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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蓝又萱所知,这桌上的人没有不能喝的,只是不知道陆贤会不会喝酒,在她印象里,大多文人墨客都是喜酒的。

“陆先生可能饮?”

陆贤低头笑笑:“可小酌一点……”

蓝又萱心里有底了,料定他酒量不小。

水云空张罗了一杯大伙开始吃菜。

顾三娘问道:“正好看见陆先生了,不知明日学堂开不开课,我也好告诉我家那几个臭小子。”

“开,今日去城里买了珠算盘子,明日学数。”

蓝又萱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六艺里礼乐射御书数,最后一个就是数,怎好要先生掏腰包。”

陆贤笑笑:“不是什么大事,至我来此一应俱全,酬劳更是先付,这点小事就别记挂了。”

大门处闪现两人身影,庄宁打着伞同东方晤歌前来。

水云空眼尖,立马瞧见他们,忙起身相迎。

“好酒好菜居然不叫上我,白和你相处十载。”

庄宁爽朗一笑,整个伞都是架在东方晤歌头上,自己半个身子湿透。

“你少贫嘴,我这粗茶淡饭哪敢惊动你大驾。”

东方晤歌小声说道:“子墨哥哥家里有客,咱们明日再来吧。”

谁知庄宁云淡风轻说了句:“来都来了,岂有不蹭他一顿的道理,和子墨无需客气。”

冷萃瞄了一眼蓝又萱,起身拿了两副新的碗筷,大伙让出位置给他们坐下。

刚坐稳,蓝又苏带着妹妹来了。

“你们不是不来?这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雨。”

蓝又萱第一时间走过去抱起蓝又苗,见她身上没淋湿才算安心。

“苗有句话不懂,急着问阿姐。”

回应的蓝又苏被水云空拉到身边。

“什么不懂的就这么急着问?”

“先生昨日讲: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苗一个字都听不懂,想问阿姐,阿姐又睡得熟。”

蓝又萱随着众人一笑:“这孩子魔怔了?我当是什么话呢。”

陆贤不止没笑,反倒一脸惊讶:“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她竟然都能背下来?又苗是学堂里年纪最小的,可悟性也是最高的,在下虽不才,可这些年见的听的都不少,还没见过一个如此灵性的小女娃。”

蓝又萱嘬了一口蓝又苗的脸蛋:“先生不要再夸了,你再夸下去,只怕她连觉都不睡了。”

蓝又苗有些不悦的嘟着嘴看她阿姐:“先生说,知耻近乎勇,苗问的不对吗?”

蓝又萱听闻连连说道:“对对对……那是王阳明先生的观点,意思是“知”是“行”的开始,“行”是“知”的完成,“知”必须通过“行”来实现……哎呀,救命啊,再这么下去,我都回答不了她了。”

陆贤皱着眉说道:“蓝姑娘分析的简洁透彻,难怪又苗有这样的天赋。”

蓝又萱用余光都能看见东方晤歌的脸色不好,她知道,她贵为将军之女,本是高高在上,如今被他们姐妹抢了风头。

水云空说过,将军老年得子,对她们姐弟宠溺有加,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只怕要打破她的认知了。

顾三娘和冷萃将自己的碗筷捡下去。

“我们吃好了,小苏和苗我来弄,你们只管喝酒吃菜……”

水云空夹了块鱼肉给蓝又萱,光忙乎两个小家伙,这么半天一口菜都没吃。

其余的人面色潮红,唯有陆贤和庄宁依旧面不改色。

“又是好几日没见过小七了,他现在行踪不定的。”

苏大生大大咧咧说了一嘴。

“人家是小王子,随心所欲惯了,哪像你我每日忙着生计。”

吕成田和他碰了一下杯,自打送鱼一事,他们就走的特别亲密。

“小王子?莫不是大狄国的华伦小殿下?”

庄宁问向对面坐着的水云空,蓝又萱不过扫了他一眼,继续闷头吃菜。

“正是,当初他发生点意外流落杏花里,想想已是两年了。”

“听闻此次兵变是边境数个番邦群起为之,大狄还是有远见的,不然结局好不到哪去。”

东方晤歌身形一顿,她爹娘死于战乱,难免对此话题敏感。

“你何时操心战事了?说到底咱们都是平民百姓,哪个不想安居乐业,前方有人撑着,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些。”

庄宁回过神了,看了眼身旁的东方晤歌,不禁笑了一声:“是我多言,自罚一杯……”

没想到陆贤低声说了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忽然就寂静下来,听懂听不懂的都不吭声了。

他猛然抬头,面上逐渐尴尬。

蓝又萱只得回了他一句:“三千年读诗书,无非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歌田园……”

陆贤先是一愣,随后笑道:“说的好,说的好,终归诗歌田园啊……”

想必这是在灵清崖定居以来吃的最细零碎的一顿饭。

各说各的,各想各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宴席散场时雨还未停。

蓝又萱知道庄宁和东方晤歌有话对水云空说,便起身要走:“不帮你收拾了,小苏他们两个先回去的,这会不知道睡没睡。”

“应该没事,我特意交待了萃姐,你去我房间看看,堆了一下子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布置。”

蓝又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得上了二楼找到他房间。

房间里有淡淡的草木香,稻草上铺了一床薄被,没想到这些天他是这么住的。

啥都没有收拾个屁?

只能从空间拿出一本小说倒在稻草上看。

水云空并未着急收拾灶台,将他们引到正堂里。

“这是又萱采的露水,她说泡出来的茶格外清甜。”

庄宁不置可否,坐在蒲团上细品。

“你这未婚的娘子果然不同凡响,粗鄙见细腻。”

水云空脸色微变:“什么叫粗鄙?你不了解她就妄加判断实在有失偏颇。”

庄宁端茶杯的手一顿:“你又了解她多少?”

“我无需了解她,我只知道她是我选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她心里有我就好。”

东方晤歌本是刚想端茶杯的手突然就放下来。

庄宁不过略斜了一眼说道:“思齐今天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