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费劲!”吴叶一脚踢开脚边焦黑的熔岩碎块,溅起几点暗金色的火星,“这一路上就没安生过!巴尔这老阴比,既然那么不想人来找麻烦,自己怎么不滚下来守门?!”他骂骂咧咧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混合着冰碴和灰烬,在脸颊上划出几道污痕。
骂归骂,他心里门清——巴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当年这货作死跑去搞世界之石,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关里面了,成了世界之石要塞最大的囚徒兼看门狗。
“不过…那真是被关进去的?”吴叶眯起眼,望向祭坛后方那扇镶嵌在万载玄冰中、布满古老符文的巨大石门,石门缝隙里隐隐渗出令人心悸的硫磺味,“还是说…是它自己钻进去,想从里面把世界之石给啃了?”他想起检索内容里那些晦涩的记载,总觉得巴尔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石门两侧,三尊覆盖着厚厚冰霜的巨大石像,如同亘古的守卫,沉默地矗立在风雪中。马道克、科里克、塔里克——这三位野蛮人先祖英灵所化的石像,就是封印世界之石要塞大门的关键钥匙,也是通往巴尔老巢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凶险的试炼。
吴叶想起第一次在游戏里遭遇这三位爷的情景,在地狱难度下,那真是被揍得满地找牙,连滚带爬,连万恶的回城卷轴都成了摆设!离开试炼场地?三位爷立马变回石像,一切重来!那强度,比当时的地狱巴尔还离谱!毕竟这里的巴尔也不是全盛状态,就跟当年塔拉夏能肉身封印巴尔一个道理——主场优势加规则限制。
“啧…”吴叶下意识地摸了摸肋侧,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科里克先祖那柄风暴战锤砸断肋骨的幻痛,“现在就要跟这三位爷打招呼了?”他心里有点打鼓。虽然骷髅军团今非昔比,但面对这种规则级的远古英灵,胜负难料。
他甩甩头,暂时压下心头的忐忑。“急什么,饭要一口口吃。”他嘟囔着,从储物空间里摸出山怒·琳娜交给他的那个寒铁链悬挂的“霜脉冰核”。冰蓝色的晶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纯净的寒气,内部仿佛有液态的冰霜缓缓流转。
“先把正事办了。”吴叶环顾四周。先祖祭坛位于一处突出的雪山悬崖边,后方是通往世界之石要塞的封印石门,前方则是深不见底的冰渊。祭坛本身由巨大的黑色玄武岩构筑,表面刻满了繁复的野蛮人符文,散发着纯净而古老的冰霜之力。
而在祭坛周围,靠近悬崖边缘的地方,矗立着数十块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石碑。这些石碑饱经风霜,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冰壳,但依稀能辨认出上面用古老的野蛮人文字刻下的名字——那是历代为守护哈洛加斯而牺牲的野蛮人勇士的英名。
寒风卷着雪沫,在石碑间呜咽穿梭,如同低沉的挽歌。吴叶按照琳娜的描述,很快找到了属于山怒部落的区域。在一块比其他石碑更高大、更厚重的黑色石碑前,他停下了脚步。石碑顶端雕刻着一只咆哮的冰原狼头,下方用遒劲有力的文字刻着一个名字:
山怒·暴风(Stormfury of the mountain Rage)
名字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以咆哮撕裂风雪,以战斧劈开黑暗。亚瑞特山脉永记汝之荣光。”
“就是这儿了。”吴叶肃然起敬。他小心地拂去石碑基座上的积雪,露出一个浅浅的凹槽。凹槽的形状,正好与手中的“霜脉冰核”吻合。他将冰核轻轻放入凹槽,冰蓝色的光芒瞬间亮起,与石碑上的符文产生共鸣,发出低沉的嗡鸣。
接着,他又从储物空间里取出几样东西:一束晒干的、散发着清冽松香的“霜针松”枝叶;一小块蕴含着微弱大地能量的“冻土核心”;还有一小瓶清澈的、取自亚瑞特山脉最高峰冰川融化的“纯净冰泉”。这些都是山怒部落准备的供奉之物。
吴叶按照琳娜教导的仪式步骤,将霜针松枝叶在石碑前摆成一个古老的符号,冻土核心置于符号中心,然后缓缓倾倒冰泉。冰泉接触到冻土核心的瞬间,散发出氤氲的寒气,与霜针松的清香混合在一起。
最后,他取出一根足有手臂粗细、半人高的巨大线香。这根香通体呈暗金色,表面缠绕着细密的银色符文,散发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冰雪的清冽——这是马拉祭司特制的“宁神祭香”。
吴叶指尖凝聚一丝法力,轻轻点在香头。
“嗤…”
香头亮起一点火星,随即,一缕淡金色的、带着奇异冷香的烟雾袅袅升起。这香气并不浓烈,却异常清晰,仿佛能穿透风雪,直抵灵魂深处。吸入一口,连日征战积累的疲惫、紧绷的神经、甚至灵魂深处残留的邪能侵蚀带来的滞涩感,都如同被温柔的冰雪拂过,瞬间舒缓、净化了不少。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精神力也隐隐活跃起来。
“好东西啊!”吴叶精神一振,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他将巨大的祭香稳稳地插在石碑前的香炉中(山怒部落连这个都准备好了),然后退后两步,对着山怒·暴风的石碑,郑重地躬身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