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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 ,我们去吃饭。”阿念适时出现,她看也不看新上任的山城知府,对他视若无睹。

“阿念姑娘,我让下人今天准备了阿念姑娘最爱的鱼溶花糕,还有五味杏络鹅,辣笋羹……”

“谁说我喜欢吃这些的?”阿念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答。

“阿念姑娘不喜欢?那请问阿念姑娘喜欢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准备。”林知府似乎想讨好阿念,也不知道是为看阿念,还是为了阿念背后的某个人。

“滚, 姑奶奶今天不想看见你们……”阿念不耐烦的一声怒喝,俏脸泛着寒霜。

“哟呵,是谁惹了我的阿念啊?”门口处, 一道修长的身影跨门而入,风陵渡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走了进来。

“糖葫芦,我最喜欢的糖葫芦!”阿念转怒为喜,蹦跳着几步并做一步跨到风陵渡身边,接过糖葫芦就咬了一口。

“还是这个味 ,还是哥哥记得疼我。”

风陵渡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念,眼底泛起笑意:“只有阿念没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爱吃糖葫芦。”

“哥哥也没变,还记得阿念最爱吃糖葫芦。”

阿念一颗糖葫芦咬了一小口,放在嘴里,说话有些囫囵吞枣。

“刚在外边就听到你咋咋呼呼的,林叔惹你生气了?”

“我才不要吃他让下人做的饭菜,哥哥陪我吃饭好不好?”阿念撒着娇,故意拉扯着风陵渡的衣袖,糖葫芦就沾到风陵渡月牙白的袖口上。

风陵渡眉毛皱了皱,看了一眼在旁边的林知府 ,转头温言相劝:“哥哥现在有事,你要是觉得闷,就和阿黎去外边走走散散心。”

这分明是有事要和林知府说,才故意把她支开。

风陵渡看向一边没说话的叶黎 ,笑了笑:“阿黎,阿念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我有点事要和林知府商议。”

风陵渡带着请求的目光看向叶黎,让叶黎忍不住一阵心梗,下意识的攥紧了阿念的手。

阿念也不再言语,看了一眼风陵渡的袖口,拉着叶黎转身就走。

“我和阿黎出去吃饭了,这几天城内陆续有几家门面开业 ,我们去瞧瞧。”

风陵渡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这才招呼了一声林知府,两人进了内屋,开始商议事情。

这边直到出了知府衙门,阿念和叶黎便在瞬间用上了轻功。

期间 ,阿念把咬了一口一直藏在嘴里的那小半口冰糖葫芦吐掉了。

奔出去好远,才在一家茶肆门口站稳了脚步。

手里的冰糖葫芦被阿念随手扔掉,又呸呸两声念了一句:“晦气!

随即拉着叶黎大步走进茶肆,上了二楼。

“一壶碧螺春,两碟子杏仁酥,一碟子芙蓉糕。”

阿念气鼓鼓的坐下,待伙计上了茶水,她连着漱了两次口,才松了一口气。

“我受不了了,阿黎,我看见他我就想杀了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阿念,我们还要等!”叶黎淡定的给阿念又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喝了一口。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一天都忍不了了!”阿念猛灌一口茶水,杯子在她手里四分五裂,鲜血从手心里沁出来。

“阿念!”叶黎赶紧握住阿念的手,把她手心里的细瓷片捡出来,放到一边。

阿念嫩白的手心血肉模糊,手心中间甚至扎进去了一个尖锐的细瓷片。

叶黎心疼的直呼气,拿出小镊子,小心的把那小瓷片夹出来。

又拿出灵泉水,给她清洗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在灵泉水的冲刷下,肉眼可见的在愈合。

“你呀,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是我有灵泉水 ,若是没有,这手心里留下伤疤是小事,可这疼,谁也替代不了。”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这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

阿念甩了甩已经恢复如初的右手,靠在椅子上,很是颓败的感觉。

“阿念,你可不能这样,在这里,我只有你了!”

叶黎抓住她的手 ,把头靠在她肩膀上,满脸疲累!

知府衙门内。

风陵渡坐到一张黄花梨的太师椅上,,面前站着连翘和当归两兄妹。

兄妹二人神情严肃,连翘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浅浅的薄雾,再不复往日的灵动。

当归双眼看着风陵渡,眸子里没有聚焦。

“怎么样了?”风陵渡叩动着食指。

“回禀少主,药丸已经被顺利的服下了。”

“服下了?”

“张院正不是宁死不屈吗?”风陵渡挑起眉毛,诧异的看着当归。

当归低头回禀:“张院正一开始的确不愿意,但是,江夫人给他送去了一封信,后来他就答应了。”

“江夫人,我娘,她愿意帮我了?”

听到是江轻雪帮助了他 ,风陵渡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她知道了我的事?”

“少主,你是不是忘记了,这药丸可是夫人拿给你的。”

当归有些诧异,抬头看了一眼风陵渡。

坐在椅子上的风陵渡明明还是那副模样,可细看似乎哪里又不同了。

风陵渡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是啊,我竟然忘记了,这药丸是我娘给我的。”

他垂下眼睑,掩盖住眼底的波动,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张院正那边,你们派人盯着点,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是,少主。”连翘和当归齐声应下。

风陵渡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两人离开后,他独自坐在屋中,陷入了沉思。

当归出来,林知府便迎了上去:“当归,少主的 差事可要尽心尽力去完成,不敢出半点纰漏!”

当归毫不在意的回答:“爹 ,我又不是三岁娃娃,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劝劝我娘,让她不要犯倔。”

“你娘她……”

“哎!”

林知府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卧房。

卧房的雕花大床上,侧躺着似乎是一个人,只是用被子盖住,看不太真切。

林知府走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当归他娘 ,你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