖烘烘的。他握紧混沌结晶,深吸一口气,再次盘膝坐下。洞穴里的灵玉还在融化,星辰之力缓缓流淌,星核似乎也感应到了他们的决心,轻轻颤动着,传递出一丝感激的意念。
林孞闭上眼,开始运转《星辰不灭体》,引导着星辰之力,慢慢注入混沌结晶。结晶“嗡”地一声,黑色的混沌之力顺着星辰之力,缓缓流进他的体内。这一次,他没有将混沌之力融入肉身,而是引导着它,朝着道心处的情之道种流去。
三种力量,即将在他的道心处交汇。一场前所未有的融合,一次生死未卜的尝试,就此开始。而星核深处的混沌之心,似乎也感应到了混沌结晶的气息,开始剧烈颤动,黑色的煞气从裂缝里涌出来,比之前更浓,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挑衅。
林孞的道心处,星辰之力、情绪之力、混沌之力开始碰撞。他能感觉到,三种力量互相排斥,又互相吸引,道心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比之前的刺痛还要难忍。可他没有放弃,死死咬着牙,引导着三种力量,慢慢旋转,试图将它们融合在一起。
淡紫色的情绪之力,金色的星辰之力,黑色的混沌之力,在他的道心处形成一个三色漩涡。漩涡越来越快,三种力量的排斥也越来越强,林孞的额头渗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成功了,就能净化星核,拯救星陨之地;失败了,他可能会道心破碎,变成一个废人。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
三色漩涡的转速越来越快,三种力量的排斥也达到了顶点。就在林孞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漩涡突然“嗡”地一声,三种力量居然开始慢慢融合,形成一种奇异的灰色力量——既带着星辰的温暖,又带着情绪的柔和,还带着混沌的霸道。
“成了!”姜璃兴奋地大喊。
林孞睁开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灰色的光芒。他看着星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一次,他终于有信心,净化星核了。
可就在这时,星核深处的混沌之心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煞气,洞穴里的锁链剧烈颤动,符文的光芒骤然大盛,像是在抵挡什么。林孞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