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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科举景和首科放榜,寒门才俊充盈朝堂

景和元年的初夏,洛阳城的空气里除了日渐升腾的暑气,还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混合着墨香、汗水与无限期盼的焦灼。自二月春闱结束,数千名从各州郡选拔而来的举子,便如同被投入巨大熔炉的矿石,在礼部贡院那一道道森严的考棚里,经受了持续数日的淬炼。如今,冶炼已毕,只待开炉验金——放榜之日,终于到了。

这一日,天色未明,礼部南院那面巨大的、专用于张挂皇榜的朱红照壁前,便已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除了翘首以盼的举子本人,还有他们的书童、同乡、亲友,乃至纯粹看热闹的市井百姓。人声鼎沸,各种口音的议论、猜测、祈祷声交织在一起,嗡嗡作响,几乎要掀翻礼部衙门那高大的门楣。

“让一让!让一让!我家公子是荆州解元!”

“挤什么挤!俺们青州的文曲星还没说话呢!”

“哎哟,谁踩着我脚了!”

“快看!礼部的官儿出来了!”

人群骤然骚动起来,随即又强行压抑住,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缓缓打开的礼部大门。几名身着青色官袍的礼部官吏面容严肃地走出,为首者双手捧着一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托盘,后面跟着数名持着糊刷、浆桶的差役。气氛瞬间凝固,连蝉鸣似乎都暂时屏息。

捧着托盘的官员在照壁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景和元年恩科,甲第皇榜——张挂!”

明黄绸缎揭开,露出里面一卷宽大厚重的黄绫。差役们迅速上前,刷浆、展榜、粘贴,动作麻利。随着榜文自上而下缓缓展开,那一个个墨汁饱满、力透纸背的名字逐渐显露真容。

死一般的寂静后,是骤然爆发的、几乎能掀翻屋顶的声浪!

“中了!我中了!第三百二十七名!哈哈哈哈!”

“刘兄!快看!第二百零五名是你!”

“哪里?哪里?……天佑我也!祖宗保佑啊!”

狂喜的呼喊、激动的哽咽、不敢置信的揉眼、语无伦次的道贺……当然,也有更多失魂落魄的叹息、强作镇定的苦笑、甚至当场晕厥被同伴抬走的。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最上方、最耀眼的三个名字上。那是由皇帝朱笔亲点的——状元、榜眼、探花。

状元:江东吴郡,顾雍。

榜眼:司隶颍川,徐庶。

探花:荆州南阳,诸葛亮。

当这三个名字被负责宣读的官员以洪亮嗓音吼出时,人群出现了片刻的奇异安静,随即是更猛烈的议论。

“顾雍?可是那吴郡顾氏子弟?出身名门啊!”

“徐庶?颍川徐庶?听说早年游侠,后折节读书,竟是寒门?”

“诸葛亮……南阳人?似乎未曾闻其名于世家,也是寒素?”

议论的焦点,迅速从名次本身,转移到了这三人的背景上。顾雍代表着依然拥有强大文化底蕴的江东士族,他的入选无人意外,甚至被视为对旧士族的一种安抚。但榜眼徐庶和探花诸葛亮,却明显是寒门或庶族出身,他们的高位,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

这意味着,新皇通过这首次科举,向天下传递了一个无比明确的信号:才学至上,门第虽可参考,但绝非决定性因素。科举取士的公平性与开放性,在景和朝得到了最有力的背书。

皇宫,太极殿。

今日并非大朝会,但殿内气氛庄重。新科进士三百余人,身着崭新的、统一的青色进士服,按名次排列,肃立在殿中。他们中的许多人,脸上还残留着放榜时的激动红晕,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对皇权的敬畏。

景和帝袁耀端坐御座,看着下方这些年轻的、充满朝气的面孔,心中也涌起一股成就感。科举是父皇确立的根本国策之一,如今在他手中首次完整实施并开花结果,这无疑是对他执政能力的肯定,也是新政绩的体现。

他的目光特意在站在最前列的三人身上停留片刻。顾雍气质沉静,有世家风范;徐庶面容清癯,目光炯炯,带着几分江湖历练后的沉稳;诸葛亮最为年轻,身姿挺拔,眉目疏朗,虽静立不言,却自有一种从容气度。昨日殿试,他亲自出题考较,对此三人的见识、才学、气度印象深刻。尤其是诸葛亮那篇《论天下大势与长治久安策》,纵论古今,剖析时弊,提出“内修德政、外固边防、兴教化、实仓廪、明赏罚”五策,思路清晰,见解深刻,令他拍案叫绝,毫不犹豫点为探花。

“诸卿,”袁耀开口,声音清朗,“寒窗苦读,金榜题名,今日立于兹殿,乃尔等平生所学得报之时,亦为国家得才之际。望尔等不忘初衷,砥砺德行,精研实务,将来无论身居何职,皆能心系社稷,造福黎民,方不负朕今日之期许,亦不负尔等胸中所学。”

“臣等谨遵圣谕!必当竭忠尽智,以报天恩!” 进士们齐声应答,声音在殿中回荡。

随后是隆重的赐宴、授官。按照惯例和之前议定的方案,一甲三人直接进入翰林院,授修撰、编修之职,作为未来的高级官员储备。二甲前列者,分发至六部各司观政学习,或授京畿州县佐贰官。三甲及同进士出身者,则大多外放为地方县令、县丞、主簿等职。

值得注意的是,在授官过程中,明显体现了对寒门进士的倾斜。许多出身平凡的进士,被安排到了诸如户部度支司、工部屯田司、御史台等实务或监察部门,或派往诸如豫州、兖州等中原腹地、政务繁剧的县份。而一些出身高门的进士,反而被安排到了太常寺、光禄寺等相对清要或礼仪性的部门,或派往江南、蜀中等较为富庶安逸之地。

这种微妙而刻意的安排,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深意:皇帝希望寒门出身的实干之才,能更快接触核心政务,积累经验,成长起来;而对世家子弟,则既给予出路,又不让其轻易占据要津,形成新的门阀。

消息传出,朝野自然又有议论。一些世家出身的老臣私下颇有微词,认为皇帝过于提拔寒素,恐伤士族之心。但太师鲁肃、太傅张昭等辅政重臣对此保持沉默,甚至隐隐支持。太保周瑜更是在一次小范围议事中直言:“军中只问勇略,不同出身。治国理政,亦当以才德为先。科举本意,即在破门户之见。陛下如此安排,正当其时。”

更让洛阳城津津乐道的是放榜之后,新科进士们跨马游街、赴琼林宴的盛况。尤其是当年轻俊朗、风采不凡的探花郎诸葛亮骑马行过街市时,不知引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抛掷香囊手帕,一时传为佳话。市井间甚至迅速流传起关于几位寒门高第苦读成才的传奇故事,进一步激发了民间向学之风。

华林苑中,袁术也很快得知了科举放榜的详细情形,包括那三甲的名字、出身,以及儿子授官的倾向性安排。

“顾元叹(顾雍)……沉稳有余,锐气稍逊,守成之才。”他评价了一句状元,“徐元直(徐庶)……历经坎坷,洞悉世情,可任烦剧。诸葛孔明……”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与深思。这个名字,他依稀有些遥远的印象,似乎与某些早已模糊的“前世”记忆碎片有关,但随即又觉得无稽。无论如何,此子在殿试中的表现,显然打动了耀儿。

“耀儿这番安排,倒是得了科举的精髓。”袁术对身边的总管道,“不惟取才,更要用人,用其所长,亦要平衡朝局。寒门子弟骤得高位,如幼苗得甘霖,正当激励其奋发;世家子弟暂居闲职,亦可磨其心性,观其后效。只要考评公正,升黜有据,假以时日,朝堂之上,自然能形成新旧交融、以才为衡的良性局面。”

他望向皇宫方向,仿佛能看到那些年轻进士们忙碌或憧憬的身影。“新鲜血液……总是好的。这帝国,终究要一代代人传下去,治理下去。耀儿开了个好头。”

数日之后,第一批获得任命的进士们开始离京赴任。洛阳城外长亭,送别场面甚是热闹。同年之谊,此刻最为真挚。徐庶被任命为兖州东郡郡丞,诸葛亮则出乎意料地被任命为司隶校尉部下属的京兆尹府功曹从事,虽品级不高,但身处京畿,接触中枢,显然备受瞩目。

“孔明贤弟,京兆尹府位近中枢,事务繁杂,然亦是历练良机,望善加珍重。”徐庶拱手道,他年纪稍长,对这位年轻的探花颇为欣赏。

诸葛亮还礼,神色平静:“元直兄赴任东郡,直面民生,责任重大。亮在京中,亦当时刻自省,向诸公学习。他日再会,愿听兄治理一方之高论。”

马车辚辚,载着这些帝国的新鲜血液,奔向四方。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将默默耕耘于州县,或许将在部曹案牍中耗尽才华,但也必然会有佼佼者,沿着科举这座桥梁,一步步走向帝国的权力中枢,影响未来的朝局与政策。

景和元年的这场科举,如同一场酣畅的春雨,滋润了无数寒门士子的心田,也悄然改变着仲朝官僚体系的土壤成分。虽然士族的力量依然盘根错节,但“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可能性,已经通过这金榜题名的三百余人,真切无比地展现在天下人面前。帝国的肌体,正通过这些新输入的血液,进行着一次深刻而缓慢的新陈代谢。而这一切,都始于这个初夏,始于那张悬挂在礼部门前、墨迹未干的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