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看看身边的杰森，又看看阿尔忒弥斯。
距离比扎罗被研究出来还要个好几年，不需要操心。
他对阿尔忒弥斯了解不多，但是光亚马逊战士的身份就挺唬人，别提她还很有破坏力。
呈上来的报告显示，亚马逊人分支在中东库拉克打造了个名为巴纳圣城的新家园，而阿尔忒弥斯就出生于这个新家园，受训学习。
在离开家园后，阿尔忒弥斯就一直在游荡，曾干过秘密雇佣兵行当。
这之后，又过了数年，她遇到杰森和比扎罗，三人组成法外者干了几年后又分道扬镳。
罗曼感叹，命运就是如此戏弄人，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法外者这段历史中，颇能引起罗曼兴趣的是，杰森曾跟阿尔忒弥斯有过一段感情，最后也跟他们的队伍一样，无疾而终。
有趣。
罗曼屈肘摸着下巴上细微的胡茬。
不过一个亚马逊人在这，总不是来度假的吧。
尤其这个时间的亚马逊人很可能是雇佣兵。
阿尔忒弥斯像是在等人，一直在张望，过了会，大约是没看到想等的人，便离开了。
就算未来杰森跟阿尔忒弥斯有什么，现在该远离就远离。
表演还没结束，台上的人正耍着火舞。
杰森打了个呵欠，觉得困意上涌。
虽然下午他有休息过，但是游玩本身就是件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事情，所以现在他感觉大脑在缓慢放空。
打完一个呵欠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呵欠，他努力眨着眼，试图保持清醒。
罗曼看在眼里，嘲笑在心中。
眼见着小孩困得面无表情，罗曼拍拍他的肩，叫他回酒店。
杰森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三秒，才理会到罗曼的意思。
他打着呵欠跟在罗曼身边。
夜风轻拂，月光拉长他们的影子。
开始往回走后，杰森垂着头看地面晃动的人影，下意识追逐影子，并抬脚踩上去。
越踩越起劲，甚至睡意全无，乐此不疲地玩起来。
罗曼看着小孩走在自己前面两步远的地方，每次落脚专踩自己影子的头，嘴角抽动。
真是个幼稚鬼。
十多分钟后，玩累了踩影子游戏的杰森脚步慢下来。
“爸爸。”
他喊了声罗曼，然后停住脚步。
罗曼也停住脚步，等着他的下文。
“我累了，走不动了。”
“然后呢？”
“我想让你背我。”
“波斯特在开车来的路上，或者我们可以打车回去。”
罗曼不想每次都遂小孩心愿。
“可是你以前都会背我。”
困倦的杰森脱口而出这句话。
然后他拍拍自己的脸，含糊不清地骂了自己两句。
罗曼听到其中夹杂着“愚蠢、犯傻”等字眼。
“那我们在这等本杰明吧。”
杰森试图找个地方坐下。
罗曼看着小孩坐在花坛边，不住地点头，整个人都快歪进花坛里。
他开始纠结起来。
在另一条时间线，他确实有说过想让杰森当继承人的玩笑话。
但是那时候杰森已经从死亡中爬回来，在满腔怒火下长成大人，已经是个完全体。
而不是现在这个小不点，还需要人照顾。
说到底，他也是第一次当爸。
他的童年也不甚多好，父母对家族生意和西恩尼斯脸面的关注比对他的多得多，也没在乎过他的意愿，有时候还会因为不顺遂他们的心意被打。
罗曼不知道怎么当爸，没人告诉过他，他也没有能学习的榜样。
把最好的都给小孩应该没啥问题吧，反正只要别太过分，他都能给得起。
钱财于他，只是个数字，他喜欢看这个数字增长。
就算养得骄横跋扈又怎么样，他本来也不想要迪克那样的乖宝。
这可是要继承他事业的人。
最好再骄横点，才好让蝙蝠侠将来头疼。
这么想着，罗曼蹲下，拽着杰森的胳膊把他放到自己背上，便背着小孩长吁短叹地往酒店走。
杰森歪着头趴他肩头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嘿嘿笑着。
“爸爸，你身上好暖和。”
小孩开始胡言乱语。
“我一直都觉得你们有钱人挺怪的，自己的娃不养，喜欢养别人家的。”
他说一句，停一下，仿佛在用所剩不多的清醒思考。
“就跟布鲁斯一样。”
“找个喜欢的人，对你们来说太难了吗。”
“我爸爸就很爱我妈妈。”
“你给了凯瑟琳多少钱买我啊？”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罗曼心跳漏了一拍。
“你有没有难为她？”
“你给小丑一亿。”
“要是凯瑟琳知道我值这么多，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她可是错过了成为大富翁的机会。”
“存银行光吃利息都够她天天穿新裙子呢。”
“你很识货。”
“但是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太差了，没品位。”
罗曼本来沉重的心情，被他这句搞得更烦闷。
现在把这小崽子扔掉还来得及不。
“你穿大花汗衫和花短裤还挺有意思的。”
“穿正装是很帅，不过也不能一年都穿。”
说着说着，杰森叹息了声，又呢喃几句。
耳边没聒噪的声音了。
夜风中，只剩下孩子呼吸声。
罗曼背着杰森走了段路，偶然抬头发现几十米外，本杰明站在车边，正持着录像机。
他的管家看到他后，仍旧巍然不动，专心盯着屏幕。
他心情复杂地走过去。
“录像比接我重要？”
罗曼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问着他的管家。
摄影师本杰明一板一眼道：“我看了些摄影相关的书籍，一个好的摄影师，应该致力于捕捉每一瞬精彩。”
本杰明关掉录像，把杰森从罗曼背上转移到车内，“先生你应该会很乐意把这段录像存起来，一年看几次的。”
罗曼冷漠地坐进车内。
本杰明坐在主驾驶位上，勤恳地履行司机职责。
“先生，你不打算给我加工资吗？”
这倒稀奇，本杰明竟然主动提要求了。
罗曼嘶了声。
“给你翻一百倍，也是0，有区别吗？”
“有，我知道先生用加薪褒奖员工。”
罗曼无语。
这是哪里传出去的谣言？
“给你加一亿倍。”
“谢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