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bec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胜在风景和建筑,以及相对来说慢节奏的生活。
除了那一场秋雨,后面几天都是艳阳高照,然后叶晚和孟怀璟蜜月之旅的第一站就变成了昼伏夜出。
至于昼伏的时候在做什么,那就涉及到拉灯文学了。
白天睡得太多,以至于叶晚晚上精力充沛,两人常常在夜幕落下之后出去觅食散步。
下午四点多,叶晚窝在床上,被孟怀璟拉起来。
“宝宝,起来,我们去个地方。”
叶晚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去哪里?”
孟怀璟卖了个关子,“先不告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叶晚眼神一亮,“是有好玩的吗?”
孟怀璟眉梢微微上挑,反问她,“你想玩什么?”
叶晚掀开被子爬起来,“玩什么都行,只要不待在床上。”
她对于和孟怀璟躺在同一张床上都快有心理阴影了。
孟怀璟唇角勾了一下,闷声笑笑,故意使坏一样,把叶晚又扑回床上,清冷的松木香中带了青草的清甜气息。
“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叶晚仔细嗅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你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孟怀璟:“难道不是吗?”
“这个床上只有我们两个,你说不想待在床上,意思不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叶晚:“我真是服了你的脑回路,难道我们出来度蜜月只是睡觉而已吗?”
再说了他们都快睡了三天了,就算是驴也得休息吧?
没想到孟怀璟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难道不可以吗?”
可以个头!
叶晚推开他,从床上翻下来。
“不可以。”她双手交叉落在胸前,比了个叉。
孟怀璟瞬间笑不可遏,他穿着黑色衬衣躺在米白的大床上,白炽灯光落在面颊,有种极强的反差感。
眉眼如画,笑意朗朗,唇红齿白,宛若世家高门里走出来的矜贵公子。
叶晚走进衣帽间,孟怀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裤子,今天不方便穿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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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叶晚才恍然大悟。
“我说呢,怎么刚才在你身上闻到了草的味道,原来你上午就是在这里吗?”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青草绿茵,地势低平起伏,风一吹过,大片大片的草尖像是海浪一样,波澜荡漾,草地尽头像是断崖一般。
孟怀璟牵着叶晚往前走,“今天玩点刺激的。”
“多刺激?”
“对你来说,大概是挑战极限?”
孟怀璟侧眸,视线低低地看着身侧的人。
脑海里瞬间闪过千万个想法,叶晚语气铿锵:“我刀枪不入,无所不能。”
孟怀璟笑,“是嘛?上天入地呢?”
入地是不可能入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上天了。
叶晚沉默了一瞬:“多高的天?”
她恐高,表现在去游乐园从来不玩任何刺激项目,独倚栏杆从来不会倚三楼高度以上的栏杆。
哦对了她还怕水,不会游泳。
想到这里,她问:“那今天不会有入水的项目吧?”
虽然不知道孟怀璟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一遭,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是叶晚相信,他绝对会保护好自己。
碧水湾的房子原本是有一个开发商送的泳池的,孟怀璟考虑到叶晚怕水,不会游泳,让人填平了种果树。
在家的时候尚且想着不让叶晚学游泳,孟怀璟今天自然也不会想到要带叶晚玩水。
“没有,今天我们去玩滑翔。”
地方是早就看好的,孟怀璟这几天都在看天气,前两天都是无风的太阳天,直到今天才有点风。
他今天上午过来踩了点,试了设备,确保万无一失,才叫叶晚一起来。
叶晚生平,很难得地,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能克服一点恐高的毛病,因为滑翔看起来真的很好玩。
为此,她还向孟怀璟取经,“你是怎么做到不害怕猫的?”
孟怀璟一滞,他现在还是怕猫的,除了小黑以外的其他猫,他都不敢靠近。
偶尔和叶晚出去玩,看见流浪猫他也是敬而远之。
小黑不一样,小黑太灵性了,孟怀璟只要神色稍稍冷点,小黑就很识趣地远离他。
当然,偶尔也会犯贱,非得跑去闹一下孟怀璟。
尤其是在知道家里的老大是叶晚之后,小黑更嚣张了,因为它料定孟怀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顶多就是远离自己。
而猫这种生物,你对他越高冷,它越来劲。
思及这种小细节,孟怀璟语塞,“……不好说,不是我克服它,是它太不要脸了。”
叶晚:倒也是。
滑翔教练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满脸络腮胡,长时间的户外运动让他皮肤黝黑,眼神却分外明亮。
教练早就等候多时,装备也都准备好。
孟怀璟用法语和教练打招呼,随后就叫过叶晚,“选个姿势?”
叶晚睁大了双眼:“?”
孟怀璟轻笑:“要背着你还是抱着你?”
双人滑翔伞哪有什么姿势可言,不过就是一个在前一个后。
孟怀璟仗着教练听不懂中文,肆无忌惮地跟叶晚开玩笑,如愿以偿地看到女孩窘迫的表情,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满足。
叶晚选择孟怀璟背她,她说:“要是出意外了,你垫底。”
孟怀璟:“这么不信我的技术?”
叶晚:“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我。”
孟怀璟:“?”
叶晚声音幽幽道:“我在底下的话,万一我等会儿乱动,先掉下去怎么办?你继续飞?”
孟怀璟失笑,“行。”
“放心,不会有事, 你要是害怕,就抱着我,就算掉下去也有我垫底。”
说得煞有介事。
叶晚呸呸呸几声,“说得好像要殉情一样。”
教练给他们两个穿好装备。
滑翔伞助跑的时候,叶晚还兴奋地嗞着大牙乐,等到看到前面忽然低下去的草地,以及最底下的圣劳伦斯河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腾空的一瞬间,失重感仿佛在心间荡了一下,叶晚想尖叫,又害怕影响到孟怀璟,只能闭上眼睛,给自己加油打气,“不怕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孟怀璟侧过脸看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风中被吹散。
“抱着我。”
叶晚依言揽住他的脖子。
孟怀璟操控着滑翔伞,等到速度平缓稳定之后,叫叶晚睁开眼。
叶晚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看到脚下的大地,心跳漏了一拍。
她再怎么觉得有趣,本质还是怕高的。
孟怀璟说:“不往下看就好了。”
叶晚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眼睛往高处远处看去,不知道哪根脑神经被触到,她在孟怀璟耳边说:“这样好像真的有种殉情的感觉。”
有一种到世界尽头甚至生命尽头一样的触动。
而他们,仍然在一起。
“好爱你啊孟怀璟。”
“我也爱你,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