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餐桌边只有本杰明的身影，报纸放在罗曼那侧，咖啡还冒着热气。
看样子刚离开没多久。
杰森坐下，好奇地瞄了两眼报纸。
头条报道了警方通告，讲述了“甜蜜梦境”和“幻想乡”的危害，让接触过上述香水的人立即前往各大医院注射解毒剂。
本杰明将煎蛋放入他餐盘里，“先生接下来两周都不回庄园。”
“爸爸跟我说了。是因为香水残留的后遗症吗？”
本杰明瞄了眼，发现杰森已经将报纸挪到面前，正偏头看着。
他收起报纸，“请专心吃饭，杰森少爷。”
“我想看，了解下哥谭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以等回家再看。”
“回家看就是旧旧闻了。”
“吃完饭后，上学前有些闲余时间，你可以看会。”
本杰明将报纸留在桌边，“不是因为后遗症，你那天处理很得当，蝙蝠侠为先生及时注射血清，解了毒。”
听到本杰明的赞赏，杰森小小地开心了下，感觉牛奶都不是那么难喝了。
放学后，本杰明带他去德里亚的工作室逛了圈，得知德里亚是罗曼的合伙人后，他还惊奇了好久，原来罗曼那些有品位的衣服都是德里亚做的。
德里亚沉默地为他量尺寸时，他喋喋不休地夸赞德里亚手艺好品味好。
“我一直觉得他品味挺差的，不太相信他衣品那么好，原来都是你的功劳。”
杰森不遗余力地称赞德里亚。
不苟言笑的德里亚难得地笑了下，“罗曼的衣服都是他自己选的，我再依照他的喜好做，有些他不喜欢的衣服，试过一次就不会再穿。”
杰森哑然，他想了想，“但还是有你的功劳。”
“他身材不错，我做得再差他也能穿出风格。”
“拜托，我在夸你，你不能虚心接受吗？”
德里亚沉默。
本杰明在一旁暗暗笑。
之后德里亚询问他对衣服的要求，他说要舒适就好。
接下来几天没有罗曼的日子，杰森觉得吃啥啥香，心情舒畅。
周五晚上，杰森按照约定打电话给提姆，两个小孩商量好第二天早上八点去动物园。
本杰明将这事报告给远在东区某个秘密窝点的罗曼，当时黑面具正在训斥他不给力的手下，这个月的保护费收得不到位。
接到电话后，黑面具让正在听训的负责人等会，边说边离开窝点，叫司机带他去罗曼的俱乐部。
“小孩子需要培养社交能力，让他去吧。”
司机难得听到黑面具语气这么温柔，心里打了好几个颤，差点追尾前车，黑面具骂他是不是蠢货，他战战兢兢地吐了口气，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黑面具。
“你就跟上周一样约好时间去接他就行。叫他听电话。”
——爸爸。
那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罗曼心中放松，隔着电话，杰森身上的信息素没法影响他，“最近怎么样？”
第二句的温柔语气让司机听懵了，他成功闯过个红灯，差点被右边的车撞。
“等下，爸爸有点事。”黑面具挂掉电话，“你是新来的吗？还是你是某个人派来谋杀我的？”
司机结巴道：“没没没，我对对对您，忠心耿耿耿耿。”
“耿耿耿耿，停车。”
黑面具把司机拽出来，“今天老子心情好，饶了你，下次再瞎几把开车，老子毙了你。滚。”
司机屁滚尿流地跑了。
罗曼坐上驾驶位，自己开车回俱乐部。
他从特殊通道进入反派厅，厅内没人，感应到有人进入后，昏暗的灯光慢慢变亮，舒缓的音乐也随之响起。
看着眼前大变样的反派厅，罗曼退出几步看看厅门确认这是反派厅。
东面和南面墙上爬满了绿色藤蔓，一直爬到天花板上，墙下栽种着一排蔷薇花，缠着藤蔓向上绵延，开着粉白色的花。
周围架子上摆着许多盆栽，各自开着不一样的小花。
他看着门厅旁摆着“反派酒吧”的立牌，以及吧台上悬挂的“反派酒吧”彩灯牌，忍不住想将这些东西扯下来。
被他打坏的吊灯换成新的花型水晶吊灯，光彩熠熠。
罗曼松松领带，再将面具取下，五天没来，反派厅被改造成反派酒吧。
怎么没人跟他说这事。
打电话问过玛丽亚后，玛丽亚说毒藤女和双面人说他同意了。
“真是妈惹法克。”
他挂断电话，站在吧台里给自己倒杯威士忌，往里面加冰块时，这才发现对面的南墙已经整体变成镜子。
“草。”
他简洁大方的反派厅变成花里胡哨的鬼样子，他当时就不该让他们赔钱。
酒钱都能赖，还想从他们那要修理费，是他大意了。
罗曼看着几十米开外的另一个正在喝酒的自己，打电话的心情也没了。
被留在窝点的手下等了一夜，也没等到黑面具回来继续训人，请示了黑面具后，才敢解散。
司机吓得惊魂未定，一直在想黑面具哪来的孩子，但他也不敢在帮派里乱说，怕被不高兴的黑面具灭了。
周六上午，杰森与本杰明道过别，就跟提姆一起逛起动物园，提姆带着相机不停地拍。
逛累了后，两人吃着冰淇淋，坐在休息广场的长凳上，身边是一只只肥鸽子，偶尔还掺杂着几只下来觅食的知更鸟。
“我昨晚在电视上看到蝙蝠侠和罗宾了，他们又阻止一起抢劫。”
提姆津津有味地说着，描述罗宾的身姿是如何灵巧，富有美感。
“哇哦，好想亲眼看看。”杰森啃着冰淇淋。
“打开电视都能看到的报道。”提姆停了下，“你平常不看电视吗？”
“我没在家里见过电视，等我回去问问本杰明吧。”
罗曼应该不至于买不起电视，不过他好久没看过电视倒是事实，偶尔都是蹭别人家电视。
“那可有点可惜，这样吧，下次见面我把我的蝙蝠侠和罗宾剪贴带来给你看。”
杰森点点头，“你想不想喂咕咕？”
他看到旁边的一家三口在喂肥鸽子，引得肥鸽子争着朝母子身边靠，那家爸爸就在拍照，几人笑得很开心。
“好。”
“在这等我，我去买鸽粮。”
说完，杰森跳下长椅朝不远处的小卖铺跑去。
巴掌大的一袋鸽粮就要十块钱，杰森感慨地买了十袋揣在兜里，朝提姆挥挥手。
提姆正举着相机对准他调焦距，咔咔连拍几张。
“杰森。”
有人喊住他，他回头张望，有个人在他面前蹲下，香味扑鼻而来。
他不记得那人还说了什么，只是头一昏，倒在对方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