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鹰那股自以为是的劲儿，就这么被一句话捏碎了。
林大强和李明磊悄悄对视一眼，心里偷偷拍手叫好。
“李先生，你来应聘，得先搞明白一件事——能救龙腾汽车的，只有一个人。”
汤城往后一靠，身子放松，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像冰刀：“就是我，汤城。不是你李小鹰。”
话音落，一股看不见的气场弥漫开来。
他不用喊，不用拍桌，但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站在山巅，俯视群峰。
李小鹰的锋芒，瞬间矮了半截。
他挺直的背，慢慢弯了下去。
“一个失败者走进来，第一件事，不是炫耀自己多牛，是低下头，承认自己输了。”
汤城语气平淡，却字字扎心，“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这场面试，没必要继续了。”
他不再看李小鹰，像在看一个不值得多费口舌的路人。
房间静得像停了电。
每一声呼吸都像在放大。
李小鹰忽然觉得，刚才那些豪言壮语，全成了可笑的空炮。
在汤城面前，他那点自以为是的锋芒，根本不够看。
那不是竞争，是阶级的碾压。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紧。
良久，他低声说：
“汤董……跟您比，全世界的人，都是失败者。我……认了。”
这一次，他说的是真话。
不是认输，是服气。
“我对自己的本事还是有数的，今天来龙腾，不是来混饭吃的，是真想干点大事。”
李小鹰这回终于不像个装腔作势的面试者了，人也站得直了，眼神也亮了。
“李哥，咱不绕弯子。”汤城直接开腔，“你的履历没得挑，能力也没问题。但关键在——你是不是把龙腾当跳板？你心里头，到底想把这公司带去哪？”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点，却更沉：“要是咱们想的方向一致，我双手欢迎你进门。要是想法根本不在一条线上，那再强的人，我也只能送你出门——道不相合，强留无益。”
汤城要的不是员工，是战友。
龙腾这艘大船，船长只有他一个。
他定航线，别人负责划桨。
李小鹰这种人，要是跟他的想法对得上，那就是最锋利的那把桨；
要是对不上，那这桨抡起来，搞不好先把船底捅穿了。
人才这玩意儿，说白了，不是你给多少工资，他给你卖多少命。
是俩人得盯着同一个远方，你踩油门，他攥方向盘，一起冲，才能撞出未来。
“汤董，既然你都问到这儿了，那我就再放肆一回。”
李小鹰猛地站起来，像以前每次开重要会议那样——这不是表演，是他骨子里的习惯。
“我想干三件事。”
“第一，新能源车这块地盘，咱不能光捡漏。得直接把市场吞了，传统油车的饭碗，一块一块砸了。别只盯着跑车和家用车，中间那一大块，全他妈是钱！龙腾牌子这么硬，现在就卖俩车型，太亏了。”
“对手等着我们犯错呢，我们却在那儿慢慢悠悠。不提速，就等于送人头。”
“第二，别只盯着汽车。新能源能干的，远不止车。五年，我要它占国内能源使用量一半以上。不光是开得快，更要让电跑进工厂、进医院、进老百姓家。能源结构，得我们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