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领奖，必须要去。
罗曼特意让人搞了隆重的颁奖典礼，如果杰森不愿意去露脸，他的苦心就白费了。
“杰，”罗曼放低声音，温柔地对旁边紧挨他的杰森说，“你做的很好，现在去领奖吧，这是你应得的。”
杰森晃着脑袋，突出一个不愿意。
小孩软软道：“我想回家。”
罗曼单手拎着杰森的脖颈，让小孩直视自己。
“领完奖我们就回家。”
“我不，”杰森倔强地说，“家里安全。”
罗曼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道：“去领奖吧，爸爸会坐在下面观众席里看着你的，而且爸爸会全程都在你视线里，不会突然消失。”
杰森嗫嚅，“可是你差点喂鳄鱼了。”
“然而，真实情况是，爸爸现在好好地坐在这，都是因为你。”
杰森缩着脖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有些冲动，我应该等警察来，万一我错了怎么办？”
“没有万一，你不会错的。”罗曼摸摸他的脑袋，“你比哥谭警局那些人强多了。”
但是杰森还是不愿意，罗曼叹气，“如果能看到你上台领奖，爸爸一定会很高兴的，满足下我的心情吧。”
杰森想了想，方才点头答应，“领完奖，我们就回家。”
“没问题。”
两人换了身干净衣服后，罗曼带着杰森到布置好的舞台，自己折回观众席，等待领奖。
他听到后面人的议论声。
“草，这竟然是99号，幸亏当时没打起来。”
“小声点，别被听见了。”
“西恩尼斯这么有钱，还来参加这种活动，会不会有黑幕啊？”
“该不会赞助者就是西恩尼斯吧？”
“合着哥们几个今天是来陪玩的，呸。”
“哟，小子们，打不过就认了吧，说闲话有意思吗？照哥哥看，你们连那小家伙都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
“你个死牛仔。哎哟，痛，哥，放开我，我错了。我下次不乱说话了。”
求饶声响起。
过了好一会，身后的求饶声才消停。
罗曼没回头，只是惬意地看着台上准备领奖的杰森。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罗曼觉得还不如没有这个领奖仪式。
坐在观众席里的他，先是目睹了颁奖时，杰森刚拿下奖杯，不知触发了什么机关，背景屏幕全都变成绿色。
满屏幕黑色问号不停地晃动，晃得人眼睛疼脑子疼。
舞台周围埋好的问号烟花，同一时间齐齐在天空中绽放。
烟花炸响的声音，引起在场不少观众惊慌失措。
主办方确认安全无虞后，忙安抚在场众人。
罗曼坐在第一排，稳如泰山，冲着台上频频看向他的杰森微笑。
几分钟后，烟花放完了。
主办方终于把谜语人的程序关掉，安抚众人，准备继续颁神秘大奖给杰森。
罗曼怀疑无能的主办方根本没关掉程序，只是谜语人设置的程序自己结束了而已。
再然后，他就目睹神秘礼品盒子变成了恶作剧盒子，伴着狂笑之声，弹出一个小丑人偶头。
舞台也开始变得梦幻，灯光不停地闪。
杰森捧着恶作剧盒子，小脸委屈，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罗曼坐不住了，上台把无助又可怜的杰森领走。
再待下去，这个美好的下午可能会变成噩梦般的下午。
气煞他也。
把他精心准备的仪式搞砸了，他还有一篇获奖感言没说。
大致内容是感谢大家来参与游戏，给他宝贝儿子留下愉快回忆，希望大家也玩得开心。
现在全毁了。
阿卡姆疯人院快建好了，是时候把这些疯子送进去了。
给医生送份大礼包。
罗曼暗暗咬牙。
杰森一手抱着奖杯，一手拉着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知道能回家后，小孩子很开心。
因为本杰明休假了，所以回去的时候，是罗曼开的车。
杰森在后座跟奖杯玩得很开心。
到了家以后，杰森显得很放松，也不依偎罗曼了。
从车库进入正厅的时候，罗曼忽然停下。
跟在后面的杰森不解地抬头。
罗曼打开门，说了一句话，“你看，咱们家是不需要传统钥匙的，用的是生物识别系统，通过验证，门就会自动解锁。”
“我知道。”
“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拿错钥匙，打不开门，被关在门外。”
“我知道。”
杰森跟他大眼瞪小眼。
忽然，杰森眼珠子转转，笑起来，“爸爸，你猜猜这个，为什么我们家用不到钥匙？”
罗曼打开了门，并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我们有管家。”
杰森笑得眼睛眯起，从罗曼身边钻进门里。
他抱着赢来的奖杯，飞快地跑过走廊，咚咚咚地上楼，直奔罗曼房间。
最后，他把奖杯端端正正地摆在罗曼收藏品架上最显眼的地方。
罗曼跟了进来，“不应该摆在大厅里最显眼的地方吗？来客人了，也可以向他们吹嘘番。”
杰森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就放在这。”
“随你吧，”罗曼把外套脱下，“饿了没？”
这么一问，杰森感觉到肚子里空空的。
罗曼走向卧室，“爸爸已经订过餐了，餐厅一会送来。要是饿了，你先随便吃些点心。在那之前，我去处理下公事，你自己玩会，有问题吗？”
杰森冲他的背影摇摇头，大声说“没问题”，然后就跑了出去。
罗曼回头看了眼杰森的背影，没再多说什么。
在家能让杰森感到安心，不会像在靶场那么粘他。
也挺好的。
吃过晚饭后，杰森跟罗曼打了声招呼，跑回自己的房间，没缠着罗曼去看电视或者玩游戏。
罗曼失落了两秒钟，就去自己的书房处理事务。
自从他宣战般的命令放出去，这两天，哥谭的夜晚多少有些不平静。
假面会社跟其他帮派的小冲突也增多。
动了别人的蛋糕，会引来激烈的反抗，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想到了。
不过距离他给出的期限还有8天，他尚可容忍，总要给人考虑决定的时间。
正沉浸在迷人的事业中时，罗曼猛然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到杰森，或者听到杰森的动静。
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