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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退走的大军当中,清风竹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与他四目相对,相隔如此之远,他甚至都能看到这几人眼中的戏谑和嘲讽,心中彻底没了希冀。

前不久的结怨,让这几人心生仇恨,不救他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这位道友,我想恳求你一件事。”清风竹思索片刻,再次拱手。

“说。”感觉到清风竹语气的缓和,蓝衣青年略感诧异,按理来说,以清风竹刚刚对他说话的态度,是不可能为他所用的,他是惜才不假,但不代表可以放虎归山。

他很好奇,清风竹要对他说什么?

“我跟你们走,但前提是,放过我身后的这几个人。”清风竹沉声说道,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与其一起葬身于此,不如牺牲他一人,换取几个人的性命。

以他们几个人的实力,要在一众结丹期的手中逃脱,实在太难太难,不亚于白日做梦。

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你似乎没明白你们眼下的处境。”蓝衣青年笑了一下。

“以你们现在的情况,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蓝衣青年笑容收敛,转而冷然。

“确实,你们大军压境,拿下我们几人并不困难。”

“但是,想毫发无损,甚至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我们,那就很难了。”清风竹换了一种说辞。

蓝衣青年的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起来,他想听听清风竹的言外之意。

“假如你能答应我的条件,那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我,顶多就是少杀几个人,这样你们也可以转移重心,去到其他的战场。”

“如果你非要赶尽杀绝的话,我等也绝非等闲之辈,大不了在临死前,再拉上十几个垫背的。”清风竹杀意凛然。

“公子,千万别听信他的蛊惑!”蓝衣青年身后的随从急忙说道。

“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蓝衣青年头都没回,只是淡声问道。

随从神色一变,没再说话。

“清道友,你....”与清风竹站在一起的众人面面相觑。

清风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蓝衣青年,等着答复。

他不知道蓝衣青年作何选择,但真的无路可走的话,只能选择破罐破摔。

“你很有魄力,也很能赌。”蓝衣青年看着一脸平静的清风竹,悠悠开口。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我放过他们这几人,你觉得他们回到那边,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

“战场绝非儿戏,尤其是双方水火不容。”

“我放走他们,你们洪武王朝不会感恩戴德,只会觉得这是我们设下的一个陷阱,轻则关起来盘问,重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蓝衣青年指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人性就是如此,换做是他们,敌军把俘虏安然无恙地放回来,他们绝不会是感激涕零,只会心生顾忌。

“这个无需道友担心,你只需要告诉我愿意与否?”清风竹不为所动,比起落在敌军的手里,回到洪武王朝那边,至少还能有一线生机,哪怕过程会被无数次盘问。

“答应自然是可以答应,但我总不可能听你的一面之词,就答应你这种事情,倘若你事后不讲信用,选择背刺我们怎么办?”蓝衣青年淡淡一笑。

清风竹面色平静,从腰间抽出佩剑,直接往自己的腹部捅去。

那一系青衫,瞬间被血水染红。

“如此,如何?”

没人想到清风竹会这么做,包括身为敌人的蓝衣青年,此时也是诧异无比。

“好!”蓝衣青年不假辞色地夸赞。

他原以为清风竹方才的举措只是缓兵之计,但看到清风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来了一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敬佩。

“你的确有种。”

“这样可以了吗?”清风竹捂着嘴,鲜血渐渐从指间渗出。

“我很好奇,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我反悔?”蓝衣青年笑问道。

“不怕。”清风竹说。

“为何?”蓝衣青年饶有兴致的问。

“其一,我相信道友不是不讲信用之人,其二,即便你们不讲信用,我一样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清风竹拔出插在腹部的佩剑,他一人一剑,颇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呵呵.....”

蓝衣青年浅笑不语,双手拍了拍。

“让路。”

“公子....”随从想说些什么,下一刻,一双冰冷的眼神随之扫过来。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是。”随从低下头,不敢忤逆。

在清风竹一番竭力的争取下,硬是打开一条生路。

“走吧。”清风竹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清道友,大恩不言谢。”几人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能默默地躬身感谢。

“希望在我走后,你们能帮忙照看一下我的宗门。”此时清风竹心中唯一的挂念,只有他的脉神山。

“会的。”几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蓝衣青年没有违背信用,目送着几人回到洪武王朝。

他敬佩清风竹是条汉子,没有跟其他俘虏一样,以极其屈辱的方式,死在大军的铁蹄之下。

他来到清风竹的面前,丢出自己的佩刀。

那意思,显而易见。

“多谢道友成全。”清风竹微微一笑。

蓝衣青年同样抱以笑容,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我叫吴愈,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好点。”

清风竹笑而不语,拿着吴愈给的佩刀,亲手割下自己的头颅。

吴愈提起清风竹的断头,挂在飘扬的旗帜之上。

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既能挫败敌军的士气,也能助长大军的勇猛。

“把他的尸体厚葬。”吴愈对随从说道。

“是。”随从被警告两次之后,变得听话不少。

当然,他并不是很能理解吴愈的心思,一个杀害自己军队的敌人,会做到如此厚待。

假如是他主掌大军,他不把清风竹挫骨扬灰都算是轻的了。

清风竹的死,没有引起洪武王朝大军的轰动,早在大军撤下去的时候,都洪林等人已经把风向调转,甚至声称清风竹一行人已经叛变。

而对于那些想救清风竹的人,都洪林又在一旁极力劝阻,对方大军压境,现在好不容易撤回来,要是再冲上去,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与其为了这几人牺牲更多的人,不如从大局着想,放弃这几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虽然很无奈,但这就是战争。

在都洪林等人的连续舆论下,一方认为清风竹一行人死得可惜,另一方则认为清风竹一行人早有预谋,说不定已经叛出洪武王朝。

众说纷纭之际,清风竹的头颅已经挂在敌军的旗帜之上,而先前跟在清风竹身边的几个人,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这个情况,无疑愈发的证实都洪林的说法,不然无法解释这几人能安然无恙返回的原因。

都洪林简直要笑疯了,他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下不用他造势,众人心里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回来的几个人听到众人的怀疑,连忙说出当时的情况,还有清风竹的舍生取义。

但此时的众人不愿相信这几人的解释,甚至认为这只是几人沆瀣一气的说辞,串联起来欺骗他们,搞不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等到时机成熟,便会里应外合。

至于挂在敌军旗帜上的清风竹头颅,那算得了什么?说不定是敌军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弄出来的障眼法,只为了顺利安插卧底在他们这边。

几人百口莫辩,似乎木已成舟,他们说什么都是假的。

人群中,有一小部分人秉承公道,想打听清楚什么情况再下决定,不能冤枉忠义之士。

然而,他们的声音也淹没在怀疑的浪潮之中,直至再也听不到。

正如吴愈对清风竹说过的一样,他们放过这几人容易,但想让洪武王朝不怀疑这几人,简直绝无可能。

回来的当天,几人全被软禁,在情况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可离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