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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卫生间陈年的氨水气味混着铁锈和霉斑的味道,钻进林凡的鼻腔。

他背靠冰冷的瓷砖,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不是冷,是脱力,是疼痛,是劫后余生的肾上腺素退潮后的虚脱。

每一处挨过拳脚的地方,此刻都开始发出尖锐或钝重的疼痛感。

左眼眶火辣辣地胀痛,眼皮沉重得难以睁开,颧骨高高肿起,手指轻轻一碰就疼得他倒抽凉气。

嘴唇破裂,舌尖能尝到浓郁的铁锈味。肋下像是插进了一把钝刀子,每一次稍深的呼吸都带来钻心的刺痛。

手臂、肩膀、后背……到处是瘀伤和擦伤,动一下都酸软无力。

还有精神上的疲惫。24小时未眠,白天耗尽体力奔波,晚上这场生死搏斗,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能量。腿,胳膊,都好像被抽干了一样没有力气。

林凡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以及极度的疲惫,他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惊险打斗过程。

对于一个一直以来老实巴交的人来说,这真的太惊险,打斗时,那个青年狰狞恐怖的脸,像炮弹一样一拳一拳重重打在自己身上的痛感。

林凡自己每一拳挥击出去被青年格挡时的无力感,以及林凡每一拳挥击出去打在那个狗杂种头上身上时那解气畅快的快感。

以及进行缠斗角力时,那力量对抗时的吃力感,以及在乱拳对轰时,心肺上的气短疲惫,想要停下休息但是不得不持续抡拳对轰的体力上的极致痛苦。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那短暂却无比激烈的打斗画面。

“呃……”林凡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不是因为某处特别疼,而是所有痛苦汇聚成的总体感受,让他浑身发冷。

恐惧,此刻才如同潮水般真正席卷而来,后知后觉,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习惯了隐忍、退让,因为外貌和家境而自觉矮人一头、几乎从未与人正面冲突的“老实人”林凡来说,刚才那几分钟的经历,不亚于一场颠覆认知的恐怖噩梦。

对方是真的想下死手!那眼神里的凶光,拳头的力道,都不是普通打架斗气!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来找这个青年的麻烦

“下次……下次还来吗?”

如果不来的话,

难道就这么算了?任由父母被欺负,自己挨了顿毒打还只能忍气吞声?

不!绝不甘心!

另一个身影,不由自主地、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个身高1米85,站在试衣镜前连自己都会偶尔恍神的……新身体。

如果……如果是“他”在这里呢?

那个新身体

肩膀宽阔平直,三角肌饱满地撑起衬衫的肩线,当他抬起手臂时,那肌肉线条会清晰地绷紧、隆起。

胸肌厚实但不笨重,轮廓分明,与腹部块垒清晰的腹肌自然衔接。那腹肌也不是刻意收缩绷出来的夸张八块,而是放松时也能看出分明的沟壑,紧实平坦,没有一丝赘余,腰腹的收束显得精悍有力。

背部的背阔肌像一双微微张开的翅膀,向腰间收拢,形成完美的倒三角。当他发力时,背肌舒展,充满了拉弓般的张力。

手臂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线条清晰,小臂肌肉结实,手腕骨节分明。大腿肌肉修长而充满弹性,小腿跟腱清晰。

这具身体,是力量、速度与美感的结合。不是笨重的力量机器,而是精干、协调、每一块肌肉都为高效运动而生的躯体。

他记得,无论是最初的苏晚晴,还是后来的白露、南瑾意,甚至是成熟丰腴的乔老板,当亲密互动到浓意时,这具身体都能比较轻松地将她们拦腰抱起,甚至在空中轻转半圈,再稳稳地把她们抛在柔软的大床上。

她们惊呼中的依赖和沉迷。

那种抱起一个成年女性依然游刃有余、甚至能做出些花式动作的力量感,是现在的林凡完全无法想象的。

“要是……用那个身体来……” 林凡蜷缩在厕所里,舔了舔干裂渗血的嘴唇,“一定能狠揍那个狗杂种一顿。”

“不。”

(我不要让那个新身体帮忙。)

一个更清晰、更顽固的念头破土而出。

(我要靠我自己的这个身体,打赢那个混蛋。)

(我不能什么都依赖那个新身体。)

他喘着粗气,内心的信念在剧烈翻涌。目光在疼痛和虚弱的迷雾中,一点点变得坚定,甚至染上了一丝狠绝。

就在这时,

“哒、哒、哒……”

脚步声!

由远及近,不紧不慢,正朝着公共卫生间走来!

林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所有杂念被强行掐灭。

他们会再次进入卫生间吗?

林凡恐惧的思索着,继续停留在厕所隔间的外部,恐怕很危险。

他用尽最后一点敏捷,忍痛挪动身体,轻轻推开一个厕所隔间门,闪身而入,再将门虚掩到只剩一条不易察觉的缝隙。

整个过程,他控制着肌肉,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躲在隔板后狭窄的空间里,他背贴冰冷墙壁,屏息凝神。

“吱呀”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

脚步声走了进来,是两个。紧接着,是小便池冲水阀的哗啦声,以及男性不耐烦的喘息。

“操,跑得还真快!找了一圈都没影!” 是那个青年的声音,带着粗喘和未消的暴怒。

“会不会已经跑出小区了?” 女孩的声音响起,有些不确定。

“今晚要是让我抓到了他,我一定要弄死他” 青年提上裤子。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恶意和残忍。

躲在隔板后的林凡,听得清清楚楚,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不是气话,这家伙……真做得出来!

“宝宝,消消气嘛。” 女孩的声音黏腻起来,脚步声靠近,似乎搂抱住了青年,“今晚……我好好‘服侍’你,给你消消火,嗯?”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诱惑,在空旷安静的厕所里格外清晰。

青年似乎被取悦了,火气稍降,但语气依旧阴狠,甚至带上了一丝戏谑的轻佻:“呵,你?你不怕又把床弄得咚咚响,楼下的那两个‘老不死的’又摸上来,哭丧着脸求我们‘小声点’?”

“老不死的”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林凡的耳朵!

“噗嗤~~”女孩发出一声极其轻蔑、充满恶意的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呵!笑死我了!那两个老家伙,蠢得要命!还真以为我们晚上是在‘移动家具’呢!哈哈哈!”

她笑得花枝乱颤,声音尖利刺耳。

“实际上啊,”她凑近青年,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分享邪恶秘密的兴奋,“是我们办事的时候,那个旧木床的床脚,一下一下撞在地板上的声音!咚咚咚的……他们居然以为是挪柜子!真是老糊涂了,笑死人了!”

“哈哈哈!”青年也爆发出一阵低沉而畅快的大笑,充满了践踏他人痛苦取乐的残忍,“没错!两个老棺材瓤子,耳朵倒挺灵,可惜脑子不灵光!下次他们再敢上来啰嗦,连他们一起收拾!”

两人的笑声和对话,像淬了毒的冰锥,一根根穿透薄薄的隔板,钉入林凡的胸腔!

他躲在阴暗的隔间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奔涌的、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暴怒!

肺都要气炸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狂跳!

原来如此!原来父母这半个月来夜夜无法安眠的折磨,不仅仅是噪音,更是这对狗男女在纵情淫乐时,对楼下两位老人尊严的肆意践踏和嘲弄!他们明知故犯,以此为乐,把父母的痛苦和无奈当成笑话!

“老不死的”……“老棺材瓤子”……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林凡的心上!

刚才那一丝后悔,那一缕恐惧,瞬间被这滔天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的血腥味,才压制住喉咙里即将冲出的怒吼。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疼痛让他保持最后一丝理智。

不能出声!不能现在出去!这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出去,只是送死!

一股冰冷、坚硬、如同万年寒铁般的意志,在他眼底凝结。

(狗杂种们。)

(你们笑吧,尽情地笑。)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