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看着餐桌上蹦跶的小纸人，听着里面传来的小姑娘软糯声音，挑了挑眉见怪不怪道：“是女鬼吗？声音还挺好听的。”
“你是怎么死得。”
小纸人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说了一遍生前的事，哽咽道：“姐姐你别怕我，我身上阴气被封了，我是伤害不到你的。”
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自责卑微的小姑娘，秦无双有些于心不忍，软了语气手指轻轻触碰着小纸人。
认真道：“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父母有病，你不用自责，等拿回你的骨灰好好去投胎，下一世一定会有真心爱你的父母。”
叶云小纸人乖巧道：“嗯，我相信会的，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怕，不是我的错，我一定能摆脱他们好好活着。”
“只是生前到底还是太天真，我要是早些认清楚，直接出国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怪我自己不够狠心，不然我也不用死了。”
“姐姐，我能不能结束后，再去看看我老师好姐妹们，跟他们道个别可以嘛，还有以前那个我喜欢过的男孩，就偷偷看一眼就好。”
秦无双看了眼苏晨，见他点点头，才开口道：“可以，苏晨答应你的可以，不答应的就是不行。”
叶云在桌上蹦跶着：“太好了，我之前死的时候太突然了，都没来得及看他们一眼，知道他们过得好就成，我最后看一眼道个别。”
“嗯，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吃完后苏晨带着小纸人，开车去了她给的地址，那是个中等的小区，门卫看管得有些严，苏晨用了点小法子才顺利进去。
小纸人从口袋里探出个脑袋，小声说：“大师，我家就在中间那一栋，二单元四楼402那就是我家了，我才死不到一个月。”
“嗯，我爸妈应该是在家的，我昨晚上还听他们说请假一个月，要好好陪着我，等那件事确定好了再去上班。”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点不要被人看到了。”
苏晨一路来到402，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是个看起来有些憔悴，身上带着教师独有的气质，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杨素狐疑看着他：“你要找谁？”
“杨老师好，我叫苏晨是个道士，您女儿请我来解决一件事，方便进去慢慢说嘛，还是说我们要在门口说。”
听到这话杨素脸色骤变，不复之前的温和，眼神陡然锐利起来：“滚出去，我们家不需要道士，又是哪里来的神棍。”
说着就要甩上门，结果发现怎么都关不上，看着手抵着门的人，杨素声音多了几分尖锐：“你再不走的话，我可要报警了。”
苏晨不再理会她，手上微微用力了些，把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门就那么自己关上。
杨素看着自己关上落锁的门，瞳孔一缩，下意识转身看向那个走进客厅的人，像是疯了一样跑过去，大喊着：“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小纸人从口袋里飘出来，喊了一声：“妈妈，我回来了，我是叶云。”
“……！！”
叶父听到声音从屋内出来，呆呆看着那个小纸人，喃喃着：“你，你是小云，不对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嘛。”
“我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一定是这样。”
视线落在苏晨身上，疑惑道：“你又是谁，你怎么在我家的。”
“老婆他怎么回事？”
杨素狠狠瞪了他一眼，盛气凌人道：“谁知道他是什么人，大白天就开始疯言疯语，说他是听女儿的话来解决什么事。”
“我女儿都死了，她怎么可能找你，这什么小纸人又是搞什么诡计，赶紧给我弄走了，我们家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出去！”
客厅里陡然起了一阵风，吹得两人都有些睁不开眼，再睁开眼的时候，不远处站着个身上冒黑气，七窍流血的人不是女儿是谁。
杨素见状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跌跌撞撞扑过去，结果手穿了个空差点跌倒。
叶云转身看着她：“妈妈，我已经死了，你是碰不到我的，求你们放过我好嘛，我已经死了真得不想结婚不想啊。”
“活着的时候你们逼我做不想做的事，还把那种人渣介绍给我，你们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可你们还是装糊涂当不知道。”
“我跟你们永远无法沟通，你们说是为了我好，可我听你们的话了，为什么还是不幸福，为什么他还是要打我。”
一行行血泪流下来，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叶云眼神控诉看着他们：“不是你们的话我是不会死的，我那么多次自救自己。”
“可到头来，还是轻易被你们给毁了，放过我吧，也放过你们自己好不好。”
杨素红着眼眶，神色扭曲偏执，女儿是她一辈子的作品，她怎么能接受女儿自杀，明明她只要听话结婚生子就好啊。
喃喃着：“可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不懂妈妈的心呢，你在外地上班能有什么好，嫁给孟家的话进事业单位不好嘛。”
“那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比你在外面打拼要好，你翅膀硬了想飞走，可有想过我跟你爸爸怎么办，我们在你身上倾注了二十多年心血啊。”
叶云听到这里惨然一笑，果然到了现在，母亲还是这样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不，在她眼里永远没错，有错的也一定是女儿的错。
“妈妈，你们把我送给男人qJ，还说是为了我好，有你们这么当父母得嘛，你们这是在犯罪啊，少在那标榜自己伟大了。”
“谁稀罕啊，我人，是个活生生的人啊，我凭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我跟你们求助，你们只会站在孟家那边指责我。”
“明明受伤害的人是我，你们凭什么替我原谅，在我看来，你们比孟舟更可恨，你们才是那个杀死我的刽子手！”
杨素闻言浑身一震，瞪大眼睛看着她。
“不，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是你自己不听话想不开才自杀，好好日子不过的人是你，你给我住嘴住嘴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