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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岑摸着鼻子转了过去,颇有点心虚。

周坼也只是敲了敲他的发顶,温和地说:“作业翻倍。”

游岑整个人僵住,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了。

差点忘了,自己的监护人是她。

学习这方面还被她捏着,要是完不成她的要求,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他们一块出任务了。

顾不上这边的吵吵闹闹,另一边已经去放置权限钥匙了。

重新开启这扇门,旁边的磁场明显地被改变了,阴气和骇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所有人都正色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周坼却仿佛不受影响一般闲庭信步地走在队伍中间,游岑和邵文成他们一开始就被布置了去和程锦采集资料,所以半道上就和他们兵分两路了。

万物皆有根源,讲究一个因果轮回。想要让这里解禁,就得明白这里发生的根源,最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引发的特殊体暴乱的。

不知道游岑都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只剩下周坼还跟着钟随。

钟随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慢慢地走在周坼的前面,把每一个封印在原地的异能体都看了个遍,眼神没有半点波澜。

他的目的性太过明显,直奔着某种东西而来。

在原地的那些残碎的鬼魂,还有行动缓慢的村民灵魂,甚至还有不少不是当地人的残魂,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

钟随的目光没有半分的好奇,只是眼神一瞥,确认过面孔后就略过了。

“周教授知道那个最后逃出来的那个孩子的消息吗?”他许是找累了,没话找话地说。

那个723事件最开始的唯一幸存者,带来苦难的初始者。

钟随随手揪了旁边横生的杂草,语调散漫,好像是随意挑起的一个话题。

程锦不在,具体的事情要是问她,她应当也是不知道的,钟随也没想着她能回答上来,自说自话地接下去。

“如果有他的消息的话,现在应该也和我们一般大了吧。”

“那个孩子16岁的时候就死了。”周坼出乎意料地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钟随似乎顿了顿,意外地抬头看她,“死了?”

“怎么能确定他已经死了呢。”他语调轻慢地说,“他能从723事件里逃出来,说不定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也说不定。”

毕竟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尸体在中央管理局。”周坼眼皮掀了掀看他,带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科玄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毕竟当初这件事情闹得不小,最后是由中央的人出面平息的。虽然说了保密,但是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

尸体?

钟随的思考似乎停滞了几秒,似乎惊讶于管理局竟然保存了那个孩子的尸体。

半晌后,他也注意到了周坼的眼神,于是撇过脸,转移了话题:“村子中间有一片树林,那里应该会有我想要找的东西,我们赶快吧。”

他们从凌晨出发进入村子,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绕了很久,已经临近中午了,这个时候对付这些阴邪之物是最好的时候。

但是一旦过了这个点,就是下午近阴的时候了,晚上之前如果还不能出来的话,未免麻烦。

周坼跟在后边,没有问他为什么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就像是来过了很多遍似的。

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也会来这样一个偏远穷苦的地方吗。

泥土与骄矜未免太过于割裂。

京圈里还有哪一个有这样的经历。

钟随安仿佛知道周坼想要问什么,在耳边轻轻地说:“我不认识他,京城里没有一个他这样的性格。”

而且知道这种特殊组织的本来也不多,如此再一排除,又少之又少了。但是在接下来的几个人中,都没有一个能对上号的,

能够夺舍其他人身体的,首先他自己的身体就没有灵魂居住,必然会处于一个昏迷的状态。整个圈子里,没听说过有谁家的孩子生病昏迷或者整日整日地没出过门的。

周坼指尖微点,心中有了答案。

只是还需要一些确认。

一路无言地到达钟随带领的那个位置,比起外边村子的破旧和阴诡,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一尘不染的森林草地,里边一簇簇的是不知名的野花,清澈透明的水流碰撞着青石激起一阵水花,甚至还有不少的蝴蝶和小鸟在飞。

安逸得令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但也太过奇怪,这里的一切竟然丝毫都没有被外界影响。

钟随一路走到正中间的花团前面站立,安静得像是在悼念什么人。

“听说当初这个地方有不少的人专门跑过来野营。”周坼状似无意地提起,试探性地看向那个人。

他安静了很久,终于开口。

“是啊,那个小孩太任性了,总是缠着姐姐过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边握着短刃朝周坼刺过来,又急又快,让人看不清。

周坼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他,眸子里像盛着一汪温水,手边很轻易地接住了他的短刃。

手掌不断溢出来的血滴在地上,破坏了这个制造出来的假象,裸露出地上的白骨累累。

右手为笔,血为媒,周坼穿过他的防御捏住他的脖颈,眼神微眯地看着他挣扎。

所幸之前在别的世界里学过几招这种抓鬼的把式,现在用着正好。

“放……开我……他也会死的……”他的短刃被扔在地上,两只手竭力地掰扯着掐住自己脖颈的手,呼吸减弱。

血丝涌上眼球,他窒息一般地翻着白眼,发丝散乱,顾不上形象。

周坼带着满手的血捏着他,另一只手硬生生地把他从钟随安的身体里拽了出来。

“随安。”

钟随安看着时机,很快地回到身体里,踉跄地扶着树站稳,猛烈地咳嗽着。

至于被扯出来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脖子上圈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蓝色的眼睛带着愤懑和不甘。

“容幸。”周坼看着他的模样,印证了心中的猜测,“你是来找容羽的。”

“是又怎么样。”他刚从身体里被强行剥离开来,魂体接近透明,指尖的那点红色中看得出他手上已经染过人命了。

“要不是你们,我姐姐本来是可以回来的!”他喊着,怨恨的情绪似乎找到了宣泄口。

这话说的奇怪,当初在最初的调查中,容羽早就死了,又怎么会有回来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