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一准栽这小崽子手里。”
黑面具恨铁不成钢，气得牙痒痒。
“不准笑。”他低声呵斥笑得像朵花的杰森。
杰森勉为其难地收起笑容，委屈兮兮地说，“你拿他没办法，就打算凶我吗？”
黑面具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受你这个可恶的小东西影响的。”
好吧，好像对黑面具不起作用。
杰森把可怜兮兮的目光转向罗曼。
罗曼嘶了声，“你要是想给我一枪，不如利落点。之后你想干掉谁都随你。”
“不，我要帮你铲除心魔。”
黑面具扣动扳机。
“住手！”
枪声响起。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
杰森紧闭双眼，感觉脖子上一松，也倒进沙发里。
过了会，还在思考死亡是什么痛感时，他感觉自己被人抱起。
睁开眼，他看见罗曼正皱着眉。
杰森发现自己不痛，脑袋也没炸开，细想之下，在黑面具扣动扳机后，他看见罗曼动作迅速地掏枪开枪。
整个过程里，只听到一声枪响。
难道黑面具枪里没子弹？
“怎么回事？白训练你了。”
听到罗曼的问话，杰森认真地回答：“不知道，可能是他抓我的时候，用了药物之类的，总之我现在没什么力气。”
“伤脑筋，看来还得加大训练力度，抗药性训练要不也安排上。”
杰森不服气，在心里为自己辩解，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展示训练成果，就被暗算了。
“天杀的。”一旁的黑面具突然暴起，拉开衣襟检查胸口。
子弹没有穿透那层华贵的布料，而是弹落在沙发上。
他怒骂起来，“你杀自己都不带犹豫的？秒开枪？”
在黑面具暴起的瞬间，罗曼已经抱着杰森远离，顺便嘲讽道：“你怎么还没死？”
“幸亏这面料防弹。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死了你也得死呢？”黑面具仍旧很生气，“FUcK！下次先干掉你，再干掉那小崽子。”
“我不介意再给你补一梭子。”
“先生们，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休息室外忽然响起本杰明的声音。
杰森偏头望过去，看到本杰明端的新一轮茶点，坚信自己被本杰明当成小猪养了。
罗曼把杰森放下，让小孩双脚沾地，手中的枪仍紧紧对准黑面具，“波斯特，照顾下杰，他可能中了松弛剂之类的药物，给他解下。这里交给我处理。”
本杰明也不多说废话，走进来放下托盘，把杰森横抱起后，快速退场。
杰森对这次退场有些失望，他还想看看罗曼和黑面具聊什么。
待本杰明带着杰森离开后，罗曼整整衣服，重新坐下。
黑面具眼神阴冷。
两人对视。
“你他妈的——”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噤声。
罗曼眼神不善，“来支烟。”
黑面具不屑地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然后把烟盒扔给罗曼，点燃烟后，他又把打火机扔给罗曼。
罗曼一一接住。
“你也想试探我？”罗曼吐出一口烟，悠悠问道。
“没兴趣试探，只是抢劫时子弹打光了。再说，只要你答应，杀人又不止一种方法。”
“既然你没死，那我们聊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肯杀掉他，跟我重新成为一体主宰世界，我又不想回到虚空中，那我要留在这个世界。”
罗曼继续问道：“未来怎么了？为什么他们会从17年后回来？我被猫女杀死的时候也就37，黑灯戒是三年后找到我的。也就是距今十年后，难道我们的世界时间流逝没有同步？”
黑面具拿起小点心吃了口，“太甜了，怪不得我也觉得你有点发福。”
“我每天都在锻炼身体，你说我发福？”
“好日子让你松懈了，兄弟。”
罗曼悄悄揉揉腹部，腹肌还在。
果然对面的黑面具满嘴胡言乱语，不能信。
“说正经事，别打岔。”
“你猜对了。那边流速快，这边流速慢，这边一个月那边差不多大半年，时快时慢，得取决于有没有什么突然影响时空的事情，要不要再来一轮世界重启。”
黑面具开始向罗曼解释。
“我们被白灯消灭后又发生了很多事，你重回30，而我呢，则是在原世界活得好好的，暗中壮大势力。
“前段时间，黑灯戒找到我，还没等我让世界变成地狱，我就被消灭了，甚至连电视都没上。
“之后，我就被关进虚空里，被迫观察原世界。被关在虚空里的日子，我得以从至高视角观察原世界。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星光的问题，如果我在距离地球500光年的地方，理论上就能看到地球500年前发生的事情。”
“知道。”
黑面具耸肩，“举个例子而已，实际上我没被关在距离地球500光年的地方。”
“继续。”
“我发现，原世界的时间线重启了好几次，有些事情反反复复的，就稳固下来了。你对未来的记忆，都是通过我同步到你脑子里的。”
罗曼皱眉，“我最近老觉得未来记忆混乱，原来都是你干的。”
黑面具嘲笑道：“要不然你真以为你还能预知没经历过的事情？你对40岁以后的记忆全是我的。我也是见到你之后才知道，我每次都会把最新的记忆同步给你。”
黑面具伸出左手，看着上面的三枚戒指，深深叹气，“我知道你的存在，但是看不到你的世界。我觉得黑灯想找的是你。而你，隐藏在原世界之下。”
罗曼也跟着在心中叹气，想着事情。
那晚见到红头罩时，他就有预感了。
红头罩从未来回来的时间线，可比他被黑灯选中复活还晚上七年。
他本以为他回到十年前，改变了过去，那未来也该改变。
只是意料外的人出现后，他才发现，未来没变，旧时间线的流速与新的不同。
再加上如今黑面具的说辞，种种迹象表明，不是平行宇宙。
而是同一个宇宙的不同分支。
他的世界被掩盖在原世界之下，没能生成新的世界。
时间线需要收束，需要统一，不能允许同一个宇宙出现两条时间线。
这两条时间线无力分化出两个不同的世界，便自然要互相拉扯，分出个胜负，最后只留一个宇宙。
罗曼轻声道：“未来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