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力量，只要拥有它的人是好人，愿意用它来改善环境而不是作恶，那就是对世界有益的，是值得推崇的。”
“那人心善恶又要如何把控呢？”玄正卿看着她。
张云清抬眼，“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师父又怎么知道没有测量心性的神器呢？”
她顿了顿，又道：“倘若我是气运之道的创始人，我一定会保证自己对这种力量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倘若我没有绝对的掌控权，那我就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拥有它。”
二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中间夹杂着陌生的试探。
张云清毫不心虚，目光澄澈干净，“生而为人，不求悬壶济世，但求问心无愧。”
巨大的怪物在海面上游曳，海风与日光交替侵蚀着露出水面的礁石，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转规律。
玄正卿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收回了目光，他拍了拍旁边的木桶，“钓了几条天元鲫，今日有口福了。”
【恭喜角色等级提升至41级！】
经验条：5620\/1117万。
玄正卿的灵力随着怪物的游曳，涉及到不同的区域，无数恶灵被碾杀，经验唰唰不断滚动。
过了好一会儿，玄正卿忽然叹了口气：“这个大陆，再无法经受一点波折了。”
张云清坐直了身体：“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梦千机了，他所做的事，很难有第二个人能做到。”玄正卿眉间忽然笼了一层悲戚。
张云清疑惑，但她也没开口问，毕竟此前问过都没有结果。
然而，玄正卿却忽然转头看向了她，但目光似乎与以往不同了，不再是看一个懵懂无知的弟子了，更像是在看一个可以协同作战的友方。
“千年前，混沌从东洲破印而出，最先攻击的就是云岚山境，其次就是仙葬之地。”
“仙葬之地？混沌打的是灵妖城？”张云清疑惑，她在灵妖城呆的那段时间也顺便了解了一下它们的历史，没听说一千年前混沌还攻击了灵妖城啊？
玄正卿摇头，“它攻击的不是灵妖城，而是仙葬之地的主域，那里封印着一位灵族至强者的魂灵。”
“谁？”张云清疑惑。
“不知道，时间太久远了。”
“云岚山境被攻击后，神霄宗根本没有一战之力，只能开启大阵，将所有弟子随机传送到大陆的各个角落，以保安全。”
“我的兄长，神霄宗的前宗主，为了给宗门弟子的转移争取时间，熔炼自身，将自身的所有尽数献祭于祖龙，铸就了祖龙大阵。”
张云清默然，仅仅只是混沌的一次来袭，居然就逼得一宗之主献祭自身，可想而知当时多么的惨烈。
“云岚山境被攻陷后，混沌便将仙葬之地主域的封印破开了，那位被封印数万年的至强者早已消陨，只留下无尽灵力冲出封印，在天地间逸散。”
“而后，梦千机找到了当时流落四海的阿姐与我，一开始太虚宗没有召集任何门派商议，而是决定以一己之力对抗混沌。”
“混沌掌握了很多邪术，除了气运之术还有魔体之术，它们自身除了咒术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作战手段，于是除了使用气运，就只能变换成魔体，才能增强它们的能力。”
“混沌分裂后便是一个又一个的个体，而每个个体的气运不等，有的吸收了别人的气运得到了增强，而有的却没有。”
“所以极少数的混沌以气运之道作战，而大多数则以魔体作战。”
“虽然梦千机改良了大道衍生修炼功法，对魔体有克制之效，但也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想要将混沌重新封印回去，第一必须拥有能打败混沌的力量，第二仙葬之地的封印必须存在。”
“阿姐是当时修仙界最惊才绝艳的天才，哪怕是兄长和梦千机，修为都不如她。”
“作为当时灵族修为最强的人，毫无疑问的担下了击败混沌的重担，但是气运之道并非是靠修为就能打败的，但倘若同时拥有灵，妖，魔，三族力量，那么就会形成一种新的，完全碾压气运之道的力量，是一定能击败混沌的。”
“但这过程很难，阿姐熬过了抽骨挖髓，换上了妖骨魔髓，却没有熬过魔力的侵蚀，她在魔力的影响下迷失了，成为了被心魔统治的邪魔......”
玄正卿睫毛微颤，他顿了顿接着道：“这是一种，比气运之道更令人颤栗的禁术，没有人能承受多族力量的混合，所以即便成功了，那人也活不过三天。”
“阿姐也没能活过三天，她在陨落的前一刻抽出妖骨魔髓，将自己与本命灵剑熔炼在了一起，恳请梦玄机将她封印在仙葬之地，以填补主域的封印空缺。”
“紧接着尝试这种力量的就是梦千机，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召集其他门派以及妖族共同抵御混沌，因此许多人对当年的事，一知半解。”
“梦千机为了让自己在魔力的侵蚀下保留一丝神智，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最终他成功了。”
张云清抬眼，残忍的事？当年太虚宗几近灭门，难道是梦玄机一人造成的？
“击败混沌后，他将我阿姐封印在南荒，又将混沌封印在东洲，三天后自己悄然陨落。”
玄正卿叹了口气，“这就是千年前的大战，开始的仓促，结束的利落。”
张云清沉默许久，虽然得知了千年前的事，但还是模棱两可，玄正卿对她依然有所隐瞒。
她曾经去过主域封印玄月仙君的地方，她仔细观察过，那里的封印力量根本不是灵，妖，魔三种力量，而是灵，妖，魔，混沌，四种力量的混合体。
那么究竟是玄正卿隐瞒了什么，还是灵妖魔三种力量另有玄机？
还有，为什么封印混沌一定要先填补南荒的封印？这两处封印之间有什么联系？
南荒此前又为何本就一直封印着一位灵族大能？
北境封印着妖皇，东洲封印着混沌，南荒封印着灵族大能，那魔族岂不是封印在西域？
四种力量各镇一角，倒像是在整个大陆下做了阵。
她不觉得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