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次，这样我死也无憾了。”
杰森跟着罗曼，仰着脸观察大人的表情。
看起来罗曼拒绝得没那么坚定。
杰森觉得有戏，决定拉扯下，磨到罗曼答应。
“不要整天死啊死的挂嘴边，爸爸不吃你这套。”罗曼朝大门方向大步走去。
杰森立即绕到他身前，伸出双臂央求，“就一次，以后我都不提了。”
罗曼冷着脸无视小孩高举的手臂，绕开小孩继续朝大门走。
杰森毫不放弃，锲而不舍地再次跟上挡住罗曼的去路。
“从这到大门口就行，才几百米。”
杰森堵在他面前，好心建议，“要不你让本杰明帮我完成我的心愿。”
“抱歉，杰森少爷，亲子项目不在我的服务范围内。”本杰明一边拍照一边回绝。
反复被堵了几次路后，罗曼被他缠得烦了，索性架着他高高举起，完成他的心愿，“就这一次。”
杰森骑在罗曼肩上，视野拔高不少，从这个视角看动物园，感觉很新鲜，他张开双臂迎着风兴奋地尖叫。
“胜利属于杰森！”
罗曼生无可恋地拽着他的小腿，防止他掉下去。
本杰明满意地跟录视频。
小崽子真不是一般的能叫喊。
路上的游客都被杰森的声音吸引过来，被他这份单纯的快乐感染，纷纷笑起来。
希望明天的小报不是他当主角，又或者这一幕没在社交媒体上刷屏。
罗曼愤愤想着，太有辱他精英人士的形象了。
“高兴了吗？”
到大门口后，本杰明去开车，罗曼臭着脸抓住杰森，把小孩放下来。
杰森拼命点头，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太好玩了，下次还想玩。”
罗曼低声警告，“别太过分。”
杰森仰头顶嘴，“我就想想，你管不着我怎么想。”
罗曼想，自己还是太惯着这小崽子了，这样不好。
他得树立威严。
不能让杰森太放肆。
回去的路上，兴奋劲过去的杰森开始觉得困顿，他打了个呵欠，蜷在座位上，拿罗曼的腿当枕头。
“爸爸，今天开始已经放春假了，明天不用上学，我想约克丽斯蒂去文化宫看看，你可以跟着，或者你很忙的话，可以让本杰明跟着。”
春假？好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还有点怀念。
刚排好的课程，刚请的老师，怎么就放假了。
他还想看杰森听不懂课时，一脸迷茫的表情。
这下得让玛丽亚重新安排时间。
罗曼心中思索，没有接话。
见罗曼不理他，杰森爬起来。
“你不知道吗？我没跟你提过吗？一个星期不用上学呢。”
两人相对无言。
杰森想了想，好像确实是他的失误，没告诉罗曼放假的事情。
于是他重新躺下。
“好像是没有。”他嘟囔，“你不会让我在家上七天课吧？那我放假的意义何在。”
“不会。”罗曼揉揉杰森的脑袋，心中已经安排好行程。
晚上的时候，罗曼在电脑上查看本杰明拍的几百张照片，一边看一边挑剔。
“波斯特，你焦距都没对好，拍得这么糊。”
“光影感不行。”
“有没有考虑上个摄影班？”
本杰明抱着相机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说：“有考虑过。”
“那好，等回来帮你报一个。”
“谢谢，先生，你人真好。”
“这身衣服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提到衣服，本杰明想起来德里亚，“德里亚想让你有空的时候带杰森少爷去试衣，他又新做了两套。”
罗曼翻看照片，漫不经心地答道：“他可真一丝不苟。”
“德里亚一直为杰森少爷没能去试衣而烦恼。”还不止一次打电话询问。
“这个月总会有点空闲时间的。”
罗曼点开视频，孩子跟他二人转的画面立即映入眼帘。
等他妥协后，尖叫声连带着那句“胜利属于杰森”立马回荡在书房中，吓得他赶紧连按几下键盘，调低音量。
视频里罗曼转身对着镜头问怎么还不去开车，画外的本杰明说这就去。
镜头微晃，记录到最后罗曼把杰森放下来的画面。
然后视频播放结束。
本杰明看着罗曼打开名叫“小崽子成长记录”的盘，新建文件夹，重命名为今天的日期加地点，再把所有照片和视频都存档进去，包括那十几张被嫌弃的照。
本杰明：先生父爱深沉。
罗曼：以后小崽子长大成人了，就把这些糗事拿出来给他看，笑话他。
不用上学的星期一，罗曼没同意让杰森跟克丽斯蒂去文化宫，而是带他去了银行开户。
杰森第一次发现银行还能有这么高的穹顶，内饰低调，处处透着文艺气息。
不用在柜台前苦苦等待，刚一进门，就有等候多时的专员礼貌又客气地请他们去贵宾厅办理业务。
这对幼小的心灵来说，又是一波冲击，杰森感慨有钱真好。
在杰森的强烈要求下，他获得了每天可以刷脸无证取钱的权限，额度一千。
因为他说他不想再遇到没钱坐车的情况，而罗曼稍加思索就同意了。
不过每次取钱，都会发送通知到罗曼手机。
对于这点，杰森没什么意见。
等从银行出来，司机本杰明贴心地拉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一行人回到杰纳斯大楼。
杰森垂头丧气，心中无限哀叹：至于吗，上班还要带着我，我在家也能学习。
电梯门打开时，他闷闷不乐地朝读写室走去，打算聆听某位老师的教诲。
不料，罗曼揽着他的肩，将他朝反方向带去。
杰纳斯大楼楼顶，停着架直升飞机。
杰森张大嘴，惊讶地问：“我们要干嘛去？”
“度假。”
罗曼带他上直升机，为他扣好安全带。
杰森陷在柔软舒适的座位内沉思，面容沉静。
起飞后，哥谭慢慢变小，杰森俯瞰着哥谭，全然陌生的视角让他有些晕眩。
街区被道路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看上去整洁有序多了。
不过有些地方依然能看出来破败，他辨认出犯罪巷，目光再放远点，能看到北面陆地上大大小小的庄园。
“我们这是要去郊区吗？”
杰森趴在窗户上观察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