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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乐静养的这段时日,达妙真自请做了江慵的护卫,日夜驻守于白鸾殿前。。

柳湛每日都来白鸾殿替狼后施针,仔细清理着她体内的余毒。

今日施针结束后,柳湛眉头紧锁,忧虑道:“狼后中的毒是刮人骨血的,虽然毒性已消,却也无法逆转对她身子造成的伤害。”

言下之意,便是狼后时日无多。

江慵轻叹一口气。

遇人不淑,终是最令人感慨的。

“君后,”狼后在宫女搀扶下缓步而出,显然听到了方才两人的对话,“我这辈子已经了无牵挂,最放不下的,还是郗乐那孩子。”

江慵垂眸,将她迎至贵妃榻上,“本宫同君上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狼后枯瘦的面皮终于松泛了些,她双手握住江慵的手,目光恳切,“我还有一事,想请君后帮忙……”

两人的年岁分明相差许多,可在狼后眼中,江慵老练又从容,远不似寻常的女儿家。

“我的母族手握重兵,一直都是狼主的眼中钉,若我死在罗浮,他定会拿此事做文章,挑起你我之间的仇怨。”

“不知君后能否差人将我的手书送往我的母族,让他们看清狼主与郗雅的丑恶嘴脸,不要为人所利用!”

话至激动处,狼后掩着唇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还念着他们届时能为郗乐,再添一份助力……”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江慵心中动容,颔首应下。

……

眼下风中带上了几丝萧瑟,麦浪千层,盈盈间,尽显秋意浓。

一年一度禾穗节便来了。

罗浮的百姓们皆是相信在庄稼收获的这一天,神明会降临人间,巡视四方。

因此,他们纷纷在田埂上搭建起简易的神龛,献上瓜果庄稼作为贡品。

王庭之中的君上与君后亦会出宫巡幸,一同前往祈年殿焚香祭天。

这日午膳后,典仪司便送来了江慵在禾穗节的衣裳。

繁复巨大的裙摆上绣满了各色奇珍异兽,其中最为惹眼的,还是一对以金银丝线绣成的腾龙翔凤。

“君后,这华服可太好看了!”

枝桃眸子晶晶亮,趴在托盘旁看了又看。

枝梨伸手一戳她的腰窝,“有这功夫偷懒,不如先去想想那日给君后梳个什么式样的头。”

“我老早就想好了!”小嘴一撅,枝桃显得颇为不满,“保准惊艳四座!”

禾穗节当日,看着头上夸张又惹眼的发髻,江慵有些哭笑不得。

她伸手抽散了几个发辫,一勾一挽,即刻变得更加端庄华贵。

祭天,还是要稍稍低调些才好。

封寰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望着铜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他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艳。

“夫人今日真美。”

“我哪日不美?”江慵反问。

封寰自知又跳进了自家夫人挖好的陷阱中,修眉一挑,“哪日都美,尤其是那日在榻……”

薄唇立刻被一双手死死捂住。

“君上要再多言一句,今夜就打地铺吧。”

凤眸微微眯起,其中满是威胁。

时辰到了后,江慵与封寰比肩而出,由八匹骏马齐驱的马车已经在殿外恭候多时。

车身上龙凤图腾金漆熠熠,光彩夺目。

车辕之上,瑞兽昂首,口衔金环,栩栩如生。

随着王庭宫门大开,百姓们纷纷涌上前来,昂首张望着平日里见不到的贵人们。

祈年殿离王庭并不算远,只是一路颠簸,江慵还是略微感觉有些腰肢酸软。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还未开口,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就压上了她的肩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带着恰到好处力道的揉捏。

封寰带着些许愧疚的声音响起,“为夫首饰选的太多,叫夫人受累了。”

“无妨,”江慵眨眨眼,柔声安慰,“一年之中不过几次盛事,自当隆重些。”

今日封寰亦是一身赤金冠冕,更显他丰神俊朗。

手臂一展,他将江慵揽入怀中,对着马车外吩咐道:“把祭典流程缩减些。”

江慵眸子蓦地睁大,正想拦下,就听外头传来阿渚字正腔圆地声音。

“是,君上!”

她扶了扶额,不知道这番会不会又被那些老掉书袋们抨击一番。

“夫人,到了。”

忽而起了一阵风,扬起马车车帘。

一座金瓦闪烁的恢弘宫殿映入江慵眼帘,她挽着封寰的手,一步一步走上祈年殿前庄严的祭台。

而后两人并立于祭台之上,衣袂轻扬,宛若画中仙。

玉阶之下,百官列队,香烟萦绕,钟鼓之声悠扬。

封寰手执圭璧,江慵则持香囊,虔诚俯首,感念丰收之恩。

两人齐声道:“今以诚敬之心,上达天听,谢恩于天地。”

“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天佑我罗浮永享太平,万世昌盛。”

百官俯首,齐声颂曰:“愿天佑我罗浮永享太平,万事昌盛!”

声震九霄,余音不绝。

祭典结束后,新收获的麦子被制成香喷喷的麦饼,供众人品尝。

江慵换完便服回来后,看见麦饼眼前一亮,“许久都没吃过了!”

封寰轻笑一声,“那夫人可要多吃几个。”

麦饼送到唇边的那一瞬,江慵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浓郁的麦香气中,掺杂着一丝腥甜。

她柳眉微蹙,佯装咬下一口,随即以丝帕掩唇,悄悄吐了出来。

然后轻车熟路地伸手摸向封寰腰间,捏出一粒避毒丹。

封寰:“……”

要不是江慵的神情太过自然,他都要以为自己被揩油了。

江慵装模作样地假装嚼了两口,而后咽下,凑到封寰耳边轻声道:“这麦饼被人下东西了。”

“可是毒药?”

想到自家夫人方才那避毒丹的动作,他的面色微凝。

敢在禾穗节的祭典上对他的月奴下手,是嫌命太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