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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林弈三才到半山腰清水寺。

清水寺虽然不大,但香客却极为众多,山下也有不少车马向寺而来,颇似人头攒动。

宏伟肃穆的殿宇里,诵经吟唱声此起彼伏,声音恍如呢喃,却好似有种神奇的力量,萦绕于耳,挥之不去,闻其味,令人有心神轻松之感,令人觉得心里一平静。

似乎又是愤怒又是不安,听到这样的诵经声心神自然会平静。

在林弈看来,庙上聚满了金色,构成了仿佛祥云般的云层,蕴含中正浩然之力,笼罩着整座清水寺。

“三哥,我去那边看看,顺便给你求一卦姻缘签。”

柳若溪在旁边人群中狂奔,几闪身不见。

“小姐!”

晴儿着急地叫着,却只能无助地望着众人,柳若溪早已经不知道。

“少爷,您就不应该带着小姐出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随她去吧。”

林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却为了不让柳若溪发生意外,仍把一缕神识吸附到柳若溪身上。

晴儿一语,无可奈何地叹息起来,在心里默默地祈求四小姐别出事。

林弈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前,一个素色僧衣迎头而来,此僧容貌平常,体态适中,年龄约莫在三十岁左右,但在他身上,有着宁静的性情,看起来有点不平凡。

有没有佛力?

林弈看了看眼前的僧人,眼神有些闪烁。

和尚到二人身前欠身,行礼“二位施主却来入香了?”

“大师,您这寺中,可是有这么一个老和尚?他面容苍老,穿着一声白色的僧袍......”

晴儿可忘记自己家大少爷来此的用意,把老和尚的面貌悉数向对方形容。

僧人沉思片刻,似有回忆,半响后摇头“阿弥陀佛是本寺未施主寻访的和尚。”

“多谢大师。”

“施主不必多礼。”

晴儿看和尚走了,转身向林弈说“少爷,看来你所寻找的和尚还没有来呢。”

“恩。”

林弈点点头,自己这也算是碰运气吧。

“少爷,既然来了,就拜拜佛吧。”晴儿说。

两人抬着步进了殿,里面是一尊高三丈左右的大佛。

大佛庄严肃穆,盘坐于一硕大莲花台上,双目微闭,左手擎作捻花状,右手托腹,满脸悲悯。

这个大佛虽然很高,但一点也不算粗糙,极其细致,甚至衣服的每个褶皱,表情做得逼真,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尊佛,在慈悲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大殿两旁各列僧侣,盘坐正酣,两眼轻叩木鱼,阵阵诵经声自口低吟。

众多的声音聚集在一起,给大殿增添了一丝庄严,使人们对殿内佛像产生一丝崇敬之情。

正厅内除这些念经的和尚外,香客也很多,有的上香、有的跪蒲团,仿佛正在向眼前这尊大佛许下心愿。

林弈看见一道微妙的光飞离了他们的头顶,涌进佛像。

难道是香火的力量、信仰的力量?

林弈的眼神微微闪动着一丝沉思。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中断了林弈对自己的猜测。

回头一看,晴儿早已经跪倒在蒲团之上,正虔诚地许下心愿。

“信女晴儿,请求大慈大悲的佛祖保佑我家少爷,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

林弈摇摇头,轻轻抬头,正视佛像。

“施主,直视佛祖可是大不敬。”

一道老掉牙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语气里带着些许规劝。

闻言林弈的眼神并不缩回,还是安静地看佛像,只是淡淡道,“佛祖不是最为宽容、最为宽恕的吗?如果连我的直视他都不能容忍,那他所言的诸生平等不就是空幻一言了吗?”

“佛祖自然是慈悲的,对于世人自然是保佑宽容之心,所以我们更需要保持尊敬。”

后面的声音继续说,那声音带着一丝惊讶,然后说,“我看到施主并不象是为了拜佛。”

“为何?”

林弈还是望着佛祖淡淡地说着。

“施主你看这殿中,有和尚、有香客,但是每个人都在跪拜佛祖,都带着虔诚之心,都在潜心向佛,但是我看施主你,没有。”

身后的呼声接着说。

“我又不信佛,为何要跪。”

林弈装头看着大殿里虔诚地跪在地上的形形色色的人,摇摇头说。

“佛祖慈悲为怀,济世度人,施主为何不信?”

林弈又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微微一晒,“他们有求于佛,所以跪拜,我对于佛又无所求,何必要信、要跪。”

“世人皆有所求,所以佛祖立下大宏愿,要度化世人,让世人尽皆无有烦恼,而且,施主若无所求,为何来此?”

“世人的确皆有所求,我亦有,但是我之求,佛祖应不了,而且我认为,求佛不如求己。”

“至于来此,自然是为了寻大师。”

林弈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位老和尚身穿一袭洁白僧袍正淡淡地望着林弈。

“上次一别,大师还没有留下法号,不知可否请教?”

林弈再咳一声,眼睛安静地看着老和尚,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老和尚略欠身子,行止,

“在下法海,见过施主。”

“施主找我?不知有何事?”

法海望着林弈的脸闪着遗憾的神色。

从刚一问一答中他觉得林弈挺有点慧根的,但林弈并不相信佛教,这使他有些遗憾。

“上次大师留下一串佛珠,但是无功不受禄,我想将其送还给大师。”“大师,你的手腕上长着什么?”林弈把佛珠摘在腕间,要交法海。

“阿弥陀佛,施主的病症极为严重,乃是先天之气有缺,我这佛珠虽不是什么宝贝,但是受到佛祖庇护,也可稍稍帮助施主。”

是不是彼此都看透了我留在其中的佛力?

法海望着佛珠的眼神有些疑惑。

他最后一次还临时起意,只是由于内心的感应,他以后和对方有了一定的关系,于是就把佛珠送给了别人,但对方居然把佛珠还给他。

法海仔细端详着林弈,却不管自己的眼光觉得对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而已。

“我不信佛,佛又怎么会帮我,大师还是将佛珠收回吧。”“不!你说得对,佛是可以帮助的。”林弈将佛珠一递。

“施主日后如若有事,可来金山寺找我。”法海看林弈一意孤行,只得接过佛珠。

“金山寺?大师难道不是这清水寺的人?”

林弈看了法海一眼就明白了。

“贫僧乃是金山寺的和尚,此次不过是为了追寻一妖孽的踪迹才来到此处,在这清水寺中暂住一段时日罢了,再过上几日,我就回金山寺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是什么妖精,竟然值得大师千里追寻?”林弈的眼神里闪着些许的精芒,满脸好奇地问。

“是一只千年蛇妖,道行极深。”

法海老态龙钟的脸上闪出一丝怨恨,自己和白素贞之间也算有着夙怨,自一千七百多年前便结下因果。

“那大师此次可曾功成?”

法海并没有开口,而是摇摇头有些遗憾。

“少爷,老和...大师。”

前面晴儿许了愿,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家大少爷在和一位老和尚说话,那位老和尚非常熟悉,就是以前遇到的老和尚。

林弈向晴儿点点头,转身向法海说“师傅,以后有缘无份,咱们再聊吧。”

“施主为何不留下来喝杯茶水。”法海进谏。

“大师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还有要事。”林弈婉言谢绝,转身对晴儿说,“小燕子,出发了。”

“恩,少爷。”

晴儿点头随林弈走出大殿。

“......”

法海望着林弈身后,轻抚着须发,眼神中闪现出些许沉思。

......

“少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回府!”

“但是小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晴儿叹息着,脸上闪着些许的担忧。

“我知道她在哪里。”林弈眼睛一闪,感应到了他的神识,便抬步朝一个地方走去了。

晴儿望着自己家大少爷的背影半信半疑地跟着他。

不久,两人在寺角找到正窥视武僧习武的柳若溪并把他拉出来。

“三哥,再看一会嘛,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好啊!那你就把眼睛盯着我,我也要看看。”柳若溪娇滴滴地说。

林弈木然了一下,似乎没听柳若溪苦苦相求,径直让对方走开了。

柳若溪看了看林弈本人,顾忌到对方尸体,不敢用劲挣脱,只得满脸残念地被林弈拉了出来。

......

光阴荏苒,日子稍纵即逝。

林弈照例去保安堂,但马上发现有点不对,保安堂里每一个伙计脸上都露出了微笑,满脸的喜色。

是不是.

白素贞有喜事?

很快,许仙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脸上同样充满了微笑,微笑里多了几分激动的神情。

“许兄,不知道是有什么喜事?我看保安堂都是喜气洋洋的。”“你怎么啦?”林弈望着眼前有些振奋人心的许仙,问。

“柳兄,我要做父亲了,我要做父亲了。”许仙脸上露出兴奋之情,林弈双手微微发抖,足见他之兴奋。

“恭喜许兄!”

果不其然!

林弈心里暗道果然如他所猜白素贞有孕。

但白素贞有孕在身,则许仙应在不久之后。

“哪里哪里,同喜同喜。”许仙面露喜色,笑靥如痴。

“柳公子来了,柳公子最近的身体可是好多了,想来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康复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林弈扭过头去,白素贞慢慢地从后堂上走了出来,正注视着林弈。

“都是许大夫的医术高明。”林弈回来了。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许仙望着进来的白素贞赶紧迎上来,脸上露出忧虑与担忧。

“你呀,现在不过刚刚怀上,哪有那么娇贵。”

白素贞开心地望着许仙,自得知怀孕后也很吃惊,但马上又满心欢喜。

顿时,白素贞看向林弈似有若无地看去。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是我太过担心了!”白兔白毛兔大声喊道,“我这几天都在想,如果能找到一个人把他身上的毒虫赶走该多好!许仙得意地笑着。

看眼前秀色可餐的二人,林弈苦笑了一声,他在什么地方说不清楚,正是白素贞有意为之,是希望以此来断送柳若。

遗憾的是用处不大,柳若如今已转世,剩下的只是这份执念,若是能就此消除林弈就喜。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时间终于到了五月五日,端午节。

林弈盘在房间里,眼睛闭得严严实实,周身之穴窍,吞吐不已,一呼一吸之间,天地灵气拥拥入林弈体内,变成了一道道法力。

“呼”;

林弈慢慢睁大了眼睛,眼睛里闪着道道的神光,旋即含蓄,吐故纳新,呼吸如白雾,历久弥新。

今天是端午,也是这一天,白素贞喝错雄黄酒的时候,变成原型,把许仙吓得半死。

后来白素贞为许仙偷吃灵芝闯地府建立了可歌可泣爱情故事。

堪称当今白素贞与许仙缘分的转折。

林弈再次闭上双眼,静下心等,等那一瞬间。

他从保安堂门外下得几暗手,倒也不惧漏掉。

突然间,林弈眼睛微微一闪、身形一摇,隐没在教室里,他觉得暗手受了感动。

......

保安堂后院内卧房。

许仙两眼呆惊,脸色青紫,略带惊骇,遗体呆呆地躺在了地上。

病床上,被褥微凸,仿佛有人卧在里面。

“吱呀......”

关着的门开了,刺耳地响着。

“谁?”

被褥下面传来清脆娇弱的声音,有些惊慌与迫切。

看到有人走进来,白素贞的心很着急,许仙仍趴在地上,他尚未恢复人形,怕被看见,不也很糟糕吗?

“......”

林弈望着躺着的许仙沉默了一下,略一沉思,便上前数步走到病床前。

“是小青吗?”

见无人应答,白素贞的心里升起几丝期待,大概是小青归来的缘故,再次追问。

林弈摇了摇头,把被子掀了起来,马上就有一条大白蛇映入了他的眼帘。

结束了!

觉得身上被褥揭开了,白素贞脸色微变,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要是小青再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决不会那么沉默。

白素贞心里有点慌,要是被人看出来、传出去,谁知道许仙娘子就是个蛇妖,也不知怎么办。

她想起来的时候心焦了。

“到底是谁?”

白素贞扭蛇躯、蛇头委婉,想一睹往日风采的她却在这一刻饮下雄黄药酒,只是觉得心神迷乱、头昏眼花,迷迷糊糊中,就像雾里看花,看不清现实,隐约中,有个人。

糟糕的是酒劲很高!

忽然间,一股酒劲涌上心头,白素贞再也无暇顾忌眼前这个男人是何许人也,使出浑身雄黄药酒般的劲力。

本来,这种雄黄虽然可以说是蛇类天敌,但拥有千年道行的她却毫不畏惧,但这一刻,她却是把雄黄药酒喝到自己的身体里,药力散发后,方才被觉察。

她身体里还藏着个胎儿,殊不知这种药酒对孩子危害大到不能再大,自己都不敢试,只能用尽全力来打压和解决。

望着那只横着盘着缠着床的大白蛇,白蛇也一直蠕动着,看起来异常难受,林弈微微皱眉,没想到,这种雄黄药酒会对白素贞造成如此严重的危害。

转身把门关起来,免得被人误入看到这个景象。

然后手腕一翻,一粒小丹丸便出现在了这个林弈的手掌里。

这个丹丸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常,也没有异样的丹香,倒是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屈指一弹,把丹丸弹到白蛇的嘴里,然后站起来安静等待。

“恩?”

林弈轻轻叹了口气,扭头往旁边一瞧,许仙遗体上飘出个虚幻的影子,神情茫然到极点。

“咦?柳兄?你怎么在这里?”

许仙回神,见屋里林弈一脸有些不解。

“许兄,你转过头看看。”

林弈摇了摇头,这个许仙竟然是白素贞真身吓出来的,这个心承受能力有些薄弱。

“这...这...这不是我吗,但是我怎么会在那里,那我又是怎么回事?”

许仙扭头一看,是背后脸色青紫的遗骸,立刻慌了手脚,口无遮拦,非常惊惶惊愕。

“许兄可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我好像记得,我看见了一条大白蛇......”

许仙的脸上闪过几丝回忆之色,然后脸色大变“娘子...娘子...我娘子呢?”

许仙立刻惊慌失措,一脸的惊慌,连声朝床上望去,顿时,一条大白蛇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不禁恨声道,“就是它,就是这条大白蛇,娘子不会......”

布道于此,立时潸然泪下,表情中充满着愤怒与哀痛,当他见到白蛇时,很自然地以为自己的娘子已经被白蛇吃掉。

“许仙,你已经死了。”

望着满脸哀苍的许仙,林弈摇摇头。

“死了吗?”

许仙微微一愣,回想以前,顿时恍惚道,“是了,我被那条大白蛇吓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也就能去找娘子了。”

望着表情变得恍恍惚惚的许仙,林弈摇摇头,看不出这个许仙竟用情到此。

忽然,林弈眼睛一闪,袖袍一挥,径直把许仙的灵魂卷进一只小瓶里,封存在店里。

许仙失踪的下瞬间,后院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这种气息,是黑白无常?但是这气息好弱。”

林弈眼神微微一闪,这种味道和聊斋世界里黑白无常基本一致,但力度相差甚远,想必也只剩下炼神还虚的境界了。

是不是分神了?

林弈轻轻想了想,把身体里的味道藏在心里。

“奇怪,怎么会没有?”

白无常脸色微变,竟然没意识到旁边的魂魄。

“这间屋子里有妖气,不会被里面的妖怪给吞吃了吧?”

黑无常眉头紧锁,扭头往许仙卧房里望去,可以感受到一股汹涌的邪气。

“还真是,先找寻一番,如果没有就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白无常点了点头,这类失去魂魄之事常有,如邪道修士的勾魂夺魄、祭炼法器等,也可能是被哪妖怪吞食,受到哪一家修士压制,这样的事并不少见,若非重要魂魄,他们通常不去追究,只当没有看到。

“恩。”

两人相视一笑,松开神力探了探周围的情况,但均无功而返。

“不知道。”

黑白无常异口同声地说着身形转眼就不见了。

根本就没提过和妖精打交道的事,对他们而言活人的事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死人说了算。

觉得黑白无常走了,林弈并没有在意,一直盯着白素贞看。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稍纵即逝的半个时辰。

丹药之药力逐渐蔓延至周身,病床上白素贞的身体不再扭捏,逐渐平复。

不一会儿,庞大蛇躯慢慢削减,逐渐化为人形。

一双柔胰慢慢浮现出来,搭在床边,慢慢浮现出一双无瑕的大腿,白素贞那绝美的面容逐渐浮现。

“咳咳......”

望着眼前白白净净、干咳数声的林弈,回头看了看,脸色有点不好意思,表情也有点困窘。

袖袍挥一挥,床铺的被子凌空飞扬,覆盖着玲珑剔透的玉手,把将要到来的春光全数遮盖住。

哪有不穿衣服的?

林弈表情略显窘迫,心神也有些许起伏,但转瞬便被林弈压制,回复波澜不惊。

“唔......”

再一会儿,白素贞在病床上慢慢醒悟过来,绝艳的面容颇具醉态,慢慢地舒展着身体,立刻意识到不对,独自背对站立于室内,自己身上居然不穿衣服。

JJ着,表情异常惊慌,身形一转,立刻一身白衣袭来。

刚醒来困惑渐消,立即联想到前景,慌张地从床上跑起来,扶住躺着的许仙。

但就是刚联系上,白素贞的心中就咯噔一下,她觉得怀里许仙阵阵发冷,本来就有点僵的马上,她心里跟着冷了起来,像坠冰窟。

“相公,相公!”

“相公,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白素贞抱住许仙屍体,连声哀叫,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滑下,滴了一地。她的泪,是如此哀艳,如此悲凉。凄婉之极。

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林弈轻轻一怔,摇摇头,没想到两人竟如此情投意合。

白素贞喉咙渐哑,嗓音变低,浅啜浅吸,这时早已经忘记身边还有个男人。

“相公,你若是身死,叫我如何独活,我不如也死了,同你做一对鬼夫妻。”

白素贞轻抚许仙两颊,面带哀愁,心存生死之交,手掌一掌,即将自我了断。

“够了!你腹中不是还有许仙的孩子吗,你难道想带着他一起去死吗?”

林弈断喝酒,眉头紧锁,他没料到白素贞会有这么脆弱的心态,居然要去送死,根本不知她怎么练成这样。

“对,我还有孩子。”

白素贞在林弈一句话中醒来,嗫嚅着,一脸茫然与失措,这一刻她不堪一击,如同孩童。

“而且许仙又不是没有救,天下的灵药千千万万种,起死回生也不是难事。”“我看这倒是有可能。”林弈摇着头说。

“对,还有机会。”

白素贞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心里升起了几丝期待,马上就不哭了,把眼泪消逝了,想起来房间里还剩下一个人,扭头就看见。

立刻,清秀白皙的面容映入白素贞的眼帘,吓得白素贞一脸懵逼。

“是你!”

清秀白皙的面容慢慢映入我的眼帘。

惨白的面色、如星似玉的双眼、炯炯有神而又通透无比,那张面孔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那就是每天都要到保安堂做客的柳若。

“柳公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以白素贞千年的道行,此时也感觉有些懵神。

她怎料这个男人就是柳若,为何柳若要来?

白素贞上下打量着林弈,但仍一无所获,但只是冲方见了他的原身,还是不怕,也有以前对方劝他,便知彼此都非比寻常。

她依稀记得当她意识最为模糊时,别人喂过她一些食物,事后她觉得好受多了。

“白姑娘,我并无恶意,我只是来帮助你的。”“为什么?”林弈摇着头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白素贞眉头微微一皱,绝美脸上露出几丝不理解的神色,但倒也没太大的敌对情绪,她觉得对方对自己确实并不敌对。

否则,以前是帮不上忙的。

“我就是柳若,至于为什么要帮你,你还不知道吗?”“什么叫帮助呢?”林弈苦笑一声。

白素贞脸色略缓,顿时脸色一红,好像想起了以前,自己又变了回来,身上没穿衣服,亦不知彼此见与不见。

他立即问道,“你不害怕我吗?”

“白姑娘貌美如仙,有什么好怕。”林弈摇了摇头,笑了笑,他走的是万界的路,这个人妖鬼神全都看过,那些女鬼、僵尸比蛇妖还要可怕。

闻听此言,白素贞绝美面容上闪现出些许的繁杂,看着林弈的背影,不语。

就在此时,门却忽然被推开,一位穿着绿色裙衫的年轻姑娘走进来,望着屋里的景象,脸色微微一楞。

“姐姐,这出什么事情了?许仙怎么了?”小青望着躺在屋里的许仙脸色大变赶紧问。

林弈扭头就看见了,一少女穿了声绿裙衫,头顶简简扎成发式,黑发披于身后,容颜娇好,但眉眼之间,有一丝煞气在,身上的缕缕邪气隐约可见。

这里是小青?

林弈也是头一次见小青。

“小青,相公...相公他去了。”

见小青一问,白素贞的眼圈一红,脸色凄楚,眉眼间满是哀怨。

“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做的?”小青脸色突变,将信将疑地看着旁边的林弈,眼里闪出数丝凶芒。

若非此人所为又何来于此。

“小青,不得无礼,此事全怪我,今日本是端午节,相公拿了两瓶雄黄酒要与我共饮,我一时不查,将那雄黄酒给喝了下去,化为了原型......”

白素贞把各种原委悉数向小青诉说。

“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大意啊。”小青听到后也摇头叹息。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雄黄酒。”白素贞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遗憾。

“白姑娘,许大夫是不是一直劝你喝酒?”林弈眼睛一闪,想起还是旁边法海老和尚问。

......

清水寺,一间普普通通的卧房里。

法海两眼闭着,手拿念珠盘坐在蒲团之上,嘴里喃喃道着一句涩晦的经文从法海嘴里传了出来,回荡在教室里。

良久之后,法海把经念好,慢慢睁开双眼。

“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法海衰老的目光略有起伏,但转瞬便恢复到古井无波之境,异常深沉,续念经文。

......

保安堂卧房中,

“是啊,这有什么不妥吗?”白素贞脸色略有些疑惑,疑惑地问。

她看到林弈如此追问,还回想起当年的场景,真的觉得有些不对,如今许仙还不停地劝酒呢。

果然!这应该是法海那个老和尚干的,林弈暗道。

但二人何时交往?

看看那一天看着许仙的表情,显然没有意识到法海的存在,那应该就是这些天的联系了吧。

“当然不对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大夫这么做是法海怂恿的。”“不对呀,他怎么会知道?我看你也不会相信吧!”林弈的眼睛闪着光摇摇头说。

“法海?那老和尚?”白素贞和小青惊叫一声。

“恩,应该就是如此。”林弈点点头。

“可恶,原来是那老和尚作祟,我去杀了他。”小青听到声音,从房间里出来。小青脸上带着煞气要向房门走来。

“小青,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复活相公,法海的事情等我们救回相公再说。”小青望着她,道,“可是你怎么不愿意去呢?”白素贞摇头晃脑劝说,但眉眼之间,却又闪着几分杀气。

白素贞底线是许仙,如今许仙因被法海算计而丧命,这一笔帐,一定要和他清理门户。

但不在当下,当下主要是要救许仙。

“姐姐,那现在怎么办?”小青面带愁容又无计可施,你要是叫她打她就很拿手,想方设法不是她特长。

“现在只有昆仑的仙草可以救相公了,小青,你看好相公的肉身,我去昆仑山求取仙草。”青蛇说道,她是来寻找仙人的,因为仙人的身体很脆弱,一旦被伤害,便不能复原,所以青蛇要找到仙人的肉体,才能让仙人恢复原状。白素贞一脸坚定地说,如今许仙的肉身早已死去,不可以随意救,亦唯有仙草,方可救许仙一命。

“姐姐,我也去。”

“你去干什么,你在这里看顾相公的肉身。”

白素贞摇摇头说自己这就到昆仑山来,定然是危机四伏,决不能让小青参与其中。

许仙就是自己相公,这件事也是因为自己,如何让小青陪伴自己。

“姐姐...”

“好了,就这样了,我现在就去了。”

看到小青也要发言,白素贞严厉地盯着小青,转过头,冲着林弈说,“今天多谢柳公子,白素贞日后必有所报。”

到昆仑山盗仙草?

林弈看着白素贞,目光一闪,笑道,“无妨,不过是小事一桩,白姑娘此行去昆仑山,可要小心一些。”

“恩,多谢柳公子担心,小青,照顾好相公肉身,我去了。”白素贞点点头从屋里出来运走法力,飞向天边。

“既然如此,在下也告辞了。”林弈看着远去的白素贞对小青说。

“等等,我姐姐说,你之前帮了她?”小青望着林弈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怀疑。

怪了,分明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凡夫俗子,又有何用处?

“不过是一点小事情而已,我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林弈笑着漫不经心地转身就走。

“奇怪,怎么只是几天没回来,感觉变化好大。”

小青看了看林弈身后,一脸的不解,却转向床上许仙,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大姐,您得平平安安地回去呀。”

从保安堂出来,走到一处僻静处,林弈冥思苦想,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踩到虚空中,脚上泛着点点波纹。

接着身形顿闪变一道光虹遁入远处,观其走向,恰是白素贞前往之路。

正当林弈和白素贞来到昆仑时,成道游戏却出现了一点点变故。

尽管这种变故是极其微小的,但蝴蝶虽虽小,但它可以煽起一场风波。

成道游戏在幽州。

群山怀抱中,有个无名小山村。

早晨,天边泛着淡淡的鱼肚白点亮了漆黑的云,曙光悄悄降临了。

村东头第二进,一间窄小的屋子,屋里除一张桌子和一张木床外,再无别的陈设,一看是异常清苦。

简制木床之上,一少年盘坐,身随气息张弛有节。

尽管窗外天色已发白,但屋内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惟一能闻到的是平坦而富有韵律的呼吸声。

少年慢慢吐出了长息,旋即睁开了双眼,两道微不可察的光从少年眼底冉冉上升。

少年轻轻地站起来,把床铺收拾得井井有条,然后从床上取下一面铜镜仔细地推开门走出门外。

太阳尚未升起来,夜色之寒未消,少年刚出门,不禁打了个寒噤,轻呼气,仔细地打量着身旁的家,把镜子拴在身后出门。

这时天还很灰,少年在村里散步,这个时候,山村异常安静,村里的人,尽管多数已下地劳动,但对村里大部分群众而言,新气象尚未来临,偶有一,两只公鸡鸣叫,一、两声狗吠却平添了些许黎明气氛。

少年迅速出村,向一片山林进发。

一连走了一刻钟,天边早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青色,天边的光亮已经过半,少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少年这才点头停下。

少年把铜镜放于一棵树下并独自立于旁边。

少年慢慢地伸着右手,脸上带着几分紧张感,旋即定了心神,闭上双眼,静下心来,似有一种感觉。

随着时间的一分一秒推移,

一刻钟.

两个刻钟.

三刻钟.

天边已升了一线太阳,少年依旧不动,仍然紧闭双眼,脸色异常沉浸于其中,仿佛融进了另外的世界。

“嗡嗡......”

忽然,在少年掌心里,慢慢地浮现出一粒米粒大的光,那光随着嗡嗡声,仿佛蚊虫。

仿佛感应到他手掌的改变,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心神轻轻一荡,手掌的光消散。

少年脸上有几丝沮丧,但不久又恢复了情绪,不停地闭着眼睛,仿佛这失败已连续无数次。

再一次无语.

只不过,这一次略有差异,少年似乎对以前的事情有了一点点认识,手掌迅速地重新闪了起来,这次光芒较以前强了几分。

只是这一次少年没有像以前一样欢呼雀跃,而是更加定了心,稚气中还带着一丝严肃。

“嗡嗡......”

少年手掌里的光渐渐多了起来,由最初的米粒大到现在的黄豆大,那种像蚊虫一样的叫声渐渐多起来。

掌心光芒仍在成长,声音越来越响亮。

“噼啪!”

当光芒变得更强时,声音由蚊蝇声转变为噼啪声,仿佛炸裂。

光芒这时已长成硬币那么大了,如今已能窥见一斑,雷球由雷电汇聚而成,上闪微小电弧。

“啪嗒,啪嗒!”

仿佛保持这个雷球是很艰难的,一粒豆大汗珠,顺着少年的额角淌下,滴到脚底下落叶里,汗崩碎飞溅,发出啪嗒一声。

再过一会儿,少年手掌里的雷球非但没变大,还缩小了好几分。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掌心的雷电,全神贯注的看着掌心的雷球,面上闪过一丝喜色。

“嘿!”

少壮喝了酒,手心前拍,手心雷球打在旁边地。

雷球破空瞬息飞来。

“轰!”

树林里一阵闷响,随着溅起的泥土,残碎枝叶。

那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威慑,仿佛天然地对一切事物都有压抑,旁边草丛里,阵阵莎莎声传来,渐行渐远。

山林里长大的少年时代就深知只有极度惊慌时才能听到的声音。

“成功了!”

少年振臂高呼,神情激动。

走了好几步,少年走上前去,看看他的收获。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半米大的坑洞,好像有二十厘米深,坑洞里还有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