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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司马炎怒闯后宫,张节誓死效忠。

司马炎因了不能得汗血宝马而致心中恼怒,不由唤贾允、裴秀前来晋王府商议,哪曾想贾允、裴秀却是顺势劝进司马炎代魏称帝,司马炎本就已心有所虑,如何不一拍即合?

遂就于晋王府定下篡魏之策,不仅仅是要得了宝马,更要得了曹魏天下社稷!

既然已是定下,司马炎又如何等得及?

翌日一早,司马炎便就携贾允、裴秀带剑直至皇宫之中逼迫天子曹奂禅让皇位。

且说天子曹奂,自从遣使去了晋王府只想以物易马以后,心中便就忐忑不安:“如果司马炎偏偏得马朕又如何?”

正在心中忐忑不安忧闷之时,却是见使满头大汗归来,不由赶紧问询:“司马炎如何?却是答应朕以物易马之议?”

使者见天子曹奂急切问询,不由放声大哭:“司马炎岂意在马乎?乃在陛下社稷也!”

天子曹奂听罢,不由猛然瘫坐在地:“朕时时刻刻不在担心终有今日,然,不管朕如何担心,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使者见曹奂瘫坐于地,不由噗通跪倒,直把晋王府裴秀所言讲的一清二楚。

“陛下莫怕,也许只是戏言。”

天子曹奂听罢使者把来龙去脉讲的清楚,便也稳稳神,擦拭一下额头冷汗:“但愿如此。”

然,自此却是心中忐忑不安,心神恍惚,举止甚为失措,时至华灯初上本该要用晚膳之时,却是毫无口味,竟然叹息之中难以下咽。

晚膳不用倒还罢了,奈何一夜却是因了焦虑却是连连辗转反侧,竟然无法入眠,只于灯下屡屡唉声叹气。

不觉一夜过去,眼见天明,天子曹奂更是心神不宁,宫女伺候洗漱之时,竟然不知所为,早朝也不能上,无奈只得命太监前往太极殿罢了早朝。

天子曹奂虽是罢了早朝不用上殿,然在后宫之中却是不能稳神,屡屡担心司马炎忽的到了后宫与他要了宝马,要了宝马也就罢了,只怕裴秀之言乃非戏言,一旦非是戏言,只怕他失去社稷性命不保,无奈惊恐之中只得后宫屡屡探视宫外,只怕司马炎忽的出现。

然,越是担心什么,却是越来什么,就在天子曹奂心神不宁之时,却听宫门外乱杂杂一片,慌乱之中却是只见太监奔跑而来:“陛下,司马炎腰悬宝剑携贾允、裴秀气势汹汹而来,其身后,则是五百带甲御林军。”

天子曹奂听罢,不由猛然跌坐于地:“不好,司马炎果来也。”

然,就在天子曹奂连连叹息之中,却是直听司马炎大喊:“陛下何在?”

声音如同炸雷般直刺天子曹奂耳中,曹奂赶紧慌乱之中爬起,整理整理龙袍,跌跌撞撞而出,见了司马炎却是赶紧躬身施礼:“晋王缘何如此早进的朕后宫?不知是为何事?难道为马乎?”

边连连问询之时,边就赶紧示意太监引领司马炎稳稳当当的落了座。

然,司马炎落了座,却是眼视曹奂:“陛下难道只觉得孤如此来是为一马乎?”

问询之时,无论语气还是举止,皆含不屑之意。

“不为马,却是那又为何?”

天子曹奂见司马炎一脸不屑神色,不由又躬身而问。

司马炎见问,却是鼻子里出一哼声,缓缓站起身来:“孤且问你,曹魏至今而威恩天下,谁之力也?”

曹奂见司马炎如此问,不由心中暗思:“要想要马便就明说,为何却是问朕曹魏威恩天下谁之力?难道昨日所言要得朕社稷非戏言耳?”

心中不由惧怕更甚,遂就赶紧颤抖声音而言:“自晋王祖父司马懿而至伯父司马师,再至晋王之父司马昭,皆都乃大魏栋梁之臣而撑曹魏天下,故,曹魏如今威恩天下,乃司马氏之力也。”

司马炎听罢,却是哈哈大笑,不由手指曹奂而言:“陛下却是心知肚明。”

“朕如何不知?今后大魏社稷当赖晋王也。”

曹奂见司马炎哈哈大笑,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无事,不由敷衍司马炎:“既然晋王想得马,朕让人送去府上便是,何劳晋王亲来?”

司马炎见曹奂时至今日,却还是心心念念的乃是一匹马,不由勃然大怒:“陛下,难道心中只有马乎?由此可见,陛下却是胸无壮志,可谓是文不能治国,武不能经邦,既然如此无德无能,又有何颜面居于庙堂之上?天下社稷在汝手中,岂不有愧于天下黎民苍生乎?如此,陛下当自退去宗庙,以天下有德才者居之!”

司马炎忽的暴跳如雷一顿说,不由直吓得曹奂瘫坐于地,只惊恐着双眼看着司马炎,却是一时之间口不能言,所谓惊而失语也。

司马炎看着曹奂竟然惊而失语,不由嗤之以鼻:“陛下如此胆魄,又如何掌控天下社稷?以孤看来,还是赶紧禅让了为上!”

却是不再议论掩饰,直直的言于天子曹奂。

天子曹奂本就惊而失语,然又见司马炎转瞬之间便就明了心志,不由惊恐加急切,竟然致使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然,就在天子曹奂一语不发只顾惊恐落汗之时,却听宫内忽的一声呵斥:“司马炎,大胆!竟然于皇宫之中逼迫陛下禅让,实乃谋反也!”

司马炎忽听有人如此呵斥自己,不由蓦然一惊:“何人如此大胆,难道不要命了吗?”

便就怒而转身循声望去,见乃是天子曹奂贴身太监,黄门侍郎张节。

司马炎不由大恼,手指张节大骂:“汝一阉人,后宫之中哪有你胡言乱语之地?!”

黄门侍郎张节见司马炎满脸愤恨之色却是不惧,不仅仅不惧,更是趋步向前手指司马炎再大声怒斥:“晋王刚刚所言,实乃错也,想陛下先祖武皇帝,自兴义兵讨伐董卓起而扶助天子、匡正国家,可谓是尽力尽心也,而后代天征伐不臣,讨平群雄,更是步步为国为民而虑,东荡西除,南征北讨,并非容易得此天下,难道曹魏有如今威恩天下,非陛下先祖武皇帝之功德否?今天子虽起于邺城,然自登基以来,时时以民为本,以社稷为重,劳心劳力而扶社稷,可谓有德有才,难道晋王不知钟会之叛乎?陛下难道不曾亲征乎?如今陛下得群臣相拥,万民敬仰,何言无德无才?何故要把社稷让与他人耶?”

黄门侍郎张节此等时刻,却是不惧不怕,屡屡一字一句反驳司马炎。

司马炎本就被张节呵斥指责的大怒,现又见张节如此反驳自己,不由更加恼恨,手指张节大骂:“汝乃小小的黄门侍郎懂的个什么天下社稷,想其先祖乃是奸诈而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得势虚作自立魏王,窃取篡夺汉室,自曹丕时便就称帝于天下,实实乃是巧取豪夺也。而孤祖父至孤,三世辅佐曹魏,曹魏而得天下,非曹魏之能,实乃司马氏之功也,此事四海咸知。既然曹丕可代汉禅,孤岂不堪替献帝讨回公道,以绍魏之天下乎?”

黄门侍郎张节听了,不由鼻子里出一哼声:“尔等本想篡魏谋反,做叛逆之臣,却是竟然作如此借口而欺天下,天下岂能识不破尔等之诈乎?”

咬牙切齿之间,又要手指司马炎怒骂。

司马炎见黄门侍郎张节如此灵牙利口,不由愤恨至极,趋步而至守护旁边,狠狠夺下守护手中金瓜,狠狠砸向张节:“一个该死之人,竟然还有如此多话。”

金瓜,本就是守卫手中黄铜所制手柄短锤,如果以此锤击打马头,瞬间可致马头粉碎,今司马炎本就恼恨不已,只想张节住了嘴,砸下之时,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只听“哐”的一声,金瓜便就正中张节脑袋,转瞬之间,只见张节头上便就破了一个大洞,血流如注,“噗通”一声倒地不起,只哼了几哼,稍稍挣扎了几下,便就命归了黄泉。

司马炎看着张节转瞬之间命归黄泉,然却是恼恨不消,又走向前去,狠狠踏上几脚。

踏罢,对着守护挥挥手,守护见了,便就忽的向前,拉起来两条腿便就扯出宫外了。

刚刚因了惧怕失语瘫坐在地的天子曹奂,眼见司马炎当场砸死张节,早已是吓的魂飞魄散,对着司马炎叩头不已,然,司马炎看着叩头不已的曹奂,却是怒目而视一眼,竟然一句话也不再说,却是蓦然转身离了后宫而去。

曹奂看着愤怒而去的司马炎,却是心惊胆战的瘫坐于地,只顾痛哭流涕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当如何?

正在曹奂失魂落魄手足无措之时,却是忽听贾允呼唤:“陛下,陛下。”

就在贾允连连呼唤声中,曹奂方缓过来神:“贾爱卿,如今晋王欲要逼迫朕让位于他,不知朕该当如何?”

虽是缓了神,然慌乱之中却是忘记贾允、裴秀乃是跟随司马炎而来,所谓急病乱投医,便是如此,竟然问询贾允该当如何?

贾允见曹奂而言,却是向前搀扶起瘫坐在地的曹奂笑言:“陛下如果要活命,自然是要依了晋王之言。”

说的极其轻松。

曹奂见贾允如此轻松,不由壮了壮胆呵斥贾允:“汝乃魏臣,为何替他司马炎说话?”

贾允见曹奂竟然呵斥自己,不由直把手中宝剑怒抛于地,怒目曹奂:“臣话陛下若果不听,不如就此自裁了去,免得到时费了晋王之手。”

曹奂被贾允抛剑呵斥一顿,方彻底醒悟:“若果不让位,只怕连贾允这关都过不了,此人曾于洛阳南阙弑过一次君,今日其再弑一次君恐怕转既可成,朕如果想活命,看来只得如此依了他。”

遂就缓缓擦拭擦拭眼泪,整理整理龙袍端坐于龙座之上,对着贾允、裴秀叹口气:“既然如此,朕也只得依了晋王,只是可怜了黄门侍郎张节,他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竟然要问我曹家与司马家之事,如此两家之事岂能是他所能问清的?然,其却是一心护主,也算得上是忠勇之臣。既然张节乃是屈死,朕让了天下别无所求,只求晋王得了社稷前厚葬了他,也不枉其一片忠心。”

贾允听罢,不由大喜:“那是自然。”

曹奂听罢点点头:“汝等可去了,只往晋王之处回禀:卿等可选吉日,朕便就照当年汉献帝故事,重修受禅坛,具大礼,禅位与晋王:上合天心,下顺民情,只望晋王许朕不死,朕便就此做个富家翁去,便是无上恩典也。”

贾允、裴秀不由躬身:“臣,谨遵圣旨。”

却是口口声声称着臣,高高兴兴的直奔晋王府而去:“事终谐也,只待晋王受禅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