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帮文雪,不仅是出于两人的肉体关系。
他看中的是她的潜力——筑基六层,主修《火鸾经》,控火之术已近不俗;
看中的是她的果敢——明知李继祖实力不弱,仍敢设局约战;
更看中的是她的道心——为夺回紫霞宗,不惜以命相搏,若非楚河恰在附近,她早已陨于李继祖剑下。
修真界从不缺聪明人,不缺天赋不错的,缺的是天赋不错的同时,还敢把命押上赌桌的狠人。
楚河愿意递出那根杆子,只因她已爬到山腰,血染衣襟,离峰顶仅一步之遥。
拉她一把,她就能登临峰顶,有了紫霞宗主的身份,将来一举结丹,是个大概率的事情。
若她躺在山脚,指望有人抱她上山、哄她看风景、照顾她情绪,把她供着,怕她磕着碰着。
这种人,便是发生的肉体关系,楚河顶多也仅扔她三瓜两枣,权当嫖资。
嗖,嗖,嗖,数道遁光,骤然掠至坊市。
坊市里的炼气散修,立刻快速散去,动作快捷如鼠。
这是对危险的预判,是散修多年养成的本能反应之一。
众修直接飞落在茶楼顶楼。
“文师妹,让你久等了”
为首者是穆向农说道。
这是个六旬老道,赤色道袍洗得发白,皮肤粗糙如老农。
他是紫霞宗的药园执事,筑基六层修为,卡在瓶颈三十多年未能突破。
靠一部极易修炼,战力极低的《青阳培元诀》堆的修为。
文雪没起身,她打了个呵欠,伸展了一下纤柔曼妙的腰肢,仪态慵懒。
一只纤手里拿着那柄紫霞软剑,借着伸懒腰时,有意无意的扬了扬,语气轻慢:
“你们几个确实让我好等,好在不是我一人枯坐,有楚道友这趣人陪着说笑,倒也不闷。”
几个紫霞宗筑基修士,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文雪对面,那个少年身上。
啊!这是筑基修士,不是炼气小辈。
他年纪轻轻的看着只十五六岁,很是年轻,带着份稚嫩的感觉。
一声不吭地,规规矩矩的坐着。
这气质,像极家族里管得严格,从来没有出过门,没经历过风雨洗礼,也不知世事险恶的乖宝宝。
有个黄袍筑基修士嘴角一抽,脸显惊愕,恭声问道:
“道友请了,道友可是云浮宗楚河,楚道友?”
楚河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嗯”了一声,似乎不屑搭理这些人一样。
那一声轻应,乖巧,乖宝宝感顿消,只剩清冷孤傲。
“文师姐,这是紫霞软剑?”一个筑基三层女修关注到文雪手中的剑,声音发紧,
“你真的杀了李师兄?”
这女修容貌三十六七的样子,楚河认出了她,但不知道她姓名。
她是数十年前楚河在紫霞坊市里紫霞阁的那位筑基女修。
这么年过去了,还是筑基三层的修为。
天赋有限,又是用下品筑基丹,筑就低劣道基,九成止步于此,求道的天花板早早封死。
云浮宗的李竹君亦是如此。
这女修一声惊呼,“唰唰唰”便有数道目光齐聚而来,落在文雪手中的软剑上。
今天,文雪约来的这几位筑基,在宗门或多或少,掌握着某项产业,但没有一个筑基后期修士。
宗门近年衰败,多位筑基后期长老死于“任务意外”
掌门李仁南为扶植李氏子弟,刻意压制中期修士,派筑基中期修士做宗门任务,断其修行;
到后来,李仁南甚至引进筑基魔道散修当客卿,并逐步提升成为执法长老。
全面打压宗门旧系。
文雪目如阳春,轻声笑道:“陈师妹,你似乎很心痛李继祖此獠的性命。”
“没有,没有”,这筑基女修赶紧否认。
“那就好”文雪笑容收敛,声如寒铁,再道:
“我文雪要抹灭李狗一族,夺过紫霞宗,既为报家族之仇,也为了承家族之志。
你们所有人里,跟李狗一族还有往来牵连的,马上跟李狗一族做个了断。
否则——我杀回山门时,剑下不留情”
她声音珠圆玉润,字字清晰,却裹着凌厉杀意。
斜射进来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一分为二:
一半浸在明媚的秋日阳光里,柔腰纤细,红裙贴体,肌理如凝脂。
连红裙下露出的那截小腿都似白玉上镀了层霞光;
上半身却隐在窗棂投下的浅影中,玉颈修长,下颌线条利落。
美眸光沉静如渊,已自带三分上位强者的气场威压。
这一刻,她的美,带着股极强的凌厉。
让楚河看在眼里都暗中微微点头欣赏,她的魅力。
这哪是早上被他用加强版驯马缚,自己浇了自己一头的那个柔媚女奴。
众人神色尴尬,目光齐刷刷转向穆向农。
穆向农强笑:“文师妹,咱们今天是来商量要事的,怎么听着好似,咱们全要遵行师妹的命令?”
文雪含笑怼道:
“穆向农,你年长于我一百来岁,又领先我数十年,进阶筑基六层。
我记得你是修炼了部战力极其拉胯,容易修炼的功法,才有筑基六层的修为。
但就这,也让你卡在筑基六层关口,三十年未能突破。
按修士惯例,我还是尊称你一句师兄。
我记得,你仅精于灵植,另无他长。
莫非我不在紫霞宗这些年,李老狗,李小狗,行事发令时,要跟穆师兄你来有商有量?”
穆向农脸涨通红,喘粗气,却硬生生憋住,不敢发作。
文雪环视众人,语气稍缓:
“几位放心,我非霸道之人,我掌管宗门后,只要你们与李狗一族划清界限,保底你们待遇不会比现在差”
“文师姐”,一个青袍三旬男子猛地扬声,神情“激愤”:
“李老狗德行有亏,重用魔修,压榨我等!我邓扬愿随师姐,共清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