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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獾见黄花菜舔着嘴唇冲到自己面前,拍了拍她隆起的大肚子:“花菜姐,我说了只是家宴,不办大席。”

“仙子,家宴好,家宴好,朱胖子烧的家宴更可口,嘿嘿。”黄花菜的嘴角流下哈拉水。

朱獾回头招呼独臂罗和跷脚佬:“一起过去吧,顺便招呼一下其他乡邻,我有话说。”

“嗯。”“好。”独臂罗和跷脚佬分头去喊人。

回到前院,朱獾见朱虎家门上被贴了封条,问走在身边的马夜叉:“你让县里的人贴上?”

“嗯,夫妻两个全被抓,总得以防万一嘛。”马夜叉笑着回答朱獾。

朱獾拍了拍马夜叉的脊背,笑着说:“很好很好,想得很周到。”

“谢谢仙子表扬,我是向我女儿学习,我女儿不但料事如神,想得更是周到。”马夜叉自豪地挺直腰板。

朱獾故作惊讶状,仰起头瞪大眼睛问马夜叉:“向你女儿学习?你女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好啦,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回去我有话问你。”马夜叉转身回主屋。

朱獾跟在马夜叉身后说:“你能有什么话可问?还不是想问我怎么猜到朱虎家的那几个亲戚是过气的家伙?”

“不只是这个,你怎么知道那朱扇子是假死?又怎么知道在朱扇子屋里装模作样的不是真的官人?而是朱虎家的那几个过气亲戚?”马夜叉停下脚步。

朱獾拉马夜叉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坐下,说:“朱胖子已经在忙,我们坐这里说说话。”

“你先把我刚才的那几个问号给撸成感叹号,否则我没心思和你说话。”马夜叉嘴上这样说,身子还是坐到石磨上。

朱獾说:“哟哟哟,长脾气了呀?学会要挟了啊?好,我把你脑子里的问号全给撸成感叹号。”

朱獾告诉马夜叉,她之所以断定朱扇子是假死,是因为朱虎和斜眼婆都没有在现场。如果朱扇子真的死了,他们两个肯定最积极,因为他们可是想朱扇子那屋想的发疯。而他们两个一反常态留在自己家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马夜叉反问朱獾:“万一朱虎和斜眼婆是担心大家以为是他们害死了朱扇子呢?毕竟朱扇子出走老宅之前和他们夫妻两个吵了一架。”

“哪个看不出来朱扇子是因为他偷的宝贝没有了才气得出走老宅?还有,朱虎和斜眼婆留在家里分明出于两个原因。”朱獾回答。

马夜叉问:“哪两个原因?”

“一是需要有人监视我,二是担心斜眼婆去了现场事情穿帮。”朱獾回答。

马夜叉点点头,问:“那你怎么知晓朱虎家昨天来的那几个亲戚是过了气的呀?”

“这个更加简单,从时间推算,昨天你去县里的路上不可能没碰到来朱虎家的那几个人,你没有随他们返回,说明他们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是说他们就算是县里的人也都是过了气的人。”朱獾回答。

马夜叉点头又摇头,问:“那万一我和他们岔了路呢?你的推测不是错了吗?”

朱獾说:“我不是设了前置条件吗?按时间推算,从你出去的时间和他们到老宅的时间上来分析,你和他们相遇的时候还没有出驴不到村,这能岔了路吗?”

“那万一他们先去村里其他地方转了转呢?”马夜叉问。

朱獾答:“我的犬儿和獾儿可从不吃你的白食哦,它们警惕的很。”

“那是,如果他们先在村里转悠,犬儿和獾儿早就报警。可他们今天一早又来了好几个人,你一直在睡觉,怎么知道他们是同一伙人呢?”马夜叉问。

朱獾笑答:“这个更加简单,他们的鞋底上都沾了炭灰,裤子上都沾有蒺藜的果子。”

“是你在朱虎家门前檐下挂的炭灰袋子?还有在他家门槛前堆的蒺藜?”马夜叉有点不相信。

朱獾问:“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的玉树临风能想到那样做?可他不是去了省城办大事吗?”

“啊?你连这个也知晓?是不是他去之前告诉的你?”马夜叉瞪大了眼睛。

朱獾反问:“他应该是让你转告我,可你有告诉过我吗?”

“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马夜叉解释。

朱獾笑道:“我理解,请问你脑袋里还有问号需要撸直的吗?”

“多的是,不过有一些问号还是留到最后吧,我自己先撸撸看。现在你先帮我撸一下有关朱扇子的问号,就是你怎么知晓他和那个柳如玉生有一个儿子?他既然已经交出魇术图为什么你还要留他的性命?还答应他一家团圆?你是什么时候让独臂和跷脚去镇上喊的柳如玉?”马夜叉一口气问出四个有关朱扇子的问题。

朱獾笑着反问:“这四个问题算是问题吗?如果是,那你还是马夜叉吗?”

“你强大,我自然变得弱小,快回答问题。”马夜叉催促朱獾。

朱獾答:“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那次抓住那个柳如玉的时候,她朝朱扇子喊出过孩子他爹。后来我跟踪你去过几次镇上,你每次都会见一下那个柳如玉,给她带一点山货过去,她会让一个小胖男孩过来喊你一声婶子。”

“你居然跟踪我?”马夜叉瞪大了眼睛。

朱獾笑问:“保护我亲娘的安全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们两个是应该掉了过个啊。”马夜叉感叹。

朱獾嬉笑:“你喊我夜叉我喊你八仙?”

“少贫,快回答问题。”马夜叉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朱獾说:“朱扇子交出了魇术图我为什么还要留他的性命?更简单,还有用处呗。答应他一家团圆,我是不想一个孩子明明有爹而不能光明正大地见到爹。”

“你是想到了自己吧?对不起,孩子。”马夜叉眼眶泛红。

朱獾强忍住泪水哽咽道:“将心比心,孩子没有罪。”

“嗯,孩子没有罪,应该享受一家团圆的欢乐。”马夜叉擦拭眼泪。

朱獾说:“但愿朱扇子能看在这么小的儿子份上悔过自新,真心到太祖奶奶神龛前认罪。”

“但愿吧,你提前想到让独臂和跷脚过去镇上喊柳如玉过来可谓用心良苦、深谋远虑。”马夜叉对朱獾再次刮目相看。

朱獾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让独臂罗去喊人,没有让跷脚佬一起去,如果他一起去,怕是跷到现在还跷不回。不过让他望个风,虚张一下声势倒是没有问题。”

“没错,墙头草利用好了也能当棵树用。”马夜叉见跷脚佬正往石磨前跷过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进屋里。

朱獾不等跷脚佬走近张嘴,问道:“是不是都害怕过来?认为我獾八仙的宴无好宴?”

“是的呢,是的呢,一个个怕的要命,说宴就不吃了,仙子如果有话尽管吩咐,大家保证按仙子的吩咐去办。”跷脚佬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朱獾站起身,拍了拍跷脚佬的肩膀问他:“那你敢不敢吃这宴呀?”

“我有什么不敢的呀?仙子视我为亲人,我视仙子为亲娘,这宴必须吃。”跷脚佬身板一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朱獾大笑:“哈哈哈,难得你这个儿子这么孝顺,这样,你租住在老宅的租金全免,到时候镇上过来核对下山名单,我让我的亲娘,哦,你的外婆给你排第一个。”

“啊?真的可以下山了呀?我第一,我第一。”跷脚佬兴奋不已。

独臂罗过来问朱獾:“仙子,你叫我去镇上喊那女人的时候不是说我第一吗?”

“哦,是吗?对了,你们两个不是难兄难弟吗?那就并列第一,到时候镇上还是做邻居,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你们的玉柳妹妹来了也好省得跑东跑西。”朱獾说着走进屋里。

跷脚佬和独臂罗朝朱獾的背影齐齐喊问:“仙子,我们真的并列第一吗?玉柳她真的还会来吗?”

朱獾在屋里回话:“本仙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柳树精她能舍得你们这对老宅的宝贝?”

“好,说话一语双关,有水平。”马夜叉向朱獾竖起大拇指。

朱獾撇嘴:“我可没有你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我进去看会书,记得给独臂和跷脚排第一呦。”

“放心,并列第一。哎,你不吃饭了吗?”马夜叉见朱獾走进书房问。

朱獾回头对马夜叉说:“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噢,对。”马夜叉一吐舌头。

朱獾关上书房的门,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心想,这书宴可是比那酒肉宴香多了呢。

爬上第九个书柜的左侧梯子,到了顶端,伸手取出一本《寒山子诗集》捧在手上,朱獾等待上天。

“层层山水秀,烟霞锁翠微。岚拂纱巾湿,露沾蓑草衣。足蹑游方履,手执古藤枝。更观尘世外,梦境复何为。”

吟诵声中,朱獾飘飘然来到了瑶池仙境。

两位仙女迎接朱獾,引领她来到了蟠桃园。

蟠桃园里,满园的桃树,枝繁叶茂,桃枝上挂满了成熟的蟠桃,个个鲜红欲滴,散发出馥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待一众仙女采摘好一筐筐蟠桃,朱獾随她们返回瑶池仙境,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宴。

蟠桃宴上,王母娘娘端坐中央,身穿华贵的锦袍,头戴凤冠,手握玉杖,笑容可掬。周围坐着各路神仙,有的手持桃枝,有的手捧蟠桃,笑逐颜开。神仙们相互敬酒,气氛热烈。

王母娘娘亲自为朱獾端上一盘蟠桃,并挑出一个最大最红的蟠桃递到朱獾面前。

朱獾接过蟠桃,但没有吃,只顾傻傻地看着那些神仙们。

脑西搭牢,上来怎么还是宴呢?不是说都成神成仙了吗?怎么还是一样的吃吃喝喝呢?

王母娘娘问朱獾:“九仙,有何心事呀?”

“你不是能看穿凡人的一切心思吗?怎么还问我?”朱獾没好气地回答。

王母娘娘笑道:“我是能看穿凡人的一切心思,可你现在是仙子,天上的九仙,我的第九个女儿。”

“不是说成仙成神后就不会再有烦恼,既然没有烦恼,何来的心事?你问的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朱獾一点也不给王母娘娘面子。

王母娘娘不再理会朱獾,自顾自端着架子接受各路神仙向她敬酒。

朱獾手拿蟠桃刚要吃,一位仙女飞到她的身旁,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蟠桃,一口吞了下去。

“你……”朱獾想要发火,抬头一看是她的八仙小姐姐,就转过头没有理她。

八仙小姐姐飞到朱獾的另一边,嬉笑着问朱獾:“你怎么不骂我?”

朱獾眼望前方,装作没听见八仙小姐姐的问话。

“骂呀,你骂呀,像骂那柳树精一样骂我,像骂那葵妖怪一样骂我。”八仙小姐姐飞到朱獾眼前。

朱獾还是装作没听见。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寻事你?”八仙小姐姐一双狐狸眼恶狠狠地瞪向朱獾。

朱獾干脆闭上眼睛。

“我告诉你,我恨你在凡间被别人奚落为獾八仙。”八仙小姐姐咬牙切齿。

朱獾听自己的八仙小姐姐这么说,一开始觉得好笑,想你无聊不无聊?那是那些俗人俚人看不惯我的行事风格,才那样骂我,与你何干?转念一想,八仙小姐姐恨自己不是无聊,而是无忌,就是她在天上根本无所顾忌,所以连地上有人骂她一句她都要生气,尤其是自己这个九仙妹妹被别人骂,居然要她这个八仙小姐姐来背锅,她能不恨得牙痒痒吗?

想到这里,朱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八仙小姐姐更加生气,操起一盘蟠桃劈头盖脑砸向朱獾。

朱獾闭着眼睛,虽然看不见八仙小姐姐的操作,但她能够根据风声感觉到有物体奔她而来。

眼看那一盘蟠桃就要砸到朱獾,而朱獾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所有的神仙全凝神屏气望向朱獾,包括王母娘娘。

见朱獾不躲不闪,任由一大盘蟠桃砸向她,八仙小姐姐自己慌了神,她明白,如果那一大盘蟠桃真的砸到朱獾,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天庭也不过如此,我下去也。八仙小姐姐,王母娘娘,今天参加蟠桃宴的所有神仙,你们欠我九仙一个人情,该还的时候必须还。”朱獾消失在瑶池仙境。

“喂,你笑什么?这饭你到底还吃不吃?”书房外传来马夜叉的大嗓门。

朱獾回应:“他们都散了吗?”

“早散了,都好几个钟头了呢。”马夜叉想要推书房门进去,一推,上了锁,就退回到厅堂。

朱獾开门出书房,问马夜叉:“他们都同意下山了吧?”

“你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哪个还敢再住在老宅?”马夜叉转身去厨房。

朱獾跟进厨房,用手拿起一块红烧肉“吱溜”一声吸进嘴里,边吃边嘟嘟囔囔道:“哼,还不是嫌这山里头生活苦,想去过城里人的生活。”

“用筷子,你这样还是仙子吗?”马夜叉为朱獾盛上饭递上筷子。

朱獾接过筷子和满满一大碗饭狼吞虎咽吃起来,吃下大半碗饭后抬头问马夜叉:“上面有说什么时候正式让他们下山?”

“下山有那么好下?何况他们自身没有一点资产。”马夜叉见朱獾吃得那么香,自己过去盛来一小碗饭。

朱獾吃下一根咸笋干说:“产业当然一点也没有,老宅只属于我,他们难道会一点存款也没有?”

“靠在外面做工能存下几个钱?不过,上面说了,移民下山是一件大事,会统筹安排好大家今后的出路。”马夜叉边吃边和朱獾说话。

朱獾问:“会统筹安排好今后的出路?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在镇上建设好移民小区外,还会根据下山人员的年龄做好读书、就业、养老等方方面面的配套工作,让我们这样的高山百姓移下山后没有后顾之忧。”马夜叉解释。

朱獾放下饭碗,双眸放光,兴奋地说:“上面考虑得真周到,我举双手拥护。”

“是不是你也想要下山?”马夜叉收拾碗筷。

朱獾站起身撇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如果想要下山,还用得着费尽心机来这一番操作?”

“费尽心机?只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吧?后面是不是还有更大的操作?”马夜叉一边洗碗一边问朱獾。

朱獾过去抱住马夜叉,撒娇道:“知我者,亲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