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鸾倒凤,真正的癫鸾倒凤,实在是太癫了。
各种匪夷所思且荒诞的画面,极具张狂。
那里有人注意到了何安在这个不速之客,不过她们并不在意,孙慧师也瞥见了何安在,同样不以为意,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何安在环顾着四周,并未发现异常,最大的异常便是以孙慧师为中心向周围辐射,那些蜿蜒扭曲的触手。
突然,孙慧师停下了,动作停止得极为突兀。
“你们都下去吧。”孙慧师与身上的人分开,分开时的画面甚至比在一起时更具冲击力。
那些人没有发问,没有说任何话,就那么一丝不挂地离开了,与何安在擦肩而过,没有任何遮掩。
此时的孙慧师同样一丝不挂,他仍旧被那些触手支撑在半空,在半空作盘膝冥想状,前倾的身子像只大虾。
果然有问题,何安在目睹了孙慧师的突兀结束,与众人分开的过程,他前一秒还在与众人酣战,下一秒便脱离了状态,他的性欲似乎就像是电闸,断电时说断就断。
“你可有困惑?”孙慧师问向何安在。
何安在看着那些向自己伸来的触手,锁眉反问:“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孙慧师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没有主动去多说什么,而是居高临下,用一双精神恹恹的眼睛,俯视着何安在。
“能不能先穿上衣服。”何安在仰着头看向孙慧师,那副样子实在有些扎眼。
孙慧师对此不以为意,因为没有情感的他,并没有羞耻心。
“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活着的时候被外物所负累?”孙慧师拒绝穿上衣服。
倒也无伤大雅,不再说这些废话,不能用正常认知与这种人说,但凡他们正常,便也做不出这种事。
“你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何安在继续问道。
孙慧师依旧摇头,“不知道。”
孙慧师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感情的他更不会感情用事,他只是在凭自己的感觉做事,他觉得何安在三人有问题,便让信众会员们去找了,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而就在刚刚,一道不属于他的感觉,中断了他正在做的事。
神……收回了对他的恩赐。
“你究竟是什么人?”孙慧师的声音充满诧异。
“国家有关部门的,与你说不着,希望你能配合。”何安在就这么仰头看着孙慧师,没有任何动作,如果这时候掏出相关证件或手铐的话可能会有点小帅,但没有任何意义。
孙慧师依旧那么看着何安在,没有说话。
二人稍作对视,何安在继续问道:“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孙慧师摇了摇头,却不是对何安在问题的否认,而是对何安在前面一句话的否认。
“你究竟是什么人?”孙慧师继续发问,显然他对何安在的回答并不满意,“神……注意到了你。”
闻言何安在大惊。
自己为什么会被注意到,他了然于心,定是他刚刚在心中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孙慧师所信奉的那位神明相关,于是他便被那位神明知晓了。
而这也意味着,自己方才想到的,都是对的,自己找到了真正正确的方向,这才会被那位神明注意到。
之前的猜想都错了!
孙慧师身具的【异常】,根本不是事件的核心。
孙慧师的教义理念,与他身上的【异常】无关。
即便思路是对的,可他们被【异常】带偏了方向,所有的猜想都是围绕孙慧师身上的【异常】进行,然而事实却是,那【异常】与他们所调查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仍不知道孙慧师与【异常】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就只是一个烟雾弹,包括他所创建的灵修班,也只是一个幌子,他所推广的教义与理念,也不过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信仰的,并不是这些。
孙慧师不是神棍骗子,也不是世俗邪教,而是实打实信仰了高维神明的邪教徒!
“坦白从宽。”何安在抬手岸上负挂于腰后的长刀青乌。
他仍旧想游说邪教徒的,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初在九犹山时,老张只能算是迷途的羔羊,尚有一丝牵挂,可即便如此,也没能回头;而眼下的孙慧师,身具【异常】,都能回国开班了,不知道在那邪教中,身处何种地位。
孙慧师没有情感,没有欲望,就算想要游说也找不到方向。
“你的神是哪位?说不定我还认识。”何安在尽可能从孙慧师口中套话。
孙慧师居高临下,淡漠地俯视何安在,没有说话。
孙慧师不似当初的雅沙逊,没有向何安在传教,或是没有情感与欲望的他,不支持他做出传教的行为;又或者……被神注意到的人,已经无需教徒传教。
“你身上的触手是怎么回事?”何安在继续发问。
这个问题让孙慧师有了反应,“触手?什么东西?”
显然,孙慧师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真正情况。
见状何安在灵机一动,有了想法,“你这一身悬浮神通,真的是你通过那种方式修炼出来的吗?”
“自然。”孙慧师认为他的能力就是通过那样的修炼方式得来的,这充分说明,他对自己的情况根本不了解,他沉浸在自己构想的世界中。
“能让那么多人都悬浮起来,是不是也能隔空取物。”何安在无法观测研究自己身上的触手,便借机研究孙慧师身上的,“那个花瓶能拿过来吗?”
孙慧师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或不悦,而是扭头看向了何安在指向的花瓶,然后在何安在的注视下,一根触手朝那花瓶伸了过去,将那花瓶拿了过来。
见状何安在微微蹙眉,那触手竟然是能被人的意志操控的,是刻意迎合?还是真的就使臂使指?
孙慧师不知道触手,想来那些触手是没有触觉的,这点不用怀疑,毕竟何安在自己身上也有,我不曾感觉到触觉。
倒是跟宋闻婉身上的【异常】相似,不过却比宋闻婉身上的【异常】更为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