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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置我于死地者使我重生 > 第494章 梓娀生辰书语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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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九,是梓娀的生辰。陈氏宠爱女儿,特意摆了小宴,给她庆祝。说是小宴,却办得极为精致讲究,一应布置用度皆显出不露声色的贵气。花厅里悬的是轻云纱裁的软帘,桌案上摆的是雨过天青釉的瓷碟,连遣去各府送帖子的仆妇,都特地换了簇新的秋香色比甲。宴上虽只邀了十数位客人,却皆是应天城里素有清名、举止风雅的人家,分量不言而喻。光是给女眷们的回礼,便每人备了一套水头极足的碧玉头面,盛在掐丝珐琅的盒子里,低调却难掩珍重。

梓娀本不想如此铺张,但陈氏也有自己的考虑。首先,梓娀两次亲事都不如意,圈内的风评并不友好;其次,因为梓昭的婚事,外界的流言着实不堪。所以举办这次小宴,请的都是圈子里身份贵重的、代表了应天舆论风向的人家。

明采轩本不在受邀之列。但明采轩是梓婋的明采轩,不论私下情分亲疏,名份上梓婋终究是梓娀的堂姐。现在梓婋在西安未归,言府里的一切迎来送往,都由沈娉婷和书语代劳了。因此,虽然未在客人之列,但沈娉婷和书语也准备了一套赤金嵌宝的攒丝首饰,于生辰当日送到了言府。

“书语姐姐,你身上好一点了吗?”梓嫱一见书语,便亲亲热热挽住她的手,上下打量。

那日书语被荣卿敏凌虐,虽说事件是不了了之,但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事后,梓嫱也明采轩探望过几次,不过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书语和荣卿敏之间到底有何矛盾。

书语笑着将另一个小包裹递给梓嫱:“已经大好了。不好的话,今日沈姐姐也不会允许我出门。”

梓嫱接过小包裹,一边打开一边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店里新出的点心,北边的咸口奶茶味,带给你尝尝。”书语帮忙将包裹里的点心匣子拿出,“有什么意见尽管提,还没上市,在改进中呢!”

梓嫱也不客气,捻起一块就往嘴里送,还颇为认真地品尝起来:“嗯……入口倒是绵软,咸香明显,是羊奶调的吧?膻气稍重了些。里头是不是还搁了咸蛋黄?味道有些别致……呀,好像掺了一点点木薯粉?吃着有点弹牙。”

“哎呀,我家怎么出了个小吃货?”刘氏笑着从外间走来,跟在身后的婆子还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好几碗冰酥酪,乳酪凝脂般莹润,缀着鲜果碎粒,凉气微微。

“天气炎热,夫人特意让小厨房制了冰酥酪来,给姑娘们解解暑!”婆子手脚麻利地将碗碟摆好,就告退了。

刘氏拉着书语的手坐下:“身上好了吧?”“已经好了!”

书语顺着刘氏的力道坐下。刘氏早前寻沈娉婷问过,已经知道了书语书意姐妹和荣氏的关系。感叹这两姐妹命途多舛之余,也对她们心生怜惜。

“荣家现在成了言府的亲家。有些事,能忍则忍。一切静待阿婋回来再说。”刘氏拍拍书语的手。

梓嫱只当刘氏就书语被打一事劝书语认怂,不服气地道:“成了亲家又如何?难不成书语姐姐白挨打啊?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荣卿敏,最会做表面功夫!在半日山筑见过几回,我亲眼看到她背地里打骂下人,平素又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也不知大哥哥看中她什么了?二伯和二伯母也竟同意。”

刘氏嗔怪道:“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你大姐姐不在家,沈掌柜和书语只要扎好篱笆,守好门庭就好。徒惹是非做什么。等你大姐姐回来了,定然有章程拿出来。”刘氏自觉书语是自己人,说起话来也不遮掩,直接就训了几句梓嫱,“还有,都是定亲的人了,这么咋咋呼呼的,不成体统!”

梓嫱驳道:“是啊,我是定了亲了。所以我就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个大人。我说错了吗?荣卿敏就是两面人,实话实说。”

刘氏几乎要竖起眉毛:“越发浑说!传出去给人笑话!”

书语笑着劝道:“夫人莫急!姑娘这是真性情。”

刘氏面色稍霁,不再理会女儿,对书语温言道:“前头席面还未开始,几位重要的客人还未到。老太爷那边已经着人来问了,我带你去老太爷那边吧!”

书语点点头。

梓婋年头去西北,就是通知了言仲正一声,未曾请示或者说得到言仲正的同意就走了。言仲正心知这个大孙女主意大,不是个受拘束的性子。即便他老头子反对,怕也拗不过她那股执拗。故而,梓婋走后,他也未做多言,只是时不时派人打探梓婋的消息。

在得知秦王反叛,梓婋失踪后,言仲正大病一场。好在月余之后,梓婋平安的消息传来,言仲正才跟着渐渐好起来。至于西安分号易主,言铿修不作声,他就当不知道。因为他心里清楚,梓婋是憋着一股恨回来的,不给她一点发泄的机会,这股恨难以消解。至于言氏是否会因叔侄相争而动荡,他则是毫不担心。

梓婋她宣泄委屈的那些手段,是比起娇养深闺的女子高明些,但又如何呢?到底是个女子,也只是个女子!

若是西安分号能让她消解一部分恨意,好好的回来做言氏的大小姐,言仲正愿意将西安分号当作哄孙女开心的小玩意儿。

今日,书语代表梓婋向梓娀赠送了礼物。同时,她也应言月山之邀,前来向言仲正详细讲述梓婋在西安的情况。

“竟是这般惊险!”听到书语讲到梓婋跟着荣献王跳城楼时,言仲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气流呛入呼吸道,人猛烈地咳了起来。

言月山立刻起身奉茶,刘氏与书语也急忙上前,递帕子的递帕子,捧痰盂的捧痰盂。一片忙乱之中,言仲正咳得满面通红,脖颈上青筋浮起,仿佛连心肺都要呕出来。

一阵慌乱后,言仲正喘着气摆摆手,却再也无力说出一个字来。

“老太爷,你别心急!大姑娘这不是没事吗?”言月山一边给他顺背,一边劝道。

书语将痰盂放到一边后继续道:“老太爷,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现下阿姐已然安全无虞。不日就要启程回应天了。到时候你亲眼见到她,就知道她好不好了。”

言仲正又喘了好一会儿,脸上红潮未退,底下却透着一层虚弱的苍白。懂医的人在此便能看出,老人家是气血两亏、肝肾已衰——暮年之人,最经不得这般情绪大动。

他嘴唇颤动了几下,终究只反复喃喃道:“这丫头…这丫头啊……”声音沙哑,字字透着后怕与心疼,那双苍老的眼眸里,忧切几乎要溢出来,“若是个男子,我老头子也就闭闭眼罢了。一个女娃,跑那么远,何苦呀?!”

刘氏和书语互相看一眼,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倒是言月山吹捧了一顿来宽慰言仲正的心:“老太爷,大姑娘哪里是去吃苦的。她是历练去了呢!言氏子孙没有孬的。你应当高兴,咱们家出了个不输男儿的好姑娘!”

书语也连忙接话道:“老太爷,阿姐这次在西安是立了功的。朝廷的封赏会等阿姐回来,一并达到。到时候,也是言氏的荣耀。”

刘氏也附和道:“公爹,这么多孩子中,阿婋是最像你的。你还不放心她吗?你就好好养着身子,等着带领阖家老小接朝廷的封赏吧!”

三人又说了不少好话,堪堪将老爷子安抚下来。言仲正病愈后,还没把精力养回来。听了书语一番讲述,又情绪波动颇大,现在精神不济,喝了药膳后,竟然昏昏欲睡。言月山将言仲正安顿好后,亲自送刘氏和书语到大门口。

“老太爷精神竟这般不好了吗?”书语微皱着眉头问道,“这才辰时一刻啊!”

言月山叹口气道:“自从得知大姑娘在西北失踪,老爷子就倒了下来。养了整个冬天和春天,到底是亏损了。”

“大夫怎说的?”书语问道,她对言仲正的关心,有替梓婋表达孝心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想替梓婋洞察全局。

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有个数,待梓婋此番归来,言氏的权力布局,定然是要变上一变了。

“年老体弱,人都有这一遭的。”言月山点到即止。

书语心下了然,便也不多追问,只得道声月山爷爷辛苦。