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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媳妇邓晓阳我叫李朝阳 > 第31章 许红梅再生算计,吕连群就职曹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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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许红梅再生算计,吕连群就职曹河

许红梅此话又点醒了马广德。

马广德在曹河国有企业的领导干部里,十分特殊,和县委副书记马定凯是本家,明面上和副县长苗东方关系也很不错。

马广德道:“苗树根咋咋呼呼,所谓的要收拾周平的女儿啊,那也就是嘴上说说吹吹牛,没到一定的时候,这些地头蛇也不会贸然行事,特别是这些基层的干部,个个都是九头鸟。而且,这新任县委书记和周平似乎有些赏识的关系,如果说真的把周平的女儿怎么样,万一上面较起真来,怕是要引火烧身,但是只要一抓周平,我估计工人还得闹起来。”

许红梅拿起暖水壶,给马广德添了水,水蒸汽扑面而起,苗东方的眼镜片上,顿时一片白色雾气。

许红梅道:“这不正好,又闹事的话,责任还是他苗东方的,等到定凯书记回来,不久又少一个竞争对手?”接着伸出手摘下了马广德的眼镜,拿在手里对着吹了两口气,用小手帕擦了擦,又给马广德戴在脸上。芊芊玉手拂过脸庞,挑拨的马广德春心荡漾却也不敢做出过激动作。

许红梅继续道:“马书记,您没看出来嘛,现在所有人都看着是在烧苗县的灶,但不是想着给他烧热火起来,是大家啊想把他的灶啊,给他烧炸了。你看孙县长,以前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现在不也是毕恭毕敬。这小子以前啊咋对你的:”

马广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以为我在会上捧着他是什么意思,不也是想给他加把火嘛。但是这个周平,必须打压一下,不然到时候,要坏大事。

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公安局的孟伟江。

电话接通了。“喂,老孟啊,我马广德。晚上,聚一聚?”

“哦,马厂长啊,今晚恐怕不行啊,一会儿县里还有个会,李书记要组织召开政法工作会议,我在会上还要发言,这会儿正在看发言稿呢。晚上啊,要给新来的政法委书记接风”孟伟江的声音传来。

“新来的书记?就是那个东洪的县委办主任吧?”

“对,我打听了下,好像是叫吕连群,也是个老油条啊。这家伙过来管政法,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章程啊。”

马广德道:“你们公安局,是听县委政府的,政法委嘛,不过是挂个名字嘛。”

闲说了几句之后,孟伟江道:“这样啊,这样,我啊还要准备材料,马书记,有什么具体指示?”

马广德道:“哎呀,孟大局长过目不忘,对工作了如指掌,怎么还需要单独看材料吗?”

孟伟江说道:“哎呀,事情复杂呀。李书记对公安工作要求高,之前他是当过公安局长的,是内行,糊弄不了他。我们都得小心点。你打电话……没别的事?”

“是这样啊,”马广德压低声音,“前不久市委于书记组织工业观摩会的时候,我们厂的工人上街闹事, 于书记被迫改变行程。这事儿当时红旗市长做过批示,要求严查。咱们县公安局,还在查吧?”

孟伟江说道:“老马,这事儿……真的要查?”

马广德说道:“必须查!这个事儿啊,也是导致我们厂在新书记那里挂上号的关键原因之一。李书记对我们意见很大啊,不查清楚,我们厂班子啊是脱不了干系的。孟局长,这事儿必须调查清楚!这是有人要破坏曹河县安定团结的局面,是给我们厂抹黑。这个人不处理……我担心啊,我们厂还会出现工人上街的事情。”

孟伟江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安排一下,尽快去调查。出个调查报告,看看是自发性的,还是有人幕后指使。”

马广德赶紧说:“肯定是有幕后指使的!不然工人们怎么会那么激动?而且肯定是有‘领导’在背后撑腰啊!不然谁会知道于书记要来调研?孟局长,你知道的,这才是你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啊!”

孟伟江那边似乎想了想,说道:“嗯……行吧。那个……有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啊?”

马广德就说:“我有点怀疑……就是我们厂工会的周平。这人一向不服管,喜欢挑头。孟局长,你找个人了解一下。如果真的是他幕后指使,鼓动群众,围堵领导,制造社会风险,那确确实实是可以把他抓起来问问的。现在我们厂矛盾重重,本来就在火药桶上,如果不把带头的人抓了,下一步啊,我们的改革啊就会很被动。”

孟伟江果断道:“那好吧,具体联系谁?”

马广德抬眼看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许红梅:“这样啊,我们许书记分管群团和工会工作,你联系我们红梅书记。”

挂断电话之后,这个时候时候,马广德慢慢站起来,看着许红梅道:“这事办的漂亮,办的漂亮。”

许红梅道:“书记,那这样,我找几个信的过的人,去把这事给办了。”

马广德道:“好吧,半个小时后,开会。”

马广德看着许红梅屁股又翘又挺扭着出了门,目光才从屁股上收回来。暗道:“这真他娘的可惜啊,送出去了。”

半小时后,在棉纺厂的会议室,关于向上提交审计资料的工作会议正式召开。

棉纺厂的书记兼厂长马广德,副书记许红梅,副厂长杨卫革等一众领导,还有工会主席周平等人共同出席。

财务科王科长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衣着光鲜,穿的是时下少见的羽绒服。厂里上上下下见了王科长都要尊一声“王姐”。

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侧坐着七位厂领导,另一侧则坐着十几名中层骨干。

在王科长汇报完审计材料的准备情况之后,马广德推开报告,端起了自己的大水杯,灌了一口茶,然后将水杯“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说道:“事实胜于雄辩!财务科整理的这份报告材料,就非常清晰地体现出了这一千九百万债务是怎么来的。没搞过企业的同志可能不知道,乍一听到这一千九百万,觉得是天文数字,不得了啊!但是搞过企业经营的同志都应该能够清晰地知道,这一千九百万的债务里,每一分每一毫都有清晰的来龙去脉。为什么会产生这一千九百万?有接近五百万,那都是银行产生的利息!我看了财务凭证,看了审计报告,每一项都是能经得住审计的。别的不说,咱们厂一千七八百人,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一年的工资又是多少?只进不出,这么大的体量,又会产生多少贷款?所以嘛,看待问题要全面。现在厂里遇到了困难就闹着是班子的问题,以前厂里红火的时候,怎么没人说班子?班子啊基本还是那个班子,没有变。变的是环境,这没亏待过大家吧?”

说完之后,他从侧面看了一眼许红梅。许红梅点了点头,接口说道:“工厂是我家,发展靠大家。咱们现在都能有一个体体面面的生活,不都是因为有棉纺厂班子在给大家兜底吗?我觉得马书记这个结论是非常准确的。”

马广德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点,许红梅同志的认识是准确的。为什么红梅同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普通工人成长为咱们厂里的党委副书记,管思想、管建设?那就能充分说明,红梅同志在思想和认识上,已经超越了我们绝大多数的干部嘛。”

他扭头看了一眼工会主席周平:“特别是一些思想比较僵化的老干部,更要好好地反思、总结!”他说着,目光又扫过杨卫革和对面的几个干部身上。

周平的脸色很不好看。在马广德正说着。

周平开口说道:“马厂长,我插一句啊。”

马广德皱了皱眉:“老周,有发言的权利,但是我希望你发言前过过大脑。”

周平不理会他的讽刺,伸出手在自己跟前的材料上拿着手指头敲了敲,径直说道:“马书记,我想问一问,有几笔费用我都很诧异。就比如这接待费,一年花三十万?仅仅91年,每个月都有一万多,平均每天都有三百多块,一天吃掉了一个工人一天的工资。我想知道,怎么接待的?接待的是谁?”

马广德的脸色顿时不悦起来。接待费中,绝大多数都是他和许红梅及相好的几位厂领导在外面吃喝挥霍的钱,还有就是县里领导丢归来要解决的费用条子,这都以接待费、办公费的名义进行了报账。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嘛,也不难解释。咱们厂是国营工厂,外地客商来考察,需不需要吃顿饭?上级领导来视察,需不需要吃顿饭?到兄弟厂交流学习,需不需要吃顿饭?总不能只吃别人的,自己不出钱吧?老周啊,你是工会主席,代表工人,这没错。但是啊,不能只从工人的角度看问题,要站在全厂领导的高度思考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这种情况?那是因为我们厂没有自己的宾馆,没有自己的招待所,所有接待费用,有一部分都被其他厂、其他宾馆餐馆给赚去了!我当初一再提议要发展第三产业,搞个自己的招待所,某些同志——”

他刻意停顿,看了一眼周平,“啊,在会上就是不同意!现在产生这些支出了,又觉得这笔钱太高了。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们要让厂里怎么样做,你们才能满意?要厂里怎么样做,你们才能认可?”

他敲了敲桌子上的审计报告:“这些啊,可都是由县审计局在前些年盖了章的!只有去年,也就是92年,刚刚过完,年度审计还没来。我已经和苗县长沟通了,苗县长同意,让我们把89、90和91这三年的财务报表先报过去,审计报告先拿过去。领导要看材料,我们党委的态度是明确的,要积极配合。但是现在,我讲的是纪律!任何人、任何单位,一定绝对不能再搞什么重复性的煽动活动!”

杨卫革叹了口气,往后一靠,皱着眉头,手里拿着材料,又细细看了起来。

马广德继续道:“上次啊,市委书记来调研,咱们厂三四百工人把主干道给堵了,这事儿红旗市长在全县大会上表态,县里面要追究责任,要严厉查处相关负责人!这一点,我把话先说清楚。县里面还在调查。周平同志,你是工会主席,这个事儿,你不该给大家说说吗?”

周平向来以工人代表自居,在道德上就在制高点上,所以马广德一直被动地在应付,马广德也是经过许红梅的提醒,说道上次全市工业观摩交流会的时候的事,才点醒了马广德,这自然是马广德要给周平难看!

周平面不改色地说道:“既然马厂长提到这个事儿,我就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事啊我是有发言权。当时我是和厂里杨卫革厂长两个人一起在千方百计地做起工人的工作,告诉大家要采取妥当方式反映问题。现场不少工人都能作证嘛。”接着周平看向了马广德:“马书记,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作为书记,你当时在那里?在干什么去了?”

马广德一拍桌子道:“周平啊,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是问你,你倒还反问起我来了。

接着周平不屑一笑,看了一下马广德说道:“马书记该不会说是我鼓动的人去上街拦着于书记的车吧。”

马广德的表情显得很有把握,他身子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一支圆珠笔,眼睛却没看周平,而是盯着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仿佛上面写着答案:“周平同志啊,这事儿你不要给我解释。这事咱们交给公安局办!”

马广德停顿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皮,目光在周平脸上停了停,又移开,扫过会议室里其他几个棉纺厂的班子成员,最后落在办公室崔主任的身上,似乎确认他在认真记录,才接着说:“这事儿,县公安局现在正在调查。有几个比较活跃的工人,现在,对不对?”

他特意在“现在”后面拖了半拍,像是在强调时间的紧迫性,“正在派出所带走调查。你说得很对,有问题要合理反映,合法反映。”

他微微点头,但语气随即一转,“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啊带走了6个人啊,都是各车间的工会积极分子啊。同志们啊,有些话你们可以不说,但是我作为一把手,必须把话说到前头。”

马广德把圆珠笔轻轻搁在笔记本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身体略略前倾,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更加沉稳。

“我这个人啊,做事光明磊落。厂子现在有困难,大家有情绪,我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规矩是规矩。我马广德,在棉纺厂干了二十多年,从车间干到书记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对事不对人,按章办事。我绝对不会,也从来没有鼓动过任何一个工人上街闹事。那是对厂子不负责任,对一千多号工人兄弟不负责任,更是对县委县政府、对曹河县改革发展稳定大局不负责任。大家都是同志,何必那?”

他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周平的脸涨得有些红,本不想再辩解什么,但看着马广德强硬的神色,就忍不了,开口道:“马书记,你讲这个话,我不认同!”

这时,一直左手边的许红梅轻轻清了清嗓子。

她的声音温和,脸色带笑,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周主席,我先说几句行不行?”

周平可以和马广德吵,但是不好和女同志抢话。

许红梅道:“同志们,大家应该能看到,咱们马书记为了厂里是殚精竭虑,劳苦功高,大家不理解不支持,于心何忍那?同志们,咱们能有今天的地位,不都是因为马书记嘛,如果谁觉得能比马书记干的好,我看可以举手嘛,咱们班子可以商量推荐他来负责嘛。”

其他一众干部,都看着许红梅和马广德两个人一唱一和。

许红梅端起面前的白色茶杯,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马书记刚才的话,是从维护厂里正常秩序、稳定大局的角度出发的,这个出发点是对的。他也没有说非得是哪个人具体鼓动了工人上街闹事嘛。”

她看了马广德一眼,马广德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变化。“马书记只是把情况摆出来,县公安局正在依法调查,这是个程序问题。调查完了,自然会有结果,是非曲直,到时候咱们不就都清楚了吗?现在争论这个,没有意义,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许红梅放下茶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她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棉纺厂的几位副厂长、工会主席、财务科长和车间主任……一个个都正襟危坐,听着她的每句话。“厂长,”她换了个更亲近的称呼,对马广德说,“不着急。咱们今天开会,主要是听情况,统一思想,说审计的事。具体问题,还是要靠具体措施一步一步解决。”

她转而看向负责记录和整理材料的厂办崔主任:“崔主任,你就按照今天会议上大家讨论的意见——主要是马书记强调的要依法依规处理工人反映问题、维护稳定,以及负债表和审计报告,整理好拿给书记。”

马广德道:“是啊,咱们马上要报县委办公室,直接呈送蒋笑笑主任。”

吩咐完,许红梅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朝着马广德指了指。

马广德道。“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吧。散会。”

众人纷纷收拾笔记本,准备起身。许红梅却似乎又想起什么,小声补充道:“哦,对了, 厂长。”

她叫住正准备起身的马广德,脸上带着一丝斟酌的神情,“材料报给县委办之前,咱们呢,请他看看,提提意见,咱们心里也更有底。你看呢?”

马广德立刻明白,脸上露出领会的神色:“还是您考虑得周全。待会我就亲自把材料送到苗县长办公室去,请他审阅指示。”

会议室的门打开,一股冷空气灌进来。人们鱼贯而出,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马广德和周平走在最后,两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下楼梯。

而在县公安局三层办公楼是八十年代初建的,水泥墙面上面干干净净,颇为光洁。

上午八点半,楼前停满了墨绿色的212吉普和少量桑塔纳,干部们哈着白气,三三两两走进楼里,彼此握手寒暄时,笑容都显得节制而谨慎。

在二楼的小会议室,我陪着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姜艳红带着吕连群走进来时,屋里已坐了七八个人。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方云英和组织部长邓文东最先站起身,其余人也像被线牵动似的跟着起来。

“同志们,”我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洪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市委组织部姜艳红莅临曹河指导工作!”

掌声响起来,不稠不稀,恰如其分。姜艳红穿着深灰色呢子大衣,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是正县级的副部长,在东原市九县二区,官帽子的干部,素来被高看一眼。

“云英县长,文东部长,各位老朋友,我给大家介绍连群同志。”姜艳红笑得很得体,主动走到人群中间伸出手。握到谁时,总能准确地叫出对方的名字:“云英县长,气色不错……文东啊,上次见你还是秋里……哟,浩宇同志也在……”

这是我始终佩服组工干部的地方。他们脑子里像装着档案柜,瞥一眼就能调出你的履历、年龄、籍贯乃至某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细节。

起初我也不明就里,后来于伟正书记在我赴曹河县任职前,送我一套曹河县的《领导干部基础档案汇编》,才窥见门径——那里面贴着全县处级以上干部的免冠照,经常翻看,自然就记住了。这法子笨,却实在。

寒暄约莫一刻钟,多是围绕天气、身体这些安全话题。姜艳红坐在中间的单人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膝头,话头自然地转了方向:“看到大家精神面貌都很好,我很高兴。市委始终惦记着曹河的发展,这不,又给咱们县选送了一位优秀干部。”说着就看向了吕连群。

大家一阵寒暄过后。

方云英适时接话,语气里带着关切:“姜部长,之前我们还都去探望了满仓县长。最近县里事情多,我还没来得及再去医院,不知县长恢复得如何了?”

这话引得一阵低语。副县长苗东方扶了扶眼镜,声音温吞:“上周我去时,梁县长还下不得床,医生叮嘱必须静养。听说现在能扶着走几步了,咱们市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有保障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怀念。梁满仓主政曹河不长,去年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办公室,至今还在市人民医院康复科躺着。他留下的权力真空,让曹河县不少干部都在私下活动。

正说着,政法委副书记胡江推门进来,身子微躬:“姜部长、朝阳书记,各位领导,时间差不多了,同志们都到齐了。”

几乎同时,公安局副局长孟伟江也走了进来。他四十多岁,身材魁梧,警服穿得板正。我主动向身旁的吕连群介绍:“连群,这位是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孟伟江同志,目前主持局里工作。”

吕连群立刻伸出双手。作为新任县委政法委书记,他与干部打交道已是本能,握手时力道适中,笑容热情又不显谄媚:“孟局,久仰。以后政法口的工作,还要多依仗您。”

“吕主任客气,都是为县委服务。”孟伟江回答得滴水不漏。

一行人这才移步大会议室。会议室能容二百来人,此刻已坐得满满当当。公检法司的中层以上干部和基层干部代表基本到齐,藏蓝、浅灰、深黑的制服汇成一片肃穆的色块。主席台背景墙上挂着红布横幅:“全县政法工作会议”。

邓文东主持会议。他与我对视一眼,又朝侧座的姜艳红点点头,才对着麦克风开口:“同志们,现在开会。今天的会议,是岁末年初全县政法工作的一次重要部署。首先,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市委组织部姜艳红副部长宣读市委有关任命决定。”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落下。姜艳红从文件袋里取出一页纸,声音平稳而清晰:

“经中共东原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免去吕连群同志中共东洪县委常委、委员职务;任命吕连群同志为中共曹河县委委员、常委、政法委书记。本决定自即日起生效。”

台下响起掌声,目光齐刷刷投向坐在第一排边缘的吕连群。他今日显然精心打理过,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藏青色中山装熨帖挺括,面色红润,坐姿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