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冉愣住了。
她看看屏幕，又看看手机，最后看向一脸崇拜的傻弟弟。
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极其舒爽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大概率觉得，陈洛秋就是弟弟口中的那位真神。
“呵……”
钟冉冉突然笑出了声，眼神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你笑什么啊姐？”钟小宇一脸懵逼。
“没什么。”钟冉冉收起手机，心情莫名大好，“玩完赶紧睡觉，少看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她转身离开。
等到洗完澡出来，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全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有弟弟刚刚电脑画面上的那些，也有车里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触感。
“九亿少女的梦是吧……”
钟冉冉咬了咬下唇，拿过手机，拨通了那个刚刚分别不到一小时的号码。
“嘟——嘟——”
占线！
接着，她又拨了两次，还是占线。
“这人，跟谁打电话呢打这么久。”她没好气地吐槽一句，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
陈洛秋这边，确实在打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主角，也正如钟冉冉所猜想地那样，是姜瑶。
时间回到大半个小时前，陈洛秋从车上下来，便径直回了房间。
车厢里那股旖旎的余温散去，只剩下酒精在血管里还在微微作祟。他仰面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钟冉冉……”
他嘟囔了一句，刚想去洗澡，扔在枕头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的人当然就是姜瑶。
陈洛秋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想：“还好没把钟冉冉给带回来……不过姜瑶现在才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点反应太迟钝了啊？”
网上那些关于时光微博的新闻，已经发酵一天了，好多有他联系方式的人都通过电话、短信或者是私信、qq之类的方式联系过他了。
陈洛秋给这些人的统一回复是：“傻逼媒体乱写的，一个字都不用信！”
接起姜瑶的电话，他故意问：“喂，查岗啊？”
“谁……谁查岗了！”
电话那头，姜瑶的声音嗔怪中带着一丝急切，背景音很安静，应该是在寝室的阳台或者楼下的空地，“我刚排练完回寝室，看到网上的新闻了……老公……你……没事吧？”
陈洛秋一听，心想果然是这事。
“怎么？怕我破产了，以后没钱养你啊？”他翻了个身，侧躺着，嘴角微微勾起，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床单。
“哎呀我都急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姜瑶似乎在那头跺了跺脚，紧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像是在翻包找东西。
过了几秒，她声音突然变得很严肃：“老公，把你银行卡号给我。”
“啥玩意儿？”陈洛秋一愣：“银行卡号？你要我银行卡号干嘛？”
“转钱啊！”姜瑶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刚才算了一下。之前你给我那张卡，本来有二十万，借给张玲用了十万，还剩十万。加上以前彩票中奖的钱和去年洛创优品的分红，还有这几个月彩铃业务给我们的分成……零零碎碎加起来，也差不多有快三十万了，我现在转给你，你拿去应急。”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虽然……虽然比起你公司缺的钱是杯水车薪，但我……但我只有这些了，你要是不够的话，我——”
“你怎么样？”
陈洛秋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这傻丫头。
这哪是三十万啊，这是把她自己整个人都捧到了自己面前啊！
诶，不对？
这傻丫头居然有三十万？
她都不花钱的吗？
陈洛秋捏了捏眉心，还不等姜瑶回答，他又开口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之前彩票中的钱，不是拿去交培训费了吗？还有去年分红的钱，你没给你爸妈啊？”
之前姜瑶家买车，陈洛秋一直以为是姜瑶给了钱，现在听姜瑶现在这么说，他还真觉得有些奇怪。
“啊！没……没有啊！彩票中的钱，培训没用完的吧！然后我就一直存着，还有分红的钱，我妈说让我自己留着，不用给她们。她说……她说……”
“你妈说什么？”陈洛秋问。
“我妈说让我尽量不要用你的钱，让我把钱好好存起来，以后……以后……”
姜瑶有些吞吞吐吐，一副不好意思说的样子。
陈洛秋一听就猜到了个大概，他冷笑一声，问：“你妈说让你存下来以后当嫁妆用是不是？”
“啊？你怎么知道？”姜瑶听完就一脸吃惊地问。
“呵，还我怎么知道，你傻不傻啊？我给你钱，就是让你去用的，结果你倒好，全存银行！三十万，姜瑶，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富婆诶！”
陈洛秋没好气的打趣完，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瑶瑶，这都是你辛辛苦苦存下来的，你真舍得全部给我？”
“舍得呀。”姜瑶回答得毫不犹豫，“本来就是你给的，我自己又没钱。再说了……我人都早就是你的了，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老公，你把卡号发给我吧！我现在就转给你。”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又弱弱的补了一句：“哦，不过……我现在只能先转你十三万，有十五万我之前存了死期，需要等明天拿存折去银行取出来才能转给你……”
陈洛秋听完这话，没有马上回答。
他坐起身来，先是点了支烟，吸了一口，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老婆，把钱收好，我没事，公司也没事——”
“啊？真的吗？那网上怎么说时光科技资金链紧张，就快要破产了？老公，你别骗我好不好，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吗？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就好了。”姜瑶还不等陈洛秋把话说完，就赶紧打断着问。
“呵，我骗你干嘛？怎么？你不相信你老公？”
陈洛秋被姜瑶打断说话，有点不爽，故意语气严肃地问。
说完，他这才解释：“瑶瑶，我实话跟你说吧！时光科技现在账上的钱是不多，但撑几个月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还有洛创优品和时光驿站，那哪么容易破产？另外，你忘了我来沪城干嘛来了吗？总之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有些人的脸，这次注定是要被狠狠地打肿……”
听陈洛秋这么说，姜瑶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也是关心则乱，居然连洛创优品和时光驿站都忘了！心想时光科技就算真的如网上说的那般破产了，陈洛秋大概也用不着她手里这点钱的！
想到这，她突然有点沮丧，觉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也不知道陈洛秋是不是猜到了她此时的心情，突然在电话里笑了笑，借着酒劲，故意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赖皮起来：“老婆，你说你现在都有三十万了？算不算小富婆啊？要哪天我真的破产了，我就什么都不做了，跟着你，让你养着我，反正我这个人牙口不太好，医生建议我要多吃软饭……”
说完，他对着话筒，模仿着动画片里蜡笔小新的语气说：“阿姨，我不想努力了！”
几句话，把姜瑶逗得哈哈大笑。
两人聊到最后，姜瑶问陈洛秋现在人在哪里？
陈洛秋说自己在酒店。
姜瑶就问他怎么在酒店，说自己在网上看照片里外滩夜景很漂亮，问他怎么都没去逛逛。
陈洛秋大概把今天在公司已经晚上去钟冉冉家吃饭的事情给姜瑶说了一下。
姜瑶听完，果然机警起来，问：“你是跟冉冉姐一起去的沪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