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论不上糟糕，就是有点糟心。
不过罗曼回到庄园，去看望杰森时，心情平复许多。
小孩睡得很熟，依稀能看到长大后的样子。
罗曼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掩着口鼻。
哈维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种人”是哪种人，罗曼陷入沉思。
哈维是什么意思。
他得承认，他对杰森，只是出于利用目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蝙蝠侠，看蝙蝠侠痛苦。
他可是恶棍。
哈维说的对，他这样的人。
他是个恶棍。
恶棍怎么会陷入无聊的烦恼里。
“管它呢。只是多戴个面具罢了。”
面具能展示内心，能强化人的力量。
他俯身在男孩额角亲了下，“晚安，儿子。”
孩子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爸爸。
“睡吧。”
早上，餐厅仍旧没有罗曼的身影。
杰森捧着牛奶喝掉，“本杰明，爸爸昨晚回来过吗？”
“对。”
那就不是他的错觉，看来罗曼一早又出门了。
“先生今天也不回来吃饭。”
小孩哦了声跑掉。
今天仍旧是按部就班的一天，罗曼也没回来。
杰森也不想知道罗曼去哪了。
第二天早上时，杰森看到罗曼坐在桌前看报纸，他的脚步停滞了下。
“早上好，爸爸。”
“早，儿子。”罗曼漫不经心地回答。
“老师说你很聪明，虽然辍学一年，不过能跟得上四年级课程。”
“你是想上三年级还是四年级？”
让杰森自己选？
“四年级，其实我可以直接上五年级，那些课本我早就研究过了。”
“那就四年级。”
吃罢早饭，罗曼带着杰森去学校报道。
杰森看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不由得发出惊叹。
他以前上的是街道小学，比这寒碜多了。
见过校长后，校长将他安排给老师。
班主任是位漂亮的姑娘，金发在阳光下闪着光，叫索尼娅·布莱特。
“同学们，我们今天来了位新生，杰森，自我介绍下吧？”
“我叫杰森·西恩尼斯。”
杰森干巴巴地说完这句，跟班里十多个孩子对视。
见他不会再多说后，布莱特小姐指着角落里的空桌子，“好，欢迎，你先坐那边吧。”
孩子们立即鼓起掌。
路过某个男孩时，他听到一声“犯罪巷的婊子”。
他放下书包，瞪了眼骂他的男孩。
男孩做了个鬼脸，嘻嘻回头。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手工课，按要求是两两组队，之前班里一直只有11个孩子，现在杰森来了，刚好能再组一个队伍。
女孩们围过来，纷纷想跟他组队，这惹得其他男孩不快。
“苏珊，不要跟下水道老鼠混一块。”说这话的人叫比尔，之前骂杰森的男孩，脸上长了一层雀斑。
苏珊是个金发碧眼的小美人，在这个年纪就已经俘获不少小男孩的心。
“比尔，你应该注意下言辞。”
“可是，杰森就是长得很好看。”坐杰森前面的女孩双手撑着下巴，像个痴女一样，她叫爱丽娜。
“他跟老鼠一样，瘦不拉几的，哪里帅了？”
比尔愤恨地丢了个纸团，砸中杰森额头，不是很疼，但让杰森感到恼火。
想着这是第一天，杰森忍了。
他喜欢能上学的时光。
“我警告你，下次不要这么做，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那又怎么样？”比尔戳戳他的脸，“你真的十岁吗？我们班就属你最矮小，长得好看又怎么样？”
杰森拍掉他的手，眼中渐渐带上怒意。
男孩们起哄笑道。
“犯罪巷可不是好地方，我爸妈说那里都是下等人，还让我不要跟下等人接触。他就是犯罪巷来的。”
“真的吗？杰森，你来自犯罪巷？”
“对。”杰森毫不避讳地承认。
“嗯，我想我约了丽娜做手工。”
苏珊大方地起身离开。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不过克丽斯蒂还留在这，她黑发棕眼，戴着牙箍，和笨重的黑框眼镜，举着纸模问杰森。
“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被宠坏了。他们平常也会取笑我。一起做手工吗？”
通常克丽斯蒂就是被排挤的第11人，每次都自己完成手工。
不过偶尔如果班上的同学要排挤孤立另一个人，她就有机会跟人合作。
杰森点点头。
“他们都是干什么？比尔家。”
等胶水干时，杰森闲聊起来。
“比尔父母是做投资起家的，赶上股市大涨，发了笔财。”
“就是暴发户吗？”
“对，差不多是那样，他们家一直想挤进上流社会。”
杰森在心里可怜起罗曼，“西恩尼斯“这个名号也不咋样嘛，都能被暴发户瞧不起。
“看来西恩尼斯也没那么了不起。”
“如果你真的是个西恩尼斯的话，他们会来巴结你的。”
“你说话的方式，嗯，有点成熟。”
“我父亲是作家，母亲是哥谭大学教授，从小受他们影响，经常听他们辩论，自然会了。”
克丽斯蒂咯咯笑起来。
“你们家家庭氛围一定很温馨。”杰森用小刷子给小树上色。
“不差。这里要多涂点胶水。”
“所以，他们因为你不合群排挤你？还是因为你比他们知道得更多？”
“不是一个圈子的。”
克丽斯蒂将一颗小树安在庭院里。
“哇哦，看看你们做的丑房子。”
比尔围着他们看了眼，“不过让我来上点颜色，就好看了。”
男孩拿起画笔沾上颜料，随意涂抹在他们做好的纸模上。
“你干什么？怎么破坏别人的成果？”克丽斯蒂推开他，与他理论。
“什么成果？”
比尔稳住身形后，用手拍散杰森跟克丽斯蒂做的纸模小屋。
“你！”克丽斯蒂高声叫起来，这一声引起布莱特小姐的注意。
一直没有动作，看着比尔发疯的杰森此时站起来，拦住克丽斯蒂叫她退后。
“道歉。”
比尔对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杰森嬉笑，“你只不过是被捡回——”
杰森冷不丁一拳猛砸向对方的胃部，在比尔痛苦叫喊时，抄起坏掉的纸模小屋往比尔脸上糊，还将调色盘砸在比尔头上。
“你以为犯罪巷出来的小孩好欺负是吗？你瞎了眼来挑衅我？”
比尔尖叫着抹掉粘在脸上的碎纸，红红绿绿的颜料顺着头发滴下来，“你疯了！我要告诉老师！”
说要比尔大哭着奔向布莱特小姐。
“你完了，他叔叔在政府部门工作。”一个狗腿指着他幸灾乐祸。
“好害怕，我还以为他叔叔是市长呢。”
杰森瞄了眼旁边的狗腿，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