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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奴听着她的絮絮叨叨,觉得心被填满了一样,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被在乎了。

看着手里冰凉的桃子,他的嘴角有了细微的弧度。

与宋家的其乐融融相比。

另一边则残酷得多。

牢房。

谢揽洲手里拿着烧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压在犯人的胸口,眼里看不清他的情绪,但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

“说,那个孩子在哪,谁是你们背后的主子?”

那人发出痛苦的惨叫,手脚并用挣扎,面容扭曲地摆着头。

谢揽洲将烙铁拿起来,再次问道,“说!”

那人终于可以缓了一口气,刚刚 差点溺水身亡的窒息感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惨白。

他嗫嚅地开口,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死...死了,没有主子,我们真的是在宫外捡到的孩子。”

话罢,整个人昏了过去。

谢揽洲将刑具放回炭炉,神情冷漠吩咐道,“把他给我泼醒!”

他现在处于一个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状态,稚奴居然在他的地盘死了,不说别的,家里都不会原谅他。

倒是宫里,这么多人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背后没有主子,鬼才信!

“说,那个孩子在哪?”

“他真的死了,我亲眼见到的。当时他想跑,不小心跑到了山上,恰好出现了一头熊,赶到的时候就剩一条腿了。”

谢揽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愤怒,上前拽住他的衣领,喝道,“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

“脚踝哪里戴着一颗珠子,红色的!”

人贩子对那个孩子记忆尤为深刻,那是他们拐的这批孩子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虽然是个哑巴。

但是卖给一些有特殊爱好的达官贵人正好能大赚一笔。

谁知道路上出了差错被发现了,东躲西藏倒是让几个孩子给跑了。

话音刚落,谢揽洲浑身上下的血液好似被凝住一般,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去。

他差点站不住,人贩子说的那颗珠子是他姐姐亲手给稚奴戴上的。

说是可以保平安。

谢揽洲双眼几乎是瞬间红了起来,像是一头凶狠地狮子,一拳用尽全力打向了墙壁。

他怒道,“别放过他,好好招待招待!”

随后,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了人贩子说最后见到稚奴的那片山。

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方,地上的血迹就深深刺到了他的眼睛。

他似乎是不认命,一步步向前走,终于到了人贩子说的地方。

血迹比刚刚的还要多。

再多走几步,一颗红色的珠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谢揽洲不可置信地将珠子拿在手里,指尖发颤,眼泪几乎是瞬间就像掉了线的珍珠。

“啊——”

他将自己的愤怒、伤心、全都仰天发泄出来。

惊飞了一大群飞禽。

回到县里,谢揽洲周身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给宫里回信,请皇上节哀!”

皇宫。

养龙殿内砸东西的声音再次传来。

厅内跪了一排宫女。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瑟瑟发抖。

更有甚者,直接晕了过去。

“不说是吧,宫内禁卫森严,居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来人,通通拉下去,给朕斩了!”

凄惨的求饶声接连不断地响起,惹得帝王更加心烦。

这时,一位公公急急忙忙地跑到帝王面前,“皇上,世子来信了。”

公公颤颤巍巍地将信递上。

帝王顿时松了口气,激动地拿过。

目光快速浏览,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一变再变。

那张信纸被狠狠地拽在手里,整条手臂都在发颤。

熟悉他的公公立马意识到,这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很快将头垂得更下面了。

果然。

下一秒就听见这位威严的帝王无情的话,杀气腾腾。

“将昭阳殿所有的宫人,杖杀!”

“全力严查太子是怎么出宫的。”

紧接着,来了好几个侍卫将那些人拖走。

殿下的人纷纷惶恐不安地求饶,“陛下饶命啊!”

一时之间,宫里人心惶惶。

血流长河!

帝王一怒,死伤无数。

更有几个后妃直接被打入冷宫。

前朝有傻子居然还当场问了这件事情。

直接被皇上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回家闭门思过了。

更有人猜测,太子要么是受伤了,要么是没了!

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处在了冰点。

谁都不敢触霉头。

或许是父子感应,晚上的稚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人贩子在不断地追着他们,可怕的嘴脸说着最恶毒的话。

那一车孩子里,他不是最小的。

但却是被看得最紧的。

他找准时机砸伤了一个人贩子,最后逃上了山。

本身就是在宫里养尊处优的太子怎么跑得过刀口上舔血的人贩子。

“跑啊,怎么不跑了,在这里就算喊破嗓子都没人知道你!”

很快,一只巨大的手掌朝他覆盖而来。

稚奴吓出了一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的动作也将沉睡中的萧锦书弄醒了,“稚奴怎么了,做噩梦了?”

然后将他抱在怀里,用手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拿起蒲扇扇风。

稚奴受惊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虽然条件比不上皇宫,但是很好,很温暖!

他一直抓着萧锦书的衣摆,嘴角带着笑意再次睡去。

萧锦书明白,这是受伤后的反应。

起码得过一段时间才行。

可是现在的温度真的是越来也高了,空气也闷热起来。

前几日还有凉风,现在只剩蝉鸣了。

看天空,月亮跟星星都已经被乌云遮挡。

不知道大雨什么时候来。

凌晨,天空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如约而至,在大杨村东颠西倒。

洗去了燥热了。

第二天萧锦书就被雨声吵醒了。

望着厨房里滴水的地方的想要仰天咆哮一番。

在哪漏水不好,居然在放柴火的地方漏。

现在柴火早就湿透了,柴房又在另一边。

宋家的房子其实算是好的了。

但萧锦书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宋只只也大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稚奴,房间可肯定是不够住的。

看来,还得重新起过房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