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杰森吃过早饭，收拾了一番。
昨晚换洗的衣服在全自动洗衣机的关怀下，已经洗好并消毒烘干了，省去了没阳台晾晒衣服的麻烦。
杰森再次换上新连帽衫，怀揣着钱打算去找杰克，把剩下的线索费结了。
他一出居民楼大门，就看见昨天被他收拾的砰砰帮四人站在外面。
见到他后，四个人赶紧围过来，纷纷送上刚买的早点。
咚咚：“老大，这是街角面包店买的，刚出炉的面包，很新鲜。”
乒乒：“这是我从家里带的黄油。”
布姆：“老大，你看，辣热狗。我见你吃过。”
乓乓：“这是我带的餐具。”
杰森被这四人的热情劲头搞懵了。
才一晚上，他成老大了？
还有了自己的小弟？
这种事，还是不要了吧。
昨天他只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的。
他只想安静地过日子。
感谢罗曼，他现在不用再去撬轮胎了，免得被人发现后打一顿，或是再被带回家给人当儿子。
“我不饿，我吃过了。”他拒绝掉四人的好意，“你们自己吃吧。”
得到命令后，布姆自己吃起辣热狗。
咚咚看看咽口水的乓乓，把面包塞他怀里。
乒乒也把自己从家带的黄油交给乓乓，还嘱咐他只能吃一点，切完了把剩下的还回来。
杰森朝杰克家走去，后面四个人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
“你们能不能去别处，别跟着我了？”
杰森忍不住说。
布姆：“可你是老大，我们得跟着你。”
“我不是，也不想当你们老大。”
四人除了还在贪吃的乓乓，其他三人均露出小狗一样可怜的表情。
杰森差点心软了。
“你们除了每天恐吓小孩，抢劫，就没事干了吗？”
咚咚立即抢答：“跟着老大，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
杰森露出狐疑的表情。
莫非这就是强者为尊。
这种事在犯罪巷，倒也合理，也不少见。
只是今天落在他头上了。
他心里寻思要不要搬家。
但是搬去别的地方好像更麻烦，搞不好还得应付儿童服务机构那些人和警察。
也就犯罪巷这样管理宽松的地方，能让他快活地过日子到成年了。
或者花钱租个父母。
这主意不错。
“听好了，”杰森清咳一声，端起电视剧里老大的样子，“现在回家，去把你们的课本带来，在街角披萨店等我。”
他拿出20递给布姆，“这些足够给你们自己点份披萨再点些饮料。”
布姆接过钱，“好，听老大的。”
“老大，你不会不来吧？”
杰森阴着脸瞪了眼乒乒。
咚咚立马打了下乒乒，“你怎么敢质疑老大。”
杰森再次阴着脸沉声道：“抓紧时间干活去吧，别让我发现你们偷懒。”
乓乓还在吃面包，跟着其他三人嗯嗯点头。
四人领了命，散去。
杰森顺利找到杰克家，只有杰克和他妈妈在家。
见到杰森，杰克还有些惊喜。
杰克的妈妈还未康复，仍旧躺在卧室床上。
两个小孩在乱糟糟的小客厅坐下聊了会。
杰克告诉杰森，古恩太太的学校败露后，他就不用去“受教育”了，可以留在家照顾他妈妈。
杰森则开门见山，把一千块拿出来给杰克。
“这是剩下的线索费，蝙蝠侠还夸你的消息准。”
但是这次杰克没收。
“不用啦，300已经够了。谢谢你的好意，妈妈已经好很多了。”杰克跟他报喜，“爸爸和哥哥每天早出晚归，赚了很多，我上次给妈妈买了她最喜欢的点心。”
杰森也为他高兴，“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真不用了。”杰克摇头，“哥哥知道我干这事，凶了我一顿，还让我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这事。”
杰森挑挑眉，把钱收回来放回口袋里。
“我可是嘱咐过你这是个秘密，不能说的。”
“可是那是我哥啊。他又不是别人，不会出卖我的。”
“不是这个问题，不让你说，是为了保护你自己，不然怕古恩太太手下那些男孩来报复你。”
杰森说的头头是道，把杰克说得一愣一愣。
“好像是这个道理。”
既然杰克不愿意收钱，那杰森也没其他事了，便跟杰克告辞离开。
杰克还要在家照顾妈妈，送他到门口。
杰森离开后，四下看看街道，想了下跟砰砰帮的约定，便向披萨店走去。
他到店里时，砰砰帮的四个人正在卡座里大快朵颐。
杰森在他们身边坐下。
“上次的手表应该换了不少钱吧？”他直截了当地问，“怎么还要再抢我一次？”
“换了——”乒乒伸出两根手指，“200块。”
乓乓笑得很憨厚，“吃了顿好的，就没了。”
杰森觉得不可思议。
200？
才200？
罗曼的东西这么不值钱吗？
打死杰森，杰森也不会信。
罗曼才不会用低档货。
奸商，绝对的奸商。
让他去典当，起码得要1000。
算了，都过去了。
谁让这四个傻小子，哦，傻大个，一点都不识货。
随便就被奸商糊弄了。
趁他们吃披萨时，杰森看了下他们的课本，这四个人从五年级到七年级都有。
四个人的书包里，凑不出一套完整的课本，撕得不像样，只能找到一支半铅笔，半把断尺。
这比杰森最落魄最寒碜的时候还寒碜。
面对此情此景，杰森沉默了。
等四人吃完，杰森督促他们学习。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布姆鼓起勇气问：“老大，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咚咚坦诚：“可我们想跟你学怎么打架打得帅点。”
杰森开始忽悠他们：
“学这个没问题，但是目前你们底子太差，只能先从文化课学起。学会了文化课，才能跟我学打架。”
听完后，四人似懂非懂，开始看各自的课本。
但也开始抓耳挠腮起来，看了没十秒，就开始讲悄悄话。
杰森随机问了几个问题，才发现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
除了自己的名字，和简单的单词拼写，有人甚至连26个字母都记不全。
杰森觉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