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封问道
一
陌拜问于封无尽曰：“陌拜之难，在门之难入，言之难通，何如？”
封无尽曰：“道常无为而无不为。陌拜者，不执于‘入’，不强于‘通’。顺其势，应其心，如水流自然，风过无痕。”
陌拜曰：“彼闭户拒之，何顺何应？”
封无尽曰：“上善若水。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不与石争，终达江海。陌拜遇拒，不怨不怒，反身自省：己之荐，是否合彼之需？己之行，是否逆彼之意？顺道则易，逆道则难，此自然之理也。”
二
陌拜曰：“世多巧言令色者，以虚辞得成，吾守诚言，反遭冷落，何也？”
封无尽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巧言者，如朝露，虽艳而速逝；诚言者，如厚土，虽朴而深藏。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彼以虚辞取利，终失人心；汝以诚言待人，久必见信。”
陌拜曰：“诚则缓，利在眼前，如何自守？”
封无尽曰：“致虚极，守静笃。见利不趋，见诱不惑，守本心之诚，循大道之简。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诚者虽缓，终有归期；虚者虽速，终必落空。”
三
陌拜曰：“陌拜需厚礼相赠，卑辞相求耶？”
封无尽曰：“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礼者，表也；诚者，里也。里不足而求表之繁，如无本之木，饰以繁花，终必枯萎。卑辞者，失己也；失己则不立，不立则难久。”
陌拜曰：“不赠礼，不卑辞，何以动人？”
封无尽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动人者，非礼非辞，乃‘知’也。知彼之困，解彼之难；知彼之欲，成彼之愿。以无用之心，行有用之事，无所求而自得，无所执而自通。”
四
陌拜曰：“屡试屡败，心灰意冷，欲弃之，可乎？”
封无尽曰：“明道若昧，进道若退。陌拜之道，非一蹴而就，败者，成之母也；困者，进之阶也。夫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刚则易折，柔则久存。遇败而不馁，处困而不躁，如松柏之历岁寒，终得后凋之劲。”
陌拜曰：“何为不败之境？”
封无尽曰：“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不败者，非未尝一败，乃败而不丧其志，困而不失其道。不以成交为胜，不以拒斥为败；以修己为要，以济人为怀。如是，则无往而不‘胜’。”
五
陌拜曰：“今之世，营销之术日新月异，陌拜似已过时，可弃乎？”
封无尽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术者，流也；道者，源也。流有清浊，源无枯荣。短视频、直播者，术之新也；陌拜者，术之旧也。新旧虽异，其道一也：诚、义、知、顺。”
陌拜曰：“如何融新于旧？”
封无尽曰：“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借新术传其情，以旧法通其意；新术为器，旧道为魂。器可换，魂不可失。若舍道逐器，虽一时热闹，终必寂寥；以道驭器，虽看似守旧，终必长久。”
六
陌拜曰：“遇权势之人，居高临下，轻慢以待，何如？”
封无尽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位有高低，人无贵贱，皆循道而生，皆顺理而存。不以彼之贵而自贱，不以己之微而自惭。心平则气和，气和则言顺，言顺则理通。”
陌拜曰：“彼若辱我，如何自处？”
封无尽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彼之辱，乃彼之失，非汝之过。汝若动怒，反堕其俗；汝若泰然，坚守其道，则彼之失自显，汝之德自彰。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非以德报怨，乃以静制动，以道自守。”
七
陌拜曰：“团队协作，意见不合，推诿扯皮，何如？”
封无尽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团队之中，意见不合，乃阴阳之异；推诿扯皮，乃冲气之失。和者，非无异议，乃异而不相斥；合者，非无分歧，乃分而不相离。”
陌拜曰：“如何求‘和’？”
封无尽曰：“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己先尽其责，不推诿；先听他人言，不固执。以大局为念，不以私意相争；以目标为向，不以意气相抗。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各守其位，各尽其能，阴阳相济，冲气自和。”
八
陌拜曰：“合作既成，如何维系？”
封无尽曰：“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合作达成，非终点，乃起点。盈则溢，锐则折，不可恃功而骄，不可贪得而进。以初心待之，言必信，行必果；以谦心处之，不居功，不邀赏。”
陌拜曰：“彼有新求，超出约定，何如？”
封无尽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彼之新求，先察其理，再量其力。理当为，力能及，则尽力为之，不求额外之利；理不当，力不及，则坦诚拒之，不敷衍其事。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勉强，不敷衍，方为长久之道。”
九
陌拜曰：“世风日下，人人逐利，吾一人守道，何其孤也？”
封无尽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逐利者，看似众，实则孤；守道者，看似孤，实则众。道者，万物之宗，虽无形无象，然天下归之。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陌拜曰：“孤而无援，如何自守？”
封无尽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守道之孤，非无援也，乃援在己身。自知其道之正，自明其心之诚，自胜其欲之扰。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抱一而不离，守道而不偏，虽孤而不危，虽难而不殆。”
十
陌拜曰：“愿闻终极之道。”
封无尽曰：“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陌拜之终极，不在成交之多，不在利禄之厚，而在‘无为而无不为’。以无求之心，行有为之事；以无用之念，成有用之功。”
陌拜曰：“如何能至？”
封无尽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守虚静，观其复，循其常，明其理。不妄作，不强行，顺道而为，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陌拜曰：“诺。吾今知陌拜之道，乃顺道之道，诚之之道，无为之道。愿终身践行，不负大道。”
封无尽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汝既闻道，当勤而行之，慎而守之。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行而不辍，道自成矣。”
十一
陌拜问于封无尽曰：“陌拜遇人，各执己见，强辩不休，欲以己说压人，何如？”
封无尽曰：“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辩者，非为明理，乃为争胜也。争胜则失道，失道则难通。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陌拜曰：“彼强辩，吾不言，恐理不得申，事不得成。”
封无尽曰：“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理者，自在人心，非辩而得明；事者，顺道而成，非争而得就。汝当默然以观，静听其言，察其症结，俟其气平，再以简言点之。如水滴石穿，非力也，乃久也；理通人心，非辩也，乃顺也。”
十二
陌拜曰：“遇忙人无暇详谈，欲得其青睐，何如？”
封无尽曰：“治大国，若烹小鲜。忙人者，惜时如金，不可扰其序，不可乱其节。汝往见之，当如庖丁解牛，顺势而为，不触其逆。”
陌拜曰：“如何顺势？”
封无尽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先察其隙，不扰其急；再言其要，不费其功。片言可解其惑，寸语可明其益，不必长篇大论，不必旁征博引。如春风拂柳，轻而不迫；如夏雨润田，简而有效。彼若有心，自会留时；彼若无意，强求无益。”
十三
陌拜曰：“世重人脉，无脉则门难入，何如？”
封无尽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人脉者，有形之名也；诚义者，无形之道也。以道御名，名自随；以名求道，道自远。”
陌拜曰：“无脉可依，如何破局？”
封无尽曰：“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无脉者，可处众人之所弃，察众人之所忽。彼之痛点，人未察之；彼之需求，人未应之。汝以专业之能解其困，以真诚之心安其意，虽无旧脉，亦能结新缘。缘者，道之显也；脉者，缘之聚也。道在，则缘在；缘在，则脉在。”
十四
陌拜曰：“合作之中，出现纰漏，致彼受损，何如？”
封无尽曰：“夫唯病病，是以不病。知病而不讳，是为明；知错而能改，是为智。纰漏者，病也；隐瞒者，讳病也；讳病者，终至大病。”
陌拜曰：“如何补救？”
封无尽曰：“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者，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勇于认错，不推诿；勇于担责，不逃避。先以诚意谢之，再以实策补之。损失可挽，则全力挽回；损失难弥，则以长久之利偿之。夫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不轻易许诺补偿之数，一旦许诺，必践行之。如此，则虽有过，亦不损其信。”
十五
陌拜曰：“年渐长，精力衰，陌拜之路难续，欲归隐，何如？”
封无尽曰：“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人生如草木，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自然之序也。归隐非弃道，乃顺时也；息行非废学，乃传智也。”
陌拜曰：“如何传智？”
封无尽曰：“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汝可将多年陌拜之经验，化为质朴之理；将修身之感悟，凝为通俗之言。不炫其能，不夸其功，如老圃授艺，循循善诱；如老匠传技，以身示范。后辈若能悟之，道则传矣；后辈若不能悟，亦不强求。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道之传承，不在强为，而在自然。”
十六
陌拜曰：“少年多厌陌拜之苦，不愿为之，何如？”
封无尽曰：“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陌拜之苦，乃磨砺之石；陌拜之难，乃成长之阶。少年厌苦，乃未识柔之益，未明坚之理。”
陌拜曰：“如何劝之？”
封无尽曰：“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不必强劝，只需示之以柔：苦中自有乐，难中自有进。让其试为小额陌拜，见诚能动人之乐，见力能成事之喜。如幼苗初长，先经风雨，方得茁壮；少年初行，先历辛苦，方得成熟。夫物芸芸，各归其根。若其本性好静，不喜奔走，亦不必强求。道有千万，非陌拜一途可践行。”
十七
陌拜曰：“世风逐利，诚义渐微，吾坚守其道，恐为世所笑，何如？”
封无尽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诚义之道，看似迂腐，实则至简；看似无用，实则至用。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也。逐利者，以生为贵，故为利所困；守道者，以道为贵，故为世所笑。然笑者，终为利所累；守者，终为道所佑。”
陌拜曰：“如何自安？”
封无尽曰：“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汝当守虚静之心，观万物之复，明大道之常。不以外界之笑而扰，不以世俗之利而惑。自知者明，自胜者强。明则不惑，强则不危。”
十八
陌拜曰：“陌拜之中，遇人困厄，无合作之资，然其情可悯，何如？”
封无尽曰：“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仁者爱人，乃德也；济人困厄，乃道之行也。”
陌拜曰：“援手耗力，于己无补，何如？”
封无尽曰：“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汝今日济人困厄，看似耗力，实则积德；看似无补，实则有缘。缘深则利至，德厚则福来。夫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善人者，非为求福而善，乃自然而为善也。汝以自然之心济人，天自以福佑汝。”
十九
陌拜曰：“陌拜久矣，难有大进，心生瓶颈，何如？”
封无尽曰：“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瓶颈者，道之反也；困厄者，进之兆也。夫物芸芸，各归其根。汝当反身自省：己之学，是否未精？己之诚，是否未纯？己之顺，是否未达？”
陌拜曰：“如何突破？”
封无尽曰：“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损其浮躁之心，损其功利之念，损其固执之见。日益其学，精其专业；日损其欲，纯其本心。如剥茧抽丝，去其糟粕，留其精华；如磨石成玉，去其棱角，显其温润。损到极致，无为自现；无为之时，瓶颈自破。”
二十
陌拜再拜曰：“吾闻大道至简，陌拜之道，终究可归一字乎？”
封无尽曰：“道常无名，朴。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也。陌拜之道，可归一字曰‘顺’。顺道而行，顺心而为，顺时而动，顺势而发。”
陌拜曰：“愿闻其详。”
封无尽曰：“顺道者，守诚义之根本，不逆天道之常；顺心者，察彼之需求，不违人心之愿；顺时者，明进退之序，不悖时序之变；顺势者，知强弱之形，不抗时势之流。顺则无为，无为则无不为；逆则妄作，妄作则凶。”
陌拜曰：“若人人皆顺此道，世将何如？”
封无尽曰：“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此非隔绝，乃各顺其道，各安其生。陌拜之道，顺则互利，利则相安；相安则和睦，和睦则大同。”
陌拜叹曰：“吾今而后，方知陌拜之道，非营销之术，乃顺道之学。顺则易，逆则难；诚则明，伪则暗；简则久，繁则亡。愿终身顺道而行，无为而作。”
封无尽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汝既明此道，当慎而守之，勤而践之。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行而不辍，道自成矣；道成之时，万物自顺矣。”
言罢，二人默然，唯闻风过林间，如大道之音，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