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疯子将输入框放进盒子中，朝江明山与颜禾点头，“离开真实之塔，回去说吧。”
说完，他的身体消失，被传送回了现实世界。
江明山朝颜禾客气笑笑：“大佬，我们要回去了，您是准备……”
“我也回去。”颜禾对疯子挺感兴趣的，他应该知道不少关于惊悚游戏的事。
回到现实世界，颜禾第一时间开启了感知。
感知能力她没有完全吸收，所以感知范围最多能横穿五个城市。
这个范围内，颜禾找到了第六份力量，关于攻击的力量。
颜禾给专攻部的人发了消息，很快有人开直升飞机将她送到了目的地。
同样，她只吸收了小部分力量，做了个记号，便离开了。
来到专攻部时，江明山亲自在门口迎接颜禾，将她带到了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很空旷，中间围了一个方形的透明围墙，里面一半是水，水面浮着一艘巨大的船。
船体几乎占满了上半空间。
最顶端乌云密布，时而雷光闪烁，时而倾盆大雨。
只是这一切都是半透明的，在外面甚至能看见船内的人。
“这是在模拟诺亚方舟？”颜禾一眼认出那座船正是诺亚方舟游戏中出现的船。
江明山点头：“对，我们正在研究通过修改游戏规则降低死亡率，只要修改得当，违反规则的代价可以不是死亡，而是不获得奖励直接退出游戏。”
围墙外站着许多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人向颜禾走来，手在头盔上轻点，头盔瞬间消失。
是疯子。
现在已经不能说是疯子了，他面容整洁，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整个人显得十分成熟理智。
“颜禾小姐你好，感谢您的出手相助。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余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余佑推了推眼镜框，严肃道：“颜禾小姐您应该也意识到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吧？您的实力强大，却似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我想知道的是，您在那个世界的身份属于哪一方？”
颜禾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与世隔绝的房间与这个世界，根本不知道余佑口中的“那个世界”。
她斟酌开口：“你先说说那个世界的事吧。”
余佑脸上浮现一丝了然：“颜禾小姐应该是属于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那一批，不过没关系，我们这里也有不少人与你的情况一样。”
“接下来我讲的事可能会颠覆你的三观，希望您能保持镇定，情绪过于激动，可能会变得像我之前那样。”
“之前我说过，惊悚游戏，其实就是一场游戏。”余佑似乎很不愿意提起之前的疯癫，言简意赅道，“这句话没错，按照这个世界的科技 水平，你可以把惊悚游戏理解成全息游戏。”
“而我们如今所在的世界，属于还没有进入惊悚游戏的‘加载界面’。”
说到这，余佑顿下，观察颜禾的反应，见她毫无波澜，才接着说道：“《惊悚游戏》本来已经稳定运营了一个系统时，却突然暴动，封锁所有进出口，参与游戏的玩家全都失去现实世界的记忆，与惊悚游戏融为一体。”
“而我作为惊悚游戏的编辑者之一，也被困在了里面。更可怕的是，惊悚游戏知道我的能力，设法把我变成了疯子。”
“他、她、还有那两人，都是类似我一样的存在，只是他们对惊悚游戏的认识很少，所以并没有被惊悚游戏针对。”
余佑指了指另外几个工作人员。
颜禾摸着下巴：“听起来有点像AI智能产生自己的意识。”
但颜禾觉得她与余佑不同，她大抵不是参与游戏的玩家，也不是余佑这样的工作人员。
她的身份应该是与惊悚游戏这边靠的。
“其实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惊悚游戏并不是人造的AI，而是没有产生智慧的‘能量体’，生命的一种，外界称它为‘次魇’。对于没有外界记忆的您来说可能有些复杂，不过不重要。”
“修改游戏规则只是缓兵之计，我们需要尽快找到并破解游戏出口。”
“真实之塔的出现，代表惊悚游戏开始对玩家不耐烦了。”
余佑在桌上画了三个圈：“第一个圈代表着普通游戏，在这个范围内，按照真正的游戏规则，玩家游戏失败并不会‘彻底死亡’，而是游戏重置、或者氪金复活。”
听到这，颜禾忽然明白了惊悚游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保命道具。
感情这是氪金点啊。
“《惊悚游戏》使用的是玩家现实世界的身体，所以惊悚游戏封闭后，死亡的玩家会被传送到第二个圈，由《惊悚游戏》吸取身体所有的生命力和能量，最后彻底消散。”
“其实真实之塔第一层幻境里的人，就是那些游戏死亡被传送来的玩家，那并不是幻境。”
“而第三个圈，是类似静止空间的，惊悚游戏中有很多让玩家永远留在某个空间的奖励，其目的与真实之塔一样。”
颜禾听了那么多，也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
她的身世依然是个谜。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这个问题纯属是随口一问，颜禾也没打算与他们合作。
“当初制作《惊悚游戏》时，我们想到过《惊悚游戏》能量暴动问题，提出了预防方案。其一是在《惊悚游戏》中编织一个【自毁】程序，但程序过于复杂，便放弃了。”
“另一个是将《惊悚游戏》与另一个巨大的能量体万合魇连接，只要打开通道，万合魇就会避开所有玩家，瞬间将《惊悚游戏》摧毁。”
颜禾心中一动，面上却是微微挑眉：“如何确定万合魇不会摧毁玩家？”
这一点余佑却十分肯定：“绝对不会，在那个世界，我们受万合魇的庇佑，万合魇从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并打开次魇与万合魇连接的通道，《惊悚游戏》应该也知道通道的存在，肯定会想方设法斩断通道。”
万合魇、通道、巨大的能量体……
颜禾好像有了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