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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还有火种存留。

人族,

地星,

风燃纪,

都还存在,

他们守护着的纪元与火种,都没有被毁灭。

“结束了……”

他轻声自语,身影在虚空中显得愈发孤寂。

“但,也是开始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埋葬了无数英雄的终极战场。

转身,一步迈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他需要时间去抚平伤痕,去消化这最终的胜利与失去。

而新的纪元,真正的、属于所有生灵的、不受寂灭威胁的新纪元。

终于在他与无数先行者的尸骨与牺牲之上,缓缓拉开了序幕。

星火不灭,文明长存。

寂灭之战早已过去无尽岁月,失去寂灭之力的侵蚀与困顿,风燃纪靠着宁风留下的底蕴,以极其迅猛之势发展着。

“宁风,去哪里了,这一战已经结束了,为什么没有回归啊。”

“你一定没有逝去,不论多久,等你回来。”

风燃纪的一座山巅,朝道每日在此地苦苦守着。

与此同时,在风燃纪很多角落,

姜云飞,

花尘羽,

李小七,很多故人都在守着某一方向,期待着他们心中所想的人出现。

然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万年?

万万年?

一道身影行走在天地间,有时他走入时空中,有时行走在大地上,有时也会踏入未知领域,但无一例外,没人能够真正的捕捉到他的身影。

那道身影,步履蹒跚,行走在星海之间,漫步于时光长河之畔。

他走过新生星系的璀璨星云,也踏过古老纪元的残破废墟。

他曾在繁华的文明都城驻足,聆听市井喧嚣,

也曾在那浩瀚无垠的寂寥深空独坐,与亘古的黑暗为伴。

他看上去是如此普通,

行走在世间时,就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平平无奇,行走在瑟瑟寒风,只穿着一件单衣,甚至有几分狼狈。

衣衫单薄,身形句偻,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他吹倒。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遗忘了所有辉煌,甚至连他自己,似乎也刻意澹忘了那场终结一切的战斗,以及那些逝去的面孔。

万年,万万载……

时光对于他而言,失去了度量的意义。

风燃纪在蓬勃发展。

朝道、李涛等人早已成为传说中的人物,

新的文明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但关于“宁风”的传说,从未褪色,只是渐渐变成了神话,变成了一个象征,一个是否真实存在过的古老谜题。

朝道他们,从最初的日夜期盼,到后来的偶尔眺望。

再到最后,只剩下史册深处一声悠长的叹息。

他们相信他活着,却不知他身在何方,以何种状态存在。

第一个纪元,风燃纪,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

并非外力侵袭,而是宇宙自身规律的运转,星辰暗澹,能量枯竭,法则开始崩坏,万物走向凋零。

末日的气息笼罩了所有生灵,绝望在每一个角落蔓延。

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在既定的终结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已经重塑法则了吗。”朝道看着天穹,绝望怒吼。

……

“连宁风尊者……也抛弃我们了吗?”有生灵在哀嚎。

“纪元终末,不可逆转……”连最强大的修士也感到了无力回天。

就在整个纪元的悲歌即将奏响最终章,毁灭的浪潮即将吞噬最后一片净土之时。

那只是一位在街头踽踽独行的老人,缓缓地,抬起了他的右手。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根手指,枯藁,布满皱纹,看不出任何神异。

他就这样,对着那崩坏的天穹,对着那倾覆的宇宙,轻轻向上一抵。

没有光华,没有声响。

但下一刻,那席卷星河的灭世风暴,戛然而止。

那不断坍塌的宇宙结构,瞬间稳固。

那飞速流逝、走向热寂的能量,恢复了平衡。

那崩坏的法则,被无形之力抚平。

接着,重塑。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托住了即将坠入深渊的整个世界。

一切,都被定住了。

毁灭的进程,被强行中止。

“是,是他。”

不知是谁第一个嘶声呐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与震撼。

“宁风,是宁风尊者。”

“他回来了,他没有离开我们。”

“定住了,纪元被定住了。”

欢呼声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燃遍了残存的星空,响彻在每一个幸存生灵的灵魂深处。

他们看到了,那个传说,那个信仰,在纪元终末的绝望中,真的归来了。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仅凭一指,便定住了纪元的乾坤。

山巅之上,早已垂垂老矣的朝道和李涛,热泪盈眶,朝着虚空深深拜下。

他们的等待,没有白费。

而宁风,在做完这一切后,只是平静地收回了手指。

那浑浊的目光扫过重现生机的宇宙,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转身,再次迈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继续着他的旅程。

第二个纪元,他目睹了一种纯粹精神能量生命的兴起与衰亡。

第三个纪元,他见证了机械文明发展至极致。

最终试图将自身转化为规则的一部分,却引发了逻辑悖论而崩塌。

第四个纪元……

第五个……

每一个纪元,他都在。

有时,他会在文明面临无法抗衡的天灾或自身孕育的恶果时。

悄然出手,拨动命运的弦,留下一线生机。

有时,他只是冷眼旁观,看着文明从诞生到辉煌再到落幕,如同观看花开花落。

他的气息愈发深邃,愈发内敛。

他不再仅仅是“宁风”。

他仿佛成了历史本身,成了时光的观察者,成了规则的一部分。

他经历了太多,见证了太多,对“存在”与“终结”的理解,也达到了一个无法揣度的层次。

直到,第九个纪元。

这是一个奇特的纪元,法则与其他纪元迥异,倾向于“概念实体化”。

在这里,一个念头,一种情绪,都可能凝聚成真实的形态。

就在这个纪元发展到鼎盛,众生意念空前活跃,无数概念生灵诞生又湮灭之时。

宁风,在一个所有概念交汇的“原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