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没人上前拦，因为都知道拦不住。
“灵婉给祖父请安了！”
老太傅年岁是长了，但离了朝堂，精神越发矍铄。
受了礼，亲自扶起沈灵婉，酸涩的眸子，哽咽的声音：“好孩子！快快起来。”
明明团聚的日子里，大家都隐忍着抽泣，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沈墨开口：“好了，你们爷孙两个，多年不见，说不尽的话！等回府秉烛夜谈，行了吧！”
老太傅习惯性的甩给沈墨一个白眼：“还不前面带路！”
二孙子沈墨前方开道，小孙子沈如风扶着自己，大孙子扶着最让人疼的孙女沈灵婉。
这一辈里，各个都是翘楚，比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强多了！沈老太傅很是欣慰。
马车刚进沈府那条街，沈今阳的声音就传来了：“姑姑回来啦！姑姑回来啦！”
沈今阳拉着沈悠然就下了台阶，往马车的方向冲去。
女眷跟在后面喊：“危险！”
沈如风跳下马车，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丢上马车。
沈今阳是玩疯了，亲自驾马车：“驾驾驾，蹄儿踏！近了近了我的家！搂阿妈，亲脸颊！天糕香茶等我呀！”
沈悠然跟着乐：“车儿颠，歌儿撒！阿妈盼我早回家！树儿晃，影儿斜！糖罐藏在床底下！”
沈今阳辩驳：“姐姐，不是这么唱的！”
沈悠然昂着头：“就是这么唱的！”
沈今阳挠挠头，掀起车帘：“姑姑，是这么唱的吗？”
沈灵婉笑而不语。
沈悠然小脑袋伸进来，强调：“就是这么唱的！”
沈今阳肯定：“不是这么唱的！”
沈悠然小眼神给到沈灵婉，沈家大小两个姑娘，异口同声：“是你记错了！”
一句话，车里车外，笑得人肩膀抖动。
沈今阳小小年纪，继承了他爹的衣钵，开始怀疑人生：“哦！那估计是我记错了！”
和以前的除夕一样，午膳简单几口。
休息后，沈二夫人和李氏开始忙碌年夜饭。
身怀六甲的沈灵婉和孕肚刚起的钱氏，在避风的暖阁里晒着太阳、品着花茶、吃着小点，看院子里追逐蹦跑的大孩沈如风，带着沈悠然和沈今阳两个小崽子四处乱窜。
暖阁另一头，是新老太傅两人的战场。
沈砚父子俩如出一辙严肃的盯着，观棋不语。看笑了沈墨：“你看你们爷俩，外形一个模子刻的就算了，这举手投足，也是照搬复刻。”
沈砚给了白眼，让他自己体会：你家今阳那性子，不跟你一样？
傻孩子沈元启倒是实诚：“姑姑说，我们是祖孙三代一样的。”
沈老太傅童趣横生，指着自己的鼻子搭了一句：“是祖孙四代一样！”
“可是姑姑说，我们不像太爷爷。”
沈老太傅梗着脖子，佯怒：“怎么不像呀！简直一模一样！”
沈灵婉闻言，远远的插了一句：“爷爷，他们爷仨是照着你前半辈子长的，二叔爷俩、二哥爷俩都是照着你后半辈子长的。”
沈墨是懂调侃的：“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