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美人咬唇，继续道：“以后你叫我兰儿可以吗？我知道现在的我很脏……”
姜岁晚看着一月美人小心翼翼的模样。
突然道：“留在西城，你的生活只会更糟糕，你说你想报答我？”
一月美人立刻点头，目光坚定，语气也透着坚定。
“我想报答你。”
姜岁晚的嘴角挂起了笑容：“你和曲大人关系很好吧！”
听到曲大人的名字，一月美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厌恶。
“他一直喜欢我，在皇城的时候就找各种理由想要见我，但因为我是皇上挑选出来的人，他有色心却不敢有色胆，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之前我写了一封信给曲大人诉苦，那时候我一心想要嫁给镇国王，心里恨极了你，这封信也给你带来了麻烦吧！”
从姜岁晚救了她开始心里一直忐忑。
说出这件事也是真心知道错了。
这个问题对姜岁晚来说已经没有必要回答了。
毕竟曲大人请来的人都已经送去矿上了。
姜岁晚淡淡的看了一眼一月美人道：“你本身叫什么名字？”
一月美人立刻道：“于兰，我本名叫于兰，我爹以前是一名七品小官，得罪了人就把我送了出去，辗转之下，我被送到了皇宫，成了皇上专门培养处理送给权贵的玩物，姜大夫以前对你做过的事真的对不起。”
姜岁晚又看了一眼于兰头顶上的百分百好感度道：“罢了，曲大人找来的人也被我收拾了，你也不用说对不起我之类的话，既然你想弥补，拿出诚意来吧！”
于兰眼中充满了期盼。
她是真心悔过。
但也知道，她没有资格留在姜岁晚身边。
至于厉承乾，她已经放下了。
余生，她只想报恩。
“姜大夫你说，只要能报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现在只想报恩。
姜岁晚让于兰停下马车，很认真的看着于兰说道：“你应该知道如今外面贪官横行，无数无辜的百姓不得不背井离乡，我是想你帮我搜集情报，回到皇城去。”
于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愿意回去。”
说完这句话于兰就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也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眼神认真了很多：“姜大夫我知道可能你不相信我，但我是真心想要报恩。”
曾大虎他们那群人就是畜生。
她要是没有遇到姜岁晚而是被那群人带回去。
她的下场完全不敢想，只怕最后会和以前那些被抓进村子的女人一样，最后死在男人的屈辱之下。
所以她心里特别感激姜岁晚。
这条命也是姜岁晚的。
纵然，姜岁晚让她做肮脏的事情，她也心甘情愿。
姜岁晚淡然一笑道：“我相信你是真心想要报恩，不过，我让你做什么你难道就不好奇？或者问清楚？”
于兰摇头，真诚说道：“就算你让我去杀人，我也愿意。”
姜岁晚伸出手拍了拍于兰的肩膀道：“我只是让你去搜集各类消息，还不至于让你去杀人，活着，总比死了好。”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死了，那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她并没想过要于兰的命。
姜岁晚沉默了片刻道：“你应该也知道我和王爷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和王爷更倾向于合作，但我和王爷的目标是一样的，那就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句话姜岁晚说得很诚恳。
于兰认真听着。
姜岁晚继续道：“我们都想百姓能够过上安稳的日子，愿天下太平，我不知道你的愿望或者梦想是什么，但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世上出现无数像你一样苦命的姑娘吧！”
她知道于兰是被自己爹送出去之后，有点同情于兰。
这时代的女人极少有能决定自己命运的。
大多数，都是听家中长辈的决定。
让嫁给谁就嫁给谁，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人。
还有那勾栏院中，那些姑娘表面看着笑意盈盈，但内心早就千疮百孔。
谁都不想自甘堕.落。
于兰脑海中想到了她这一生。
苦笑一声道：“我的确不想看到有姑娘像我这样，当初我求着我爹不要把我送走，但我爹满脑子都是银子，为了钱他不要我了。”
自此，她再也不知道自己爹娘的音信。
想想这世上像她这样的姑娘很多。
她还算幸运的，被送到了皇上面前，被皇上利用，好在吃穿不愁。
但还有很多姑娘，被逼无奈在为奴为婢。
还有一些可怜的，卖给了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子。
甚至有些被卖去了勾栏院。
于兰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姜大夫，我愿意为大家做一些什么。”
姜岁晚欣慰一笑道；“你愿意就够了，放心，我会让你全身而退，不过回皇城你不能用一月美人这个名字，你想做什么生意吗？”
于兰想了想自己会的，苦笑一声道：“我只擅长如何取悦男人，琴棋书画倒是都会。”
取悦男人？
姜岁晚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你觉得开一家只供有钱人谈诗作画的楼如何？”
她知道皇城的勾栏院很多。
但一个可以让文人墨客吟诗作画的地方却没有。
这些文人墨客多数都在酒楼。
这种地方太混杂了。
而且她相信只要开业，绝对会吸引那些大官。
正好，还可以筛选一下这些文人哪些以后可用。
于兰的眼睛很亮。
越听下去，越激动，补充道：“到时候楼里可以做一些精美的糕点，我认识许多擅长琴棋书画的女子，可以把这些女子安置在楼中，只陪着喝酒喝茶，不卖身。”
姜岁晚赞同的点头道：“的确不要卖身，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嘛！你只需要有意无意的打探一些消息就好，我给你银子，你算算需要多少？”
于兰想了想说道：“一万两银子就够了，姜大夫你取一个名字吧！”
姜岁晚想了想便道：“就叫兰清楼好了。”
正好于兰的名字也有个兰。
于兰念了一下这楼的名字。
高兴道：“就叫这个。”
她恨不得现在就去皇城。
姜岁晚接过了鞭子，重新坐在了赶马车的位置。
一边走和于兰一边商量。
她没有把于兰送去西城。
而是直接送到了谢家村。
谢渝南正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