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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非这一笑,马天师的脸顿时挂不住了。

“大胆!竟敢质疑本天师!此痛痒疮乃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而生,昼伏夜出,乃是天地阴阳至理!”

“晚上阴气升腾,此疮便钻出来作祟,令人痛痒钻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白天阳气旺盛,它自然就收回去了。”

“本天师,哪里说得不对?”

马天师瞪着陆非,拔高音调。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天师说得分毫不差。”黄大龙跟着点头。

本来经过昨晚的折磨他都害怕了,想去找陆非,幸好遇到这位马天师,否则就上了这卑鄙小子的当了。

“既然马天师说得头头是道,那你肯定知道怎么治好黄厂长吧?”陆非戏谑说道。

“当然!待本天师做法,为黄厂长驱除体内不干净的东西,他自然就好了。”马天师抬头挺胸。

“行,只要你把黄厂长治好,我们就服了,自己走人。”陆非忽然松口。

“是吗?”马天师眼珠转了一下,觉得这年轻人肯定被自己唬住了,想找个台阶下而已,心中一喜,立刻挥舞了一下桃木剑,威风凛凛说道:“好,那本天师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陆非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神中闪过一抹坏笑。

马天师让黄大龙坐下,他将一张黄符穿在桃木剑上,口中咿咿呀呀念念有词,围着黄大龙转圈。

陆非和虎子抱着膀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马大师左三圈,右三圈。

转完了还朝着黄大龙洒了几把大米,然后一剑刺在黄大龙的眉心上,大吼一声。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破!”

黄大龙身体一颤,接着用力挠了挠脸。

“哎哟,马天师,我这脸怎么还痒起来了?”

“无妨,这是毒素排出来的表现。过了今夜,你就彻底平安无事了。”马天师摆了个自以为潇洒的姿势,收起桃木剑。

“不对啊,怎么越来越痒了......”

黄大龙这一抓挠就停不下来。

他的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溃烂,黄水噗嗤一下飙出来,都溅到马天师的脸上了。

“哎哟,我去.......yue......”

马天师摸了下脸,差点吐出来。

“天师,这咋回事啊,好痛好痒啊......昨天晚上也是这样!”

黄大龙的脸此刻全部烂了,脸皮像腐烂的酸菜一样,一挠就往下掉,浑身臭气熏天。

那两个保安都被吓到了,嫌恶地连连后退。

“没事,坚持住!只要毒素全部排出来,你就全好了!”马天师也被他这恶心模样惊到了,但还是故作镇定。

“啊啊啊!不行啊,天师,我受不了了!快救救我,救救我.......”

溃烂已经从黄大龙的脸庞扩展到了脖子,他满是烂肉的手求助地朝着马天师伸去。

“黄厂长,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马天师连连后退,眼神中充满了嫌弃。

“马天师,我忍不了啊......”

两人围着椅子转起了圈圈。

他逃,他追。

啪啪啪!

陆非拍手大笑,脸上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表情。

“恭喜你啊,马天师,你成功地被这位黄厂长传染了!”

“你什么意思?”马天师猛地一抖,惊愕看着陆非。

“这叫孽苔藓,只有做了孽的人身上才会长,是业障缠身的一种表现。这种孽苔藓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你帮了黄厂长那个,你不就也沾上他的业障吗,这玩意自然会长到你的身上。”

“哎呀,马天师,我观你印堂发黑,满脸衰样。”

“恐怕今晚......就会发作!”

陆非朝着马天师一指。

“不可能!就凭你这是三言两语,一想吓唬到本天师?”

马天师眼神明显一慌,但还在强做镇定。

“不信,你自己感觉一下,你现在的脸是不是有点痒啊?”陆非耸了耸肩。

马天师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脸,想到刚才那恶心的黄水溅到自己脸上的画面,心中顿时一紧。

完了,他的脸真的开始痒了。

“真,真被传染了?”

“没关系的,马天师,你可是龙虎山第十八代嫡传天师!这点小痛小痒的,对你来说只是小意思,你忍一忍,一会毒排完了,你自然就好了,对吧?”

陆非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摆摆手。

“我,我......”

马天师哑口无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痒,忍不住用力抓挠起来。

“完了完了!”

马天师惊慌失措,慌忙对着陆非抱拳。

“小先生,是本天师......啊不,是本人有眼不识泰山,错信了这黄大龙!求小先生,啊不,高人,求你给小人指一条生路!”

“你求我有什么用?”

陆非淡淡摊了摊手。

“你这是承担了黄大龙的业障,你离他越近,帮他越多,所遭的报应就越厉害。”

“离他越近就越厉害?我可什么也没帮他啊,刚才就是做做样子!是不是我离他越远越好?”

马天师一听,立刻抛下黄大龙,慌不择路地跑了。

“天师,天师.......玛德,骗子!”

黄大龙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懊悔不已,连忙转过身跑向陆非。

可不知为什么,到距离陆非三米的位置,他就不敢上前了,好像有一股很可怕的力量在挡着他。

“小先生,高人,大师,救救我啊!我知道错了!”他忍着痛痒,惨声哀求。

“你这是做了亏心事,业障缠身,我可帮不了你!”

陆非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呸!活该,现在知道错,晚了。”虎子嗤笑地啐了黄大龙一口。

收拾这种小卡拉米,老板还不跟玩儿一样。

王艳艳惧怕地躲在虎子身后,看着黄大龙这满脸溃烂恶臭的模样,感觉又恶心又痛快。

“大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黄大龙拼命对着陆非鞠躬。

“你求我没用,想解了孽苔藓,只有一个办法!赎罪!”陆非淡淡说道。

“赎罪,怎么才能赎罪?”

黄大龙抬连忙抬起头。

“你这厂子里,是不是死过人?”陆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