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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看着眼前面容清冷的小女子,反手用力一握:“你想要什么答案?”

他的笑温柔至极,蓝又萱猛地回过神:“没什么,试试体温。”

然后便垂了头,默不作声的将伤口周围擦洗干净。

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蓝又萱用手背蹭蹭额头的汗:“伤口的脓液需要挤出来,你能受得住吗?”

他依旧淡淡的点点头,可神色看上去很是疲惫。

蓝又萱像是想到什么:“等我一下,我去找我娘留下的药箱。”

说完冲去东厢房。

两个小家伙乖乖躺在榻上。

“云空哥没事吧?”

“没事,你俩乖乖睡觉听到没?”

蓝又苗闻言立马紧闭双眼,蓝又萱给她掖了被子,将屏风拉开。

从空间拿出葡萄糖兑了些维生素c、维生素b6、辅酶A、三磷酸腺苷,给自己前臂消了毒,一针扎了进去。

一瓶红牛一口气干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好像恢复了一些体能。

将碘伏、生理盐水、纱条、纱布、镊子、酒精、口罩、手术刀、消过毒的白大褂和兑好的麻醉剂放在一个竹篮子里盖上纱布,轻手轻脚回到西厢房。

水云空平躺在稻草垫子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

蓝又萱进来,他便警觉的睁开眼。

“睡会吧,我懂些医术,放心,治不死你……”

水云空闭着眼,微微牵动嘴角。

她先是用温水擦拭他大腿,直到又出现均匀的呼吸声才将麻醉剂颤颤巍巍拿出来,毫不迟疑的刺向静脉。

水云空猛然要起身,说时迟那时快,蓝又萱一个侧卧压住他上半身,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拿手轻轻拍打他胸脯:“对不住,弄疼你了。”

水云空疑惑的望进她眼眸,目光也变得迷离起来。

蓝又萱带着笑,咬牙切齿的嘟囔:“为了救你,还要牺牲姑奶奶的色相……”

巴掌便扇在熟睡人的脸上:“水云空?水云空你醒醒……”

见他睡得像死猪一般才确定麻醉剂起了作用。

打了盆水擦了汗和溅到的血,散开了头发重新挽了个利落的髻,喷了消毒液,才穿上白大褂,带好口罩手套。

先是将用具全部消毒,用碘伏对局部皮肤进行消毒。

然后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伤口,挤出伤口内的脓液。

反复多次,捏了捏麻木的手指,找了最佳位置,用镊子和手术刀将腐肉清理掉,再次冲洗消毒。

溃烂成这样,每动一下都该是钻心的疼,可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见过任何异样的表情。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这种视觉的冲击感让她这个学了五年医学的人都略感不适。

本来想缝合的,又怕他看见伤口有所怀疑,只能麻烦他多受点苦啦。

碘伏纱条置入伤口内,保持引流通畅,又做了填塞,让肉芽从内部向外生长。

最后才将伤口用纱布包扎好。

蓝又萱习惯性看看闹表,已经凌晨两点二十分。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快赶上一台小手术了。

摘了口罩靠在稻草堆上大喘。

浑身湿透,起了微微凉意。

歇息片刻给他注射了一针破伤风血清,又将莫匹罗星和生长因子捣碎掺进温水,一点点喂他喝进去。

当时还在想,若是敢吐出来一口就给他胃里插管子。

揉揉眼睛又坐下歇了一会,在他腰间围了张毯子,一点一点将他剩余的裤子全部剪烂脱掉。

手指不经意碰触了肌肤,慌的差点绝了他水家的根。

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空间翻找出一条适合他体型的麻布裤子,比量着在伤口处剪出一个大窟窿,看上去还是太新了,跑到外面找了个块干净的石头,在上面一顿揉搓。

沾血的稻草和破烂裤子扔出去烧掉,点了檀香,血腥味才一点点的消散。

眼睛不听话的直打架,头一歪浑不知的睡了过去。

清晨第一缕光线射进来,水云空缓缓醒转,感觉头有些沉,腿上的伤口不似之前那般钻心的疼,也感觉干爽了不少。

下半身仿佛挨着暄软的被子。

掀开一看,除了腰下一点剪碎的亵裤再无其他。

一侧头便看见稻草垫子上趴着的蓝又萱。

光束映在她细瓷的肌肤上,竟是白得泛着光。

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煽动,碎发粘在脸上,她睡得并不安稳。

角落里的小毛团闭着眼吭吭唧唧的叫着。

水云空发出嘘嘘声,想要制止。

这时蓝又苏也蹑手蹑脚的推开门。

见水云空瞪眼瞧他忙呲牙一笑。

蓝又萱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眼神迷离朦胧,皱着眉慢慢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啊,你们都醒了。”

下意识去摸水云空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

高热退了些,这才注意到他定定的目光。

“昨晚我怎么睡得那么死?竟是一点没感到疼,不过好像梦见有人压着我说对不起……”

不知为何,眼前小女子的脸上腾的升起一朵红云。

“看我手法好吧,你都能睡着做梦呢……”

她有些尴尬的转了头指着地下的毛团:“那家伙实在闹腾的慌,小苏你去村里看看谁家能收留它。”

蓝又苏唯唯诺诺低着声说:“咱们不能养吗?”

“我养你们两个都费劲,还要让我养它?”

蓝又萱的声音有些虚弱,蓝又苏便低了头撇撇嘴,慢吞吞弯着腰从地上将小家伙抱起来。

“你阿姐杀了它娘,为了赎罪,怎么都要养着的。”

蓝又萱气不打一处来,恩将仇报的烂人!

“别忘了是你拧断它娘脖子的。”

“我是替你行善,让它早日脱离苦海。”

哈!蓝又萱微张了嘴摇摇头,这是又败了一次?

“阿姐,我可以少吃点,分一半给它,绝不让它吵到你的。”

没等蓝又萱再反对,水云空作势掀被子:“那个,昨晚我的裤子好像……”

“停!”

蓝又萱大声制止,指着蓝又苏狠狠说道:“抱出去洗干净,脏一点都别想我留下它。”

蓝又苏简直旋风一般刮出门去。

到此,彻底二败!

蓝又萱将昨晚剪了窟窿的裤子扔在水云空头上:“就不该救你,忘恩负义的东西。”

说完出了门,坐在小兀子上托腮想着要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洗个澡,做个早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