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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拍卖会场里面那位唐装男身边跟着的随从保镖。

圆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里瞬间涌上来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以为他们这次的行程计划彻底暴露了,几乎是下意识就朝着宋燕淮看去,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紧张和慌乱来,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宋燕淮赶紧走上前,把圆音拉到自己身后,目光警惕地望着这个黑衣男:

“抱歉,我们并不认识你家先生,请问你家先生是谁?找我太太有什么事儿?”

见宋燕淮自称圆音的先生,这黑衣男表情一顿,眼神倏地变得犀利起来,甚至于有些挑剔的在宋燕淮身上上下打量,目光足足顿了有数秒钟后才开口:

“放心,我们并无恶意,先生只不过是想请这位小姐一叙。”

似是看出了这对小年轻表情里充满戒备和不安,黑衣人也不啰嗦,直接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两位若是不放心,可以自行前往,先生在醉琼楼定好了位置,这位先生若是不放心,可随太太一同前往。”

眼见着宋燕淮把名片接过去,这黑衣人也不啰嗦,直接转身就走了。

圆音只觉莫名其妙,等人走了后,马上就探头看向宋燕淮手里的名片。

这是一张高档茶餐厅的名片,上面印着醉琼楼三个字,底下附带着一个电话和地址。

光看这个名片正面,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在把这名片翻过来之后,两人却眼尖地发现了异常。

只见这名片的背面不起眼的角落,画了一个小图案。

一个小圆圈,中间加了一个点。

若是不被特别留意,这个像是被人随手涂鸦的图案根本不会被人察觉。

但这个图案,却被眼尖的圆音和宋燕淮一眼就捕捉到了。

因为这个图案实在太过熟悉了。

当初他们俩结婚,情报局那两位老同志送来的红包里,其中一个的内侧,就赫然有着跟这个一模一样的图案标记。

夫妻俩浑身都不由得一震,立马抬起头来,俱是震惊错愕地看着彼此。

联想到之前会场里那些竞拍者的议论声,提到那个唐装男是从绿岛过来的,圆音的眼睛里瞬间涌上来惊喜和不敢置信:

“是不是他——”

宋燕淮不敢马上给出肯定答案,但对方既然给了这个重要线索,甭管是不是,他们都得去一探究竟。

不然错过了这场赴约,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回内地,圆音只怕得要遗憾终身。

两人不敢耽搁,把拍到的那台机床快速办理了交接手续,然后亲眼看着专家组将设备运走,剩下的事儿就不需要他们俩参与了。

当然,东西肯定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运往内地,只能先假装成破国的货物装船,等运送出港抵达公海之后,避开所有盯梢再悄咪咪换船。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环节需要人来打配合,圆音和宋燕淮就不清楚了,总之,他们俩的任务,基本上到这儿就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后续拆卸和破解机器的事儿,就需要等回到四九城之后,由宋燕淮亲自带队和参与。

夫妻俩这才和团队脱离,两人紧赶慢赶地去往醉琼楼。

顺着名片上所在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不算显眼的茶餐厅里一个就餐的人都没有,一见二人推门而入,柜台里坐着的服务员马上就抬起头来:

“对唔住,本店今日唔接待客人——”

结果话还未说完,有个穿着旗袍的老板娘就身姿摇曳地走了出来,制止了那位服务员的动作,面带热情地看着夫妻俩:

“是来找胥叔的吧?跟我来吧,已经在二楼等着了。”

“胥”这个字眼太过耳熟,圆音心顿时狂跳不止。

两人跟着上到二楼,被老板娘领进了包厢,偌大的茶餐厅都已经清场,只有他们进入的那间雅致的包厢里坐着人。

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圆音进门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圆音那张熟悉的脸,一双眼顷刻间涨得通红。

他的嘴唇抖动得厉害,想要说什么,可努嘴良久,始终未能吐出任何只言片语。

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旧想叙,可在这一刻,任何语言似乎都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激动酸楚遗憾沉痛。

他只能伸出手来,紧紧攥住了圆音的手,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好半晌才一声喟然长叹:

“孩子,对唔住,咱爷俩这辈子,缘浅。”

圆音的心里酸涩不已,不自觉扑进男人的怀里,眼泪瞬间不由自主地扑簌扑簌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

明明两辈子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明明这人的模样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奇妙,在这人的双手紧紧攥住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就有一股热流奔涌。

那种和亲人久别重逢的激动和悲伤情绪瞬间席卷而来,全然不由她控制。

那埋藏在内心里数十年的委屈,难过,痛楚,似乎都要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眼泪,朝着面前这人倾泄而出。

这是她的父亲啊,本应该是陪着她长大,领她学习教她做人,亲眼看着她步入婚姻,生儿育女,能守护她半生安宁幸福的至亲。

可如今却成了相见不相识,哪怕好不容易相认,都无法光明正大地见面就餐,只能偷偷躲在这家不能见光的茶餐厅里。

这一刻圆音才意识到,其实她的内心一角,一直是渴望着父母的爱,对缺席她人生的不称职双亲,未必是没有埋怨的。

只是她又很清楚,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她的父亲和无数的先烈一样,早已以身许国,使命所在,为了国家大义,为了和平盛世,他只能舍弃个人情爱,将儿女家庭抛诸脑后。

踏南天,碎灵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