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哥，你是怎么把它变出来的？不是说它好好地养在凌霄楼吗？”
沈凌霄不说话，而是笑笑和楚寒雪一起抚摸着马儿，好兄弟一般拍了拍马的脖子。
顺着马背看去，马鞍上被放置了好看又柔软的垫子。
那马匹脖子上挂着的缰绳，被缠上了不太起眼的黑色的布。
就算沈凌霄不说，楚寒雪也知道一定是他的杰作。
沈凌霄轻轻将沈寒雪扶上马，调整好马镫。
他取下缰绳，又拿出一块巾帕。在那握住缰绳的地方打了个结，方便楚寒雪抓取。
他并没有骑在马上，而是牵着马缓缓走回王书棋等人身边。
“若是觉得不对，千万不要逞强，立即下马。输赢，不重要。”
“嗯，好。”楚寒雪软糯地回答。
王书棋伸出手，想要接过缰绳。
“把马给我就好，我可以带着公主殿下先到处遛遛。”
沈凌霄目不斜视，直接越过他，将缰绳放到了杨旭手中。
“你去带着公主到处溜溜，等马儿平稳了，再放手让她骑。”
“哦，好。”杨旭愣愣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王书棋。
最终还是接过缰绳，缓慢的，带着公主往前走，经过王知画身边时，他害羞地看了一眼，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只有楚寒雪看见了他红透的后脖颈和熟透了的耳根。
走了很远，四下无人，楚寒雪才打破尴尬，缓缓问道：
“小杨将军，你是不是喜欢王知画？”
杨旭整个人僵在那里不再动弹，他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去，看着楚寒雪。
“公主，你怎么知道？”
楚寒雪伸出指头，指了指他的脖子，又指了指耳朵的方向。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可是你那里……实在是太红了。”
杨旭挠了挠后脑，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他伸着脖子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合拢双手成筒状，用气声对楚寒雪说道：
“公主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楚寒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儿，就当作我们俩的小秘密好不好？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楚寒雪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点点头。
虽然在她看来，那王知画身上的秘密太多，目前来看，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杨旭对她的喜欢，干净透彻，有着少年人的执着和从未被磨砺的颗粒感。
她欣赏这种纯粹，甚至开始期待杨旭的喜欢能够得到回应，开花结果。
见公主答应带来，杨旭的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两人就这样一个牵着马，一个骑在马背上，慢慢地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搭话。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什么时候？我有些忘记了，但我记得是很小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她，她坐在桃树下画画……回眸一瞬，就那一个瞬间我就喜欢上她了。”
“啊？这么久了？那你为何从来不和她说？”
杨旭抬头看了一眼枝叶交错后形成的碎裂的天空，叹息一声，幽幽开口道：
“她大概是不喜欢我这样的人，比起我，她倒更在意你身后的那个暗卫。”
“凌……你说沈暗卫啊！”
杨旭点了点头，用脚尖踢开了面前的碎石，情绪并不高涨。
“如果是沈暗卫的话，确实很难不让人喜欢。”
楚雪低下头，腼腆地笑笑。
饶是杨旭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见到楚寒雪这副神情，心里也知晓了大概。
不过，这到底是公主殿下，他不敢造次，只能将心底那些疑问和猜测压了下来。
“好了，公主走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我放开手自己遛遛看？”
“好啊。”
比起这边的和谐，沈凌霄那边显得更加剑拔弩张。
“沈暗卫，围猎快要开始了，不如你还是退到后场，等着公主殿下平安回来就好。”
沈凌霄危险地眯起眼睛，身上透出一丝寒意，那眼神更是要将他刺穿一般。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差遣。”
王舒淇摆摆衣袖，毫不在意的一笑。
“我自是不敢随意调遣公主身边的暗卫，不过还请沈暗卫，认清自己的身份，你终究不过只是个暗卫而已！对于公主，必要的距离还是该有的。”
沈凌霄不怒反笑。
“你也说了，我是公主的贴身暗卫。自然要时刻伴在公主左右，保护公主殿下安危。”
“至于你身份不清，态度不明，我倒是将你视成了危险之物。”
王书棋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凌霄也懒得同他废话。
“你最好祈祷公主殿下这次围猎毫发无损，若是她有伤分毫，我就杀了你。”
沈凌霄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杀气四溢。
王书棋转身跨上马背，丝毫不像文弱书生的样子。
沈凌霄盯着他的身影，仔细又仔细瞧了瞧。
这时王知画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暗卫，不知此次围猎之后，可否到宫外长亭与我一叙？”
“我有些要紧事，想要对沈暗卫说，想必沈暗卫应该感兴趣。”
沈凌霄冷笑一声，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从面具后传来。
“你错了，我不感兴趣。”
王知画一愣。随即问道：“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就敢说不感兴趣？”
“只要是你说的事，我都不感兴趣。”
……
树林之中有些潮湿，没过多久，楚寒雪的外衫便被雾气和枝叶间的露水浸湿。
不过好在他们这队里除了她的骑射稍弱之外，其他三位的骑射倒还出色。
不多时，他们便逮到了几只兔子。
杨旭抱起一只毛发雪白，比较小的兔子放到楚寒雪面前。
“公主可要抱抱它？”
杨旭为了让他安心和兔子玩耍，别主动牵着缰绳带着她的马慢慢往前走。
“公主，时候不早了，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也好！”
王书棋调转马头，朝着杨旭说道：
“那这样，小杨将军，我来陪着公主在这里休息，你和知画往前走一走，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小猎物。”
杨旭有些害羞地看了王知画一眼，然后淡淡地说着：“好。”
楚涵雪找了处相对干爽的地方坐下，逗弄着膝盖上的小兔子。
王书棋刚坐到她身边，她便往回缩了缩。
“怎么，公主难不成怕我？”
“不会，我怎么会怕你，只是你身上太冷了？”
楚寒雪一直觉得他身上的寒气不太对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