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斯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她终于明白弗利萨在担心什么了。
眼前的加维，已经不是那个会为同伴拼命的战士，而是变成了一个追求最优解的家伙。
这样的转变有点莫名熟悉。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包括她自己在内的一众破坏神那样，在以高高在上的视角俯视宇宙万千生灵。
不同之处在于，如今就连破坏神也处在加维的俯视之下。
难道……这就是成为神明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吗？
她的记忆忽然回到没有成为破坏神之前。
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向往成为神明，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最完美的神啊。
然而即便做了破坏神，此刻一回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成为凡人时期所想象的那样的神明。
逐渐对凡人产生偏见，不容许他们的一丝亵渎和不敬。
不行！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必须阻止眼前这个家伙误入歧途。
海勒斯咬牙，她对加维的了解并不多，只能以过来人的经验劝说。
“加维，我知道你在为失去的同伴难过。”
加维看向她，“海勒斯大人，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难过。”
“因为我知道，他们还会回来。”
海勒斯心底一沉。
果然，这家伙已经彻底陷入了神性思维。
“加维，你听我说。”海勒斯深吸一口气，“我一直以完美自居，觉得自己是十二宇宙中最优秀的破坏神。”
“但其实，我只是表面光鲜而已。”
“真正的我，远没有达到完美。”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加维。”
“哪怕身为破坏神，我也并不能真正达成完美。”
“追求完美的过程没有错，但如果为了追求完美而摒弃自我，那就失去了初心。”
海勒斯看着加维，眼神里带着罕见的真诚。
“你应该注重于当下，帮助那些幸存下来的、还有复活希望的人。”
“而不是沉迷于未来的可能性，忽略眼前的现实。”
加维静静听完，点了点头。
“海勒斯大人，你说得很有道理。”
“但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海勒斯愣住了。
她的劝说，竟然完全无效?
“加维，你……”
“海勒斯大人。”加维打断她，“我明白你的担心。但你要知道，等我彻底理解宇宙树的原理，开创出这三十六个全新宇宙，便能无数种完美的方案能够实施。”
“这是没有情感的干扰，没有冲动的决策，一切都以最优解为目标。”
“这难道不好吗?”
海勒斯哑口无言。
弗利萨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这家伙，已经彻底魔怔了。
“既然这样不行……”海勒斯咬了咬牙，决定换个角度，“加维，你听我说。”
“现在，十二宇宙的破坏神只剩下我和朗姆西两个。”
“将来，我手中的权利会大得惊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
“我可以让渡一些自己手中的利益给你。”
“包括帮助你成为破坏神，以及随叫随到为你解答疑惑。”
“只要你愿意出手，对抗弗由和那些敌人。”
海勒斯说完，期待地看着加维。
破坏神的位置，这可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再加上她的全力支持，这个条件已经算得上丰厚。
然而。
加维的表情依然平静。
“海勒斯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破坏神的位置，对我来说并没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